“我看是個真傻子,但是未必是個真的啞巴,好像前幾次聽他自己小聲唸叨過什麼,雖然沒有聽清,但是他應該是說話了的。”
兩個正忙着幹粗活兒的女子一邊忙碌着一邊看向旁邊方向。在他們的目光順着看過去的那個方向,有一個身上衣服穿的很奇怪,頭也亂糟糟的,整個人身體的狀態都變得有些奇怪的一個女人。
顯然他們議論的正是那個看起來瘋瘋癲癲的女人。
“叫我說那也是個可憐的苦命人。如今被送到這個莊子上來,受盡了這麼多的折磨,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犯了什麼錯。”
“算了吧,這個莊子上面雖然很少有人來,但是每次來的人哪裏能說得清到底是犯了什麼錯呀?都不過是見面一條被隨便的懲罰,若是真的掰扯起來,這世界上哪有什麼真正的對與錯,不都是人和人之間一招趕着一招。比試着到了最後便會得出這樣的事情來嗎?”
寧鈺正看着周圍的好風景,聽見身後的人嘀嘀咕咕,反而不爲所動,繼續跟個沒事的人一樣,撩了撩自己額前的那幾縷散發。看着外面的風景。
這已經不知道是這幾日裏面第幾個過來說自己可憐的人了,他們經常時不時的集體出動,走到自己面前,這裏便開始議論紛紛,口口聲聲的說着自己可憐,可是真到了等他們給飯的時候,卻對自己又上了幾分,可見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在假裝可憐自己,假裝自己是一個菩薩心腸罷了。
一開始的時候,他還覺得或許自己可以抓住其中的一個大善人,讓這個心如菩薩一樣的人把自己給帶走,畢竟聽他們那些話裏話外都是十分同情和想要幫助自己的。
可是正因爲這樣,那天真無邪的自己也是如此被別人騙的。當他真正的開始相信對方,甚至祈求着對方能夠給自己一條生路,幫幫自己。一個毛可換來的卻並不是對方的,像他們言語裏面那樣的真心。
他們爭先恐怖的告密,生怕自己的這件事情不會被大娘子發現,更是努力的想要從當中邀請到一些功勞到自己的身上。所以他們都爭先恐後的,甚至巴不得自己要去死的樣子。如此這真的是完全不同的場景,完全不同的表現。
所以後來等到身邊的人再出現這樣的反應的時候,哪怕他們說的再情真意切,哪怕他們再說的是那麼的心腸軟弱,可都不會再相信了,畢竟這個檔算是上了一次又一次,但不能絕對再上第三次了。
寧鈺看着遠處的高高的圍牆,知道這個院子裏面沒有直接逃出去的可能了。
但若是想一些法子可是個燕子的一磚一瓦,明顯就是爲了設計一個牢籠而建造的。這個院子不從前就一直啓用着,那麼在這裏來的人到底都是誰呢?他們又經歷了些什麼?
寧鈺想到這裏,突然感覺身上充滿了一種莫名的興奮感,或許這個院子裏面藏着許多的祕密,那這些祕密卻並不是被人們曾發現過的。若是通過這個法子來找並且作爲突破口的話,或許能發現很多福利從前都沒有被人注意到的事情。
“大娘子那個菩薩心腸一定是裝出來的,這個是不假的,可是這個地方到底是用來懲罰什麼人的呢?怪不得呢,難道是用來懲罰那些做錯事的嚇人嗎?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話,那些嚇人人多眼雜的,到時候肯定是說不過去,而且很容易走路了,風聲這種消息放出去對他的名聲可不好,如此說來,還不如把那些不懂事的下人通通發賣了,來的簡單。”
寧鈺石進朝這院牆扔了一下,但那個東西實在是太小了,而且太輕了,根本飛不出去,若是扔石子呢,他又把眼神放在了旁邊的地上,地上的確有許許多多的小石塊兒。他撿起了一個小石塊重要往外扔,忽然感覺身後多了幾個影子。
寧鈺回頭看去,果然就是剛纔那兩個嘴裏一直說着通情,自己甚至覺得自己好可憐,大娘子實在是下手太狠的那兩個人。此時此刻這兩個人的眼中已經沒有了可憐,反而是帶着一種興奮,那兩個人很是興奮的看着自己手裏的那塊石頭。很顯然是等着自己犯錯,然後他們就又可以走以前的那種路子去告訴上面的人,然後讓上面的人下來懲罰自己,而他們則博得了一個受信任的名號。
寧鈺自然是不可能讓他們得逞的,畢竟受罰的時候疼的可是自己,於是他便將手裏的小石頭點了點,然後隨便的扔了幾下石頭又落在了自己的院子裏,嘰裏呱啦的滾向了一邊,彷彿是一個完全沒有用的事情,閒着打發時間而已。
寧鈺回頭朝着那兩個女人笑了笑,那兩個女人一看沒有別的事情了,而且也並沒有做出出格的事情,於是臉上也露出了一種讓人覺得可以相信的笑容。
“哎呦呦,是不是這個院子裏面實在是無聊呀,讓你沒得事情做,只能用這些石子兒來打發時間。”
“可不是嘛,這哪裏還用得着問呀,你瞧瞧這個院子裏面什麼能玩的都沒有,而且四周的院牆那麼高,只能看見這四四方方的天兒,如此看來的話。當真是連着光景都沒得看,想要看的遠呀,想要看看外面的風景呀,也只能往這棵樹上爬了,但是姑娘你會爬樹嗎?”
寧鈺微微愣了愣神兒,他感覺到這話裏面是有話的,但是他此刻便只能裝作什麼都聽不懂的樣子,只是傻傻的一笑。然後搖了搖頭。
“爬樹呀,爬樹可太難了,我從前倒是想學,但是家裏的人都不讓我爬,所以我到現在也沒有學會。哎。”
“沒事,沒事,這不要緊,你不會我們可以教你呀,再說這世上的事情可多了去了,哪有人能什麼都會的呀,他說這個事情像你們這種身份尊貴的人更是不可能會的,只有我們這些從小土裏長大的女孩子纔會爬樹呀,上房揭瓦這種好笑的事情,但這種事情家裏若是有大人長輩管着的話肯定是要捱打的呀。”
“就是就是你看你這身份肯定是比我們要尊貴許多。”
另一個女人也跟着附和着說着。
寧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着的粗布的衣裳,忍不住苦笑了一聲說:
“什麼身份?我不是跟你們一樣的嗎?”
“哎呦,姑娘,你可千萬別把我們當外人呀,這些事情我們之前都已經見過了,你來的時候可不是穿的,現在的衣裳我們也都知道,你可是富貴人家的人。之前穿的也是光鮮亮麗的,之所以現在落了難,肯定是被大娘子那個狠心的女人給利用了或者是你惹到了那個大娘子,如此這般的話,也不是什麼壞事,來這裏也算是清淨,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