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信任了不該信任的人,也不知道是哪裏的一步走錯了便會到了,這樣的境遇之下,我還沒有原諒我自己做出這樣大的措施更不可能。沒有前因後果,不顧一切的就去幫你,誰知道這種幫你會不會害了他呢?”
忽然心事重重的說着,他又將眼前的這個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很顯然這個男人是一個貴公子的樣子,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貴氣,是他完全不可比的。
“你爲何這樣看我是不是心裏面覺得信不了,我覺得我不過是個公子,對什麼都不會上心,所以纔不肯信任我?”柳思元還是着急的說着。
“不,我倒並不是因爲這個,我之所以這樣看你,也是突然覺得我之前的想法是對的。”
淮安輕聲的說着,“我從前邊說他是不屬於這裏的人,如今再看看你,我想他平常在你身邊的時候的樣子,應該也是一個貴家小姐的樣子吧。這麼看來的話,便跟我想的是一樣的,他的確不屬於這裏。他應該跟你走的。”
“我現在就去找他,等我找到他,我便立馬帶他走。”柳思元點頭說着。
“哎,罷了罷了,從前便是上了一回當,如今想想上一次當又怎樣,大不了再上一次已經是最壞的事情了,不會比現在再差了。但若是有一點點機會,還是搏一搏,說不定也是個契機,也說不定能救他一命。”
我要一邊說着一邊起身,他走到了抽屜旁邊,伸手摸到了抽屜裏的鑰匙,轉身看向了眼前這個滿臉疲憊的公子。
“我放你出去。你若是能找到他那邊是最好,你若是找不到他也不要灰心,更不要喪氣,絕對不要停下找他的步伐。
他是一個十分堅強且能掙扎的人,想必這一點你們在一起時間那麼久,也會很清楚。你肯定比我更清楚他是怎麼樣的人,所以他一定會在等你呢。你也一定要去找到他。”
“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他的。”
柳思元很是堅定的點着頭。
淮安在前面輕聲走着,後面柳思元也把腳步聲壓到最低,快步跟在後面。
很快,兩個人便走到了那個小門的前面,淮安拿出鑰匙,將門上的鎖打開了。
回安江門推了一個縫,轉頭看向了柳思元,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柳思元看着那一扇被推開了一點小縫的門,那個縫隙卻在這一刻變得是那麼的充滿力量,彷彿從那個縫隙裏面透露出來的並不是外面的路,而是更大的一種讓他充滿動力的希望。
“多謝,今天你能放我出來,我便明白,玉姑娘在這裏的這些日子一定是受你照顧,受你庇護的。
我替他多謝你。”
淮安擺了擺手。
“這倒不必。首先,我和他之間沒有太多的關係。其次我照顧他也並不是因爲他怎樣,我只是覺得這個人可憐,我是換了別人如此可憐,我也一樣會幫的,所以並不需要成我的什麼情。最後,這個情更不需要你來還。
你我只是陌生人,你從這上面踏出去。天涯一方,你我今晚並沒有見過面,而且你我兩人便不會再相見了。”
柳思元十分感激的朝着對方行了一個禮,很是堅定的推開了門走了出去。
柳思元藉着月光看向門外的這些。
他努力的靠近地面,想要把地上的車轍看得更加的清楚一些。
可那月光即便是再溫柔,再清澈,也沒有辦法將地上如此細緻的東西照的那樣的清楚,所以他只能努力的趴在地上,可又害怕自己趴下去的時候破壞了地下的痕跡。
柳思元小心翼翼的努力的看着許久,他只覺得眼睛生疼,但卻絲毫沒有想要離開的想法。
經過他的努力辨認,他已經找到了那兩條,小姑娘給自己筆畫的寬度的車轍。
只是這個路口雖然說車子很少,但是人的腳印卻十分的多,後來的腳印已經將車轍的痕跡踩碎了很多。
這樣以來便很難去確認那車子到底是走向了什麼地方,往哪個方向。而且又因爲是晚上能看見的距離很短,所以只能一點一點的朝着不同的方向去琢磨判斷,然後再去尋找下一個可能出現車轍的位置。
“公子我可算找到您了。”
身後景玉跟了上來,“我之前就想着你肯定是從周圍的地方出來,但是怎麼想也想不到你能從正門正大光明的走出來。
還好落鎖時候的鎖的聲音,讓我聽見了,所以趕緊跑了過來,公子果然在這裏,這才讓我放心了。”
“還來不及,放心呢,你先前晚着點兒再放心,你趕緊回馬車上把那盞油燈給我拿過來。”
柳思元趕緊說到。
“公子這麼晚的時候了,咱們來的路上之所以不敢用油燈,不就是怕這周圍的侍衛看見嗎?你若是現在讓我把那油燈拿過來,萬一被這院子裏的其他人給看見了。那可怎麼辦呀?”
景玉說完,柳思元這才緩緩起身,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你說的是哎呦,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可能是人已經瘋了,腦子也不好使了。幸好你提醒,要不然的話,我可真拿出油燈來,在這裏照着看了。”
“公子,您一向是最聰明的,做事也是滴水不漏,怎麼可能是腦子不好使呢?你這就是關心則亂。”景玉說着。
“這事情看來也急不得了,若是一味的着急,反而可能更錯,你這也提醒了我要是在這裏在多待的時間太長了,露出了馬腳,反而會打草驚蛇。”
柳思元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將自己那顆亂成一團的心平靜了一下。
“公子,要不我們去車上歇一會兒吧,這一路舟車勞頓的,你也沒有休息好。再歇一歇,我給您看着,等天色亮起來了的時候,我再叫你,您再過來看,那也來得及的。”
柳思元卻搖了搖頭。
“這一路上若說是誰最辛苦,那便是你了,路上的時候我還歇了歇,你一點都沒有休息,這個時候你便好好的睡一會兒,等到天色亮了,我看好了路再把你叫起來。你再帶我走。”
柳思元輕聲說着。
景玉一聽連連擺手,“使不得呀,公子這可使不得,這哪裏敢的呀,哪有主子辛勞讓我這做屬下的反而睡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