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妻窈窕 >第142章 很疼,直不起腰來
    一直在牢中的權墨洐出來看一眼。

    看見霍凝與梁菀壓身在牢獄的某一個陰暗角落,不知說起了什麼,瞧霍凝那不淡定的模樣,一點不像他。

    奇了。

    權墨洐在心裏思慮,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情緒說變就變?

    他沒有上去打擾兩人,而是體貼的將後續事都辦了,讓侍衛將福林綁了,隨後驅趕了所有人。

    權墨洐臨走時還向兩人站身的地方看一眼。

    ……

    梁菀的耳邊全是少年的呼吸,她聽到霍凝這樣難受痛苦的問她,聽他一遍遍的說要拿她怎麼辦時,她的心也很難受。

    她只覺少年此刻在溺水,那種窒息與逃生的一念之間,能形成無數的思想火花。

    她也重複了一句:“要怎麼辦呢……”

    “霍將軍,多謝你的好意。”她的聲音輕飄飄的,眼睫抖動了一瞬又僵住,擡起手,撫上霍凝的肩。

    她似安慰他,扯出一絲笑容:“其實,你可以不用管我,不用顧忌我……”

    “這樣,也就可以不用這麼糾結該怎麼辦。”

    “梁菀,”霍凝壓抑心性說:“你要活活氣死我是嗎?”

    “霍將軍,還是那句話,我與你之間……”

    “夠了,不用你提醒。”霍凝的雙手收緊許多,將她勒的幾乎呼吸不暢,他壓低了聲,一字一句說:“我要做什麼,是我的自由,不用你總是說,懂嗎?”

    “好。”

    她一直撫他後背的手向下壓捋,彷彿給他順氣,問:“那現在,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少年在她肩頭嘆了口氣。

    有時候他覺得梁菀這麼清醒也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要用對付別的女人多倍的精力來對付她。

    她總是將自己周身包裹住最堅硬的外殼,無論他怎樣突破,都會被彈回來。

    霍凝的手未松,連身子也繼續壓着,他的情緒在她逐漸的緩和中恢復平靜,想到剛纔自己的後怕,霍凝確定了一件事。

    既然梁菀也不知道,那他就私下查一查,將她的一切都查清楚,以解自己心中憂愁。

    少年想到這兒,倏然有些不情願地嘟囔,“我剛纔太過用力,好像扭到腰了。”

    梁菀:“……”

    她站着沒動,雙臂下垂,心想他心情轉變的真快,剛纔還因爲太過凌厲把她嚇住,現在,卻又哼唧的說,自己腰扭了?

    少年的臉在她脖間蹭着,“很疼,直不起。”

    “霍將軍……”她呼了口氣,“需要我爲你扎一針嗎?”

    “不要,我怕你會趁機報復。”

    少年對自己定位還是挺準,知道他這樣情緒反覆有多令人討厭。梁菀擰了眉,轉換語調,又說一句:“那你要什麼時候起?”

    “腰好了。”

    “霍將軍,現在是在大獄,公衆場合,你覺得合適嗎?”

    “所以我找了避光處,就算被看見,也是鬼。”

    “……”

    她又緩了緩呼吸。

    她覺得,霍凝就是小孩脾氣,剛纔還那樣兇,現在又這樣抱上不鬆手,她要是拿出阿姐的樣子,早一巴掌呼上去。

    但此刻,梁菀壓低了音調,帶着哄人的意味與他說:“霍凝……你可以了。”

    “適可而止。”

    霍凝聽出語調裏的意味,他當真聽話,雙臂鬆了些,擡頭看她。

    目光中的情愫互繞,他想了會,問:“剛纔是在哄我嗎?”

    梁菀:“……”

    “嫂嫂不說話,就當是了。”少年扯動脣角,單手一捂腰:“忽然覺得,腰不那麼疼了。”

    “貌似好了。”

    “……”

    她怒瞪他一瞬,在他側身沒看見時。

    霍凝想了想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尚不能休息,巡查司這邊完了,還有很多要等着做。

    他與她說:“我等會讓破竹送你回去,接下來的事,就不需你參與。”

    “等一下,我還要給權相恢復樣貌。”她一提醒,霍凝纔想起,聲音一頓,他與她輕聲說:“好,你先去。”

    梁菀站在原地看少年轉身而走的身影,剛纔他與她一通說,也引起她懷疑,剛纔福林與霍凝說悄悄話也讓她看見,她開始想,難道自己身上真的有什麼祕密?

    那這事,她是不是該找師父問問?

    爲權墨洐卸妝時,霍凝不在,他在巡查司外面的地方坐着,正與之前記錄的獄卒在整理證詞,梁菀所在的地方正好可以看見他。

    她手法嫺熟地將權墨洐臉上的人皮面具取下,一低頭瞧男人始終在看她。

    梁菀怔了怔,問:“權相看什麼?”

    “小師侄,你的心是否有了波動?你偷偷告訴我,外面那個人,對你來說意味着什麼?”

    梁菀驀然一僵,“權相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問問,順便,替我那個師弟評估一下。”

    梁菀蹙眉:“你要替師父評估什麼?”

    權墨洐笑,不知她是真感覺不出,還是假的。他更貼近她,仰頭仔細觀察她面上神情:“你與你師父,是從何時開始有的關係?”

    “很小,”

    “嗯,那你把他當成什麼看待?男人?還是父兄?”

    “權相!”梁菀越聽越離譜,不懂權墨洐爲何要與她講這些,就好像霍凝,他也是在看見師父後問東問西,還讓她發什麼誓。

    可她與師父相依爲命這麼多年,她與他清清白白,有什麼可以說道的地方?

    在梁菀看來,是沒有的。

    她僵了臉,不與他多說。而在權墨洐看來,不禁低聲嘆了氣。

    他替顧鬱惋惜。

    想不到啊,他教了這麼久的徒弟,根本是個心思純澈,對他從無一絲一毫歪心,內心清醒冷靜到不易撼動的女娃。

    這樣的人,顧鬱就算守在她身邊百年千年,或許也難得她心動一分。

    倒不如像霍凝這般,天天貼着纏着,尚有幾分希望。

    “世子!”

    外面破竹突然走進。

    梁菀擡頭看一眼,見外面霍凝問破竹什麼事,年輕屬下吞吞吐吐,不知要不要說。

    但他不得不說,他一指外面,與霍凝說道。

    “巡查司外來了一男子,他說,他是二夫人師父,想要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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