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妻窈窕 >第145章 醉情永遠下
    四條:“……”

    山雞:“……”

    兩個人無語看着霍凝,少年渾身酒氣,雙臂抱緊馬身,他下了死命,這馬便連拽都拽不動,一動不動在定國侯府門前。

    這可…怎麼辦纔好。

    四條讓山雞守着,她去尋梁菀,婢子剛轉到侯府後門,梁菀已出來。

    “夫人,您快去吧,江湖救急!”四條要急死,心想這世上大概只有梁菀才能叫動他。

    兩人來到侯府正門,所幸此刻正門緊閉,並未有人發現他們。

    她小心翼翼往馬前一站,許久不見,再見少年心境複雜,她帶着風帽裹身嚴實的看他,小聲喚了句

    :“霍凝。”

    少年悠悠睜開眼,看到他熟悉的面容,他斂了鋒芒:“菀菀。”

    “……”

    梁菀極其不適應被他這樣叫,她緊張地看向四周:“別在這胡鬧,回去。”

    “回哪兒?你閨房?”

    少年繼續咕噥:“你讓我進了?你房中那些鎖驢用的鎖頭都卸了?”

    “……”

    梁菀嘆了嘆,“你回不回去?”

    “嗯…走的。”

    霍凝聲音極乖極奶,又恢復成那個可愛的小奶狗。他閉着眼睛,摸了摸馬頭:“發財,走。”

    梁菀頭頂三道黑線,發財?他的馬?

    這馬兒十分聽話,接到指令頓時擡了馬蹄,三兩步便到了將軍府正門,梁菀讓山雞將霍凝弄進去,而她則和四條走偏門。

    山雞與府裏的管家將少年拖到寢房,梁菀接踵而來,瞧了眼他醉的模樣,她寫了個醒酒湯,讓兩人去做。

    少年房中,她扶着他坐在牀上,蹲下身,爲他脫靴。

    少年半睜着眼看她,呼吸驀然急了一些,嘶啞的問:“你願意與我睡了?”

    “……”

    梁菀擡眸瞪他,簡直不知要說他什麼好。

    她只當他是一個醉鬼,說胡話的醉鬼。

    而下一瞬,霍凝便扯了她胳膊起來,將她一拉,讓她坐.他膝。

    霍凝將頭壓上,在她耳邊吹氣:“想抱你。”

    “……”

    她在他懷中推着,“霍凝,你身上好臭……”

    “怎麼,嫌棄我?”

    少年雙眉盡是寂寥,悶聲說:“秦豐然不見得比我乾淨,他在軍營整日操練,渾身的汗更多。”

    梁菀擰眉,心想至少秦豐然不會像他這樣見她。

    她用手去掰少年的十指,霍凝此刻就像個要喫糖的小孩子,越是討不到,越要。

    兩人倒身在牀上,他心中那隱藏很深的情緒一瞬爆發,長臂摟的她很緊,在她身前輕蹭。

    梁菀聽出,霍凝的聲音變了。

    “我今日,去了父親墓前…他的事我終於爲他完成…我想,父親在九泉之下應會感到高興……”

    “菀菀…你能懂我嗎?”

    梁菀猛然身軀僵硬,只覺聽到霍凝這話心情也變得不同了。

    她不再掙扎,而是聽少年在她耳邊訴說心事。

    原來,平時恣意不羈的少年也會有心事啊,梁菀心中沉靜,問:“你喝這麼多酒,就是爲了他?”

    “父親他…一直是我心中一道刺,當年他如果不這麼懦弱,便也不會被母親傷成那樣。”

    一提起霍凝父母,梁菀便想到宣王妃,不由問道:“你爲什麼會恨她?”

    “爲什麼…她在父親踏上與宣王苟且,被我看到,她難道不該恨?”霍凝冷冷地笑,眼中泛着無邊的恨意:“父親是身體不好,給不了她,她便自己犯賤的去找別的男人。”

    “宣王是誰,是父親名義上的養兄,是當年太上皇收養的養子,她端的那貞潔樣,對外說是父親死後才改嫁於宣王,老祖宗、聖上,都以爲是我不接受宣王才與她疏離,但我知道,她是不敢,她連宣告天下的臉面都沒有,她自己做的事,只有我最清楚!”

    “像她那樣的dang婦,容我喚她一聲娘嗎?可笑…我那時尚且孩童,卻在她犯jian的船下聽她的苟且事。”

    霍凝講到這裏,心中恨意早被勾起。

    梁菀聽後訝然。

    沒想到還有一段這樣過去,那她也可以理解爲何在宮中霍凝那般對宣王妃。

    母親、孩子,在本應最該享受母子情的時候有了這種隔閡,莫怪霍凝自小就在軍營待着,從不回王府。

    她擰了眉,心中的某處柔軟被觸動。

    她悵惘地說:“你也別難過。”

    少年緩緩吐出一口氣,耳鬢廝磨時,他的眼含滿了情,撐身看她。

    看的久了,霍凝忽然犯嘀咕:“你怎麼瘦了?這腰上都沒肉了,胸。也小了。”

    梁菀:“……”

    她猛地將理智拉回,意識到不該與他這樣躺下去,推開他起身:“你能說點正經的嗎?”

    “菀菀…你怎麼了?”

    少年這才發覺她好像有點不對勁,她起他也起,卻雙臂又纏住她,在後扳過她臉來細看,額頭相抵,他看了許久後說:“你生病了?”

    梁菀:“沒事,一點小毛病。”

    然少年不覺得。

    他本醉的七葷八素的身子,瞬間從牀上起來,在自己房中翻箱倒櫃,讓梁菀怔忪。

    少年對她…始終能戳在她的心口上。

    不上不下,讓她難受。

    她喊了聲,“霍凝,你在做什麼?”

    話音剛落,少年那邊便找到,竟然是一件極小的毛氅,一瞧就是他兒時的東西。

    少年揚着笑意,再次晃晃悠悠走到她身邊停住,驀然彎身,將柔軟的毛氅裹在她身上,用足了力抱住她。

    ……

    她怔住眉眼,全是他的身影。

    少年十分純澈地笑了笑,手掌在她背後輕輕拍着,徐徐道來:“這件雪狐大氅是用九尾狐腹部的毛做的,只要披上它,什麼病都會好,菀菀…百病快消…不怕。”

    梁菀的身被少年抱着晃了晃。

    如果說,之前她對他一直毫無感覺,那麼此刻,她也不至於如此心動,梁菀眼睫顫動,這種被珍視的感覺,她竟然從一個醉酒的少年身上找到。

    她強撐又不願承認,但此刻好像喝醉酒的人是她,是她在這裏黏黏膩膩,不捨與他分開。

    她甚至都想笑,笑自己被一個孩子的毛氅激的瘋狂心動,笑自己明明腦子,心裏都在說不應與他有太多糾纏,可心卻管不住。

    梁菀再次凝他,少年黑沉的雙眸清透明淨,滿是恣意青春的痕跡。

    此時一股病氣上涌,惹她輕咳,她推了推他,“別,別傳染給你。”

    吻,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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