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妻窈窕 >第254章 別,盛兒還在。
    車子慢慢行到郊外莊園,兩人從車中下來。

    梁菀的耳邊還是熱燙的,剛纔在車內霍凝問她的問題,讓她心緒不寧。

    更好笑的是少年還知捂上小孩子的眼睛,非禮勿視這事,他卻在那刻很清醒。

    秦盛趴在她肩頭虛弱的看身後同他一樣虛的腿長少年。霍凝連下個馬車都要身邊侍衛扶着,偏梁菀只顧想自己的事,根本未記起他。

    夜色中少年的臉沉的如烏雲,一雙眼死死盯着她,又看見被她護在身懷的小孩子在盯着他。

    霍凝冷冷自語:“遲早讓你從她身上下來。”

    破竹在旁問:“世子,一個孩子,您若想讓屬下將他做了,屬下立刻——”破竹這話是故意說的。

    所爲的不過是提醒霍凝,果見少年悶然轉頭看破竹,罵了一句:“你也知道一個孩子,我能與他計較?扶好了!”

    破竹再不迴應。

    梁菀在前聽着,未做表態。霍凝高熱又起,她想着等回了房後可以爲他用涼水擦身降溫,也可以重新再爲他配一副湯藥。

    如此想着,她先入房中。

    將秦盛放下,這晚想是又不能睡了,她要爲秦盛清一次胃,讓他將殘餘的毒性吐出。

    而霍凝這邊卻需要休息。

    想了一瞬,她回身與剛入內的霍凝說:“你在這裏,我在去找間屋子忙他。”

    “站住!”

    少年涼涼的那眼睨她,冷聲冷氣說:“你還想去哪兒?我的莊子我說了算,除了這間房你可以待,其他的都不對外開放。”

    少年意思很明顯,就是要讓她一時一刻都不離開他視線。

    梁菀擰眉,正要吐槽他幾句,少年卻先一步解開衣袍,旁若無人地靠近她拿起她的手。

    手往他肌膚上一貼,梁菀被他激的瞪大雙眼,“霍凝...盛兒還在!”

    “讓他看,總有一日也要曝光。”霍凝攜着她手往他心窩去,聲音懨懨地:“知道我燒的熱度了?你還不慌不忙,梁菀,是不是想讓我表演個當場昏厥給你看?”

    梁菀:“......”

    指尖的碰觸,讓她很好感受到。少年瞧着應是強撐了太久,如今身體燙到不行。

    聽他微微的細喘,彷彿兩人牀笫之間的貼身。她垂了眼道:“好,我會先替你降溫。”

    “哥哥,你不和我大姐姐成婚了嗎?”一直在旁看着兩人的秦盛忽地問道,小孩子眼睛還盯着梁菀放入霍凝衣襟的手,滿臉好奇:“你是要拋棄我大姐姐而與二伯母好嗎?”

    “誰拋棄她?我一直都是和你二伯母,小崽子,以後見面叫我二伯父嗯?”霍凝的口無遮攔令梁菀啞口無言,這是什麼對話,他到底能不能不要到處胡說!

    氣地她咬脣打他,低低喊一聲“霍凝!”

    少年到此時才露出一絲笑意。

    未過多時,外面丫鬟進來送了東西出去。梁菀擡眸一看此刻的牀內,真是夠熱鬧的,躺着一大一小兩人,都似嗷嗷待哺的小鳥。

    她剛弄完秦盛的吐物,這次在看孩子臉色已恢復正常。她端了碗熱湯過來,喂孩子喝下去。

    霍凝便在裏望着,有樣學樣:“我也要。”

    “霍凝,你不是個孩子。”她無奈說他,少年以手枕頭道:“我正病着,你要體諒。”

    少年這般是真讓她閉嘴沉默,她忽然覺得自己這是欠他的嗎,伺候完小的還要伺候他。

    眉眼一斂,她正打算撂挑子不幹了,卻被少年熱灼的盯着她,正經問:“今晚侯府的事怎麼處理的?”

    “趙靜舒做了這種事想洗脫是不可能,京畿府尹走時帶走了秦豐燁與老夫人,應是會正經查辦。”

    “我與你通個氣。”霍凝目光沉寧,“我要開始辦定國侯府了,那老太婆不是想告我?便讓她進得去,出不來。”

    一提這個梁菀心頭一緊,她想起秦豐然囑託,終是不忍:“你能不能...放過侯府?”

    “不能。”少年言語堅定,側頭看她:“梁菀,你是還沒被虐夠?你與秦豐然成婚五年,我與你未認識的那些年裏你自己過的什麼日子,你比我清楚。”

    “以往是有秦豐然護着你,但我也知道秦豐然在北漠的時間比在家裏還長,他不在的時候你在幹什麼,那老太婆和秦錢那匹夫對你做的事你如今是想一筆勾銷?”

    霍凝睨她:“我知你在憂慮什麼,但秦豐然已經死了,而他的話也不是聖旨。”少年煩躁地警告她,“再也不要在我面前表現出對他的一絲留戀!”

    梁菀沉默。

    她知自己不該提,正如霍凝說的,她與定國侯府沒什麼感情,就算霍凝真的辦了他們,她也該拍手稱快。

    但她想到秦豐然,她又是覺得自己做不到。

    梁菀沉默許久,終於他講了埋藏心裏多年的祕密。

    “我對秦豐然...爲何守信,其實是因爲...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在我嫁於他後,救過我兩次。”

    梁菀緩緩啓脣,正視霍凝,在少年倏然凝神驚詫的眼神中,她講出那個深藏很久的故事。

    “我嫁於他大約半年的一天夜裏,他從北漠回來闖入我房中,告訴我讓我儘快收拾細軟與他去蘄州走一趟,那時我問他爲何,他說受他那位同知邀請,帶我去蘄州過那裏的花朝節。”

    “那晚我與他匆匆出府,我當時心裏也滿是疑惑,覺得既然要去過節爲何這般行色匆匆,但後來令我明白,那晚秦豐然如果晚叫我一會,許是我就要被無妄之災牽連。”

    霍凝呼吸一滯:“怎麼了?那晚發生了什麼?”

    “我住的那間西廂,是後建的,當晚我們離開後,第二日我聽秦豐然與他手下談話,說侯府昨夜遭遇了暗殺,是秦豐然的仇家,他們是秉着報復他去的,知道他新娶的妻子是個纖細柔弱,與之前那位秦夫人大不相同。”

    “那些人本做好了萬全準備,卻被秦豐然提前一步破局,第二日侯府其他人看到,我住的那個屋子已被燒成灰燼,而侯府的人竟連什麼時候着的火都不知。”

    梁菀定定看霍凝:“這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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