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誇讚她,如獲至寶的將破碗拿到手中看,倒了裏面酒水,他試驗的掏出火摺子去點。
這種極易燃燒的火石當真厲害,火摺子只將靠近便讓裏面的幾塊石頭燃燒,其火力持續的時間很長。
那老闆一拍大腿:“我明白了!他們最近到處收這種火石,收的價格還奇貴,但其實那些火石就這個做的,只是脫了外皮便翻了一倍!”
“當初那幾個找我來換這種珠子的人還說他們願意賤賣,現在想想可真是虧,早知道那時多問他們要一些!”
梁菀聽老闆的話,側首與霍凝笑了。
她再次問:“那,我提供的這個消息可以問你換更多的東西嗎?”
“多虧您啊,您可是我的小財神,您儘快要,只要您挑的我必然奉上。”
老闆早沉浸在喜悅中,當梁菀是他的貴人。
霍凝低頭笑,也熟悉她所帶來的便利。
自從他有了她後,便覺得做任何事都能事半功倍,簡單的很。
霍凝清算他所要的所有。
梁菀站起,回頭見秦韻竹和綠珠都怔怔看她,她小聲與這她們解釋:“這要多虧我在聖女宮每日教習。”
“嫡母!我也要跟你學,我覺得有趣極了,你怎麼就像變戲法那般讓那些珠子變了顏色?”
梁菀與兩人解釋這其中奧妙。
原是這些珠子外面包裹的東西是遇了特定東西纔會發生變化,她讓霍凝找酒和藿香,便是用這兩種物品裏面的成分來與珠子外殼發生反應,而這種火石妙的地方它們外面包裹的那層外殼是絕火的,消掉後便能顯露裏面作用。
能形成這種東西的地方必然是在礦物豐富的地方,漠北峽谷邊的那個地涌泉,正是這種地方。
其實那個地涌泉很特別,除了會長出之前給梁菀用來失憶的草藥,還有很多寶藏。
男人們談事的時候她不參與,便與秦韻竹她們去了別處繼續看。
然而一行人的身影卻落在不遠處幾個身着異域服的男人眼裏。
他們是看到禮真那個懸賞通告後對聖女極感興趣的人。
他們平時行走江湖,只問錢財不管因果。經過他們幾日走訪才查出霍凝行蹤,一路尾隨,來到這裏。
“那個蒙着面紗的女子定是聖女。”
這些人篤定。
“那要何時動手?霍凝在,恐怕不好搶奪。”
“這還不簡單,只要將霍凝引走不就好了?”
幾人對霍凝雖然忌憚,但畢竟從未交過手,對他有些低估。他們不知道即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解決完物資,霍凝和秦修文跟上樑菀。
他今日帶的那幾個副將也是多年行軍的老手,每個人都十分警覺。一行人沒走太久,其中有個副將便道:“霍將軍,咱們好像被人盯上了。”
“知道。”
在他們發現之前霍凝便已感覺,少年選擇裝看不見,只與兩邊人低聲:“以不變應萬變。”
他還要給梁菀換些絲炭與其他東西。
兩人來到一個賣弓套的攤位。
梁菀停住回頭,霍凝明白她想要什麼,靠近道:“挑一個。”
“你選。”
她想聽從他的意見,她那柄探月弓拿在手裏的確有些咯手,正好買個這種毛茸茸的弓手套,放在長弓中間那自然彎曲的地方,正好美觀又漂亮。
想要的東西首要是外觀好看,霍凝選了幾個偏硬朗的,都沒得她眉目舒展。
直到他拿起一個緙絲描繡的兔絨弓套,她猛地點了頭。
滿眼遮擋不住的喜歡。
少年笑,問老闆怎麼換,那老闆卻搖頭:“不換,只賣。”
“那如何賣?”
“這個數。”
老闆伸出手勢。
梁菀瞪圓了眼,連身後的秦韻竹他們都感到驚詫。
“搶錢啊,一個弓套如此貴!”
這位老闆是個有個性的,不講價也不回嘴,只一句:“不買快走。”
梁菀挺不捨得。
本來現在在北漠便緊張些,不如長安那紙醉金迷的日子,僅僅是買她一個弓套也不是必需品,用不了這麼多銀兩。
這些便可夠霍凝一年俸祿了。
她低低道:“走吧。”
少年卻是沒動。
把玩手裏這個小東西,問:“裏面藏金子了?你賣的貴總要有貴的道理。”
“我這個當然有道理,我這個只給識貨的人,一瞧你們這些都是不懂。”那老闆翻個白眼,驅趕:“快走,別耽誤我做生意。”
霍凝笑,“不過是摻了防風汗的材料,,還有呢?”
老闆眼光一亮:“能看出來?那你知不知道我這個東西是誰曾用過的?”
“誰?”
老闆自豪的道:“那可是上任聖女!當年她手持探月弓,其弓上便是套着這個,這可是聖女的物品!在咱們北漠,聖女的物品便是天價。”
老闆話落,梁菀陷入沉思。
她孃的?
雖然她覺得不可思議,可是情緒頃刻變了,看這物品有種別的情感。
她未見過她生母,之前也一直在尋找她真相的路上走了很久。
可如今民間流落她生母的物品...這讓她覺得似乎冥冥之中......
她問:“既然是聖女物品爲何會在您這裏?”
“嗐,這話說來就長了,當年聖女突然銷聲匿跡,後來聽說去了澧朝策反,我家祖上正好有人曾經貼身伺候過聖女尊上,聽他說聖女從澧朝回來後便鬱鬱寡歡,那段時間她幾乎將攜身帶的所有東西都賞給他們這些奴僕,我家便得的是這個。”
“各位要是不信,可翻開內裏看,瞧裏面是不是繡了聖女字?”
梁菀遵照他說的翻開。
——瀾卿。
上面的確是她母親的名字。
“我啊,並不是很着急賣這個,之前有很多人問,但沒一個相信,他們信不信那是他們的事,我只遵照祖上規定,只賣有緣人。”
“要了。”
梁菀還在看,忽地霍凝一句話讓她怔眉。
擡頭看,少年從懷中取出十顆金豆子,放在老闆手中。
他的果斷,讓梁菀未緩過神來。
那老闆也是從未碰見他這種買家,拿金豆子的手一抖,不住打量他。
霍凝笑,一勾梁菀腰:“我家夫人喜歡,便當她是那個有緣人,物歸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