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墨洐這人最壞,秦修文大婚,他卻把自己在府中調製出的新酒拿出,推杯換盞間,朝中人醉了一片。
秦修文應付到一半就不行了,好在宮裏來人說問公主和駙馬儀式走完了嗎,走完去宮中一趟。
秦修文這才得以脫身。
但霍凝,便沒那麼好運氣。
權墨洐好看的狐狸眼望他,勾脣問:“怎樣,這次的是不是比以往都綿軟?”
霍凝眼尾壓的紅,毫不遮掩地說:“綿軟?差一點。”
“哦?你是與什麼比,差一點?”權墨洐問他,想他釀酒技術多厲害,怎麼還有比他還厲害的人?
霍凝若有所思撐頭:“我家菀菀。”
權墨洐:“......”
被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男人不住點頭:“是,都知道你有夫人了,也不用這麼顯擺吧?”
霍凝卻是想到什麼,起身:“走了。”
他搖搖晃晃地,權墨洐心想,你這個樣子去見梁菀,定又會被嫌棄。
府中,到處都是朝臣。
霍凝一手平擡,在衆人一句句太子殿下當中,推開了門。
梁菀剛哄了雋兒睡,回頭瞧他走入,身姿闕耀,腰勁腿長。
少年剛來到她身邊,便抱住她,貼着要親。
“夫人,”霍凝噴吐出熱氣,“想你。”
梁菀接住他,看他這般問:“回東宮?”
“嗯。”
霍凝嘴上答應,身上動作未做,還賴在她身懷,像個蹭着要寵的小狗子。
如果說梁菀喝醉是什麼都不清醒的,霍凝喝醉便是時刻要黏死人。
她已見怪不怪。
使勁推開他,“我還要抱雋兒,你好好走行嗎?”
“不好。”
霍凝嘀咕:“生了小崽子便忘了我,你依然同之前一樣,穿上衣服便不認人。”
“霍凝,”她被氣笑了,“我哪裏有你說的這樣?你可真是要冤死我。”
“那你想一想,有幾日沒有同我親熱了?”
少年似乎滿腦子都是這種東西,梁菀低嘆一聲:“我之前來月事......”
“過了沒?”
“過是過了...可......”
“那就是冷落我。”
霍凝高大身軀壓過,緊緊勾着她的腰:“我是當上了太子,日日勤勉,但也不容你這樣欺負......”
說的好可憐。
聽的梁菀直皺眉。
她不由低問:“那你,要我怎樣?”
“給我nong,讓我...親夠你。”
“.......”
她再次推了推他:“好了,回宮回宮吧。”
梁菀半推半就,攜着他先出去。
雋兒只好由奶孃來抱。
回宮的路上霍凝卻是比他兒子還黏,兩人雖話很少,可車中的氣氛始終曖昧,若不是雋兒在另一輛車上與奶孃在一起,她真的沒臉。
車壁之中,他藉着酒意對她,親的臉頰通紅,如熟透的蘋果。
梁菀喘了喘氣,凝他。
少年手搭在她肩旁,聲音啞澀的厲害:“我們...再要個孩子吧。”
“......”
梁菀沒答話,霍凝的眼透過車外光線襲來,“要個正常的孩子,男孩女孩,我都無所謂。”
“只要是你生的。”
梁菀垂頭,“可是雋兒還這麼小......”
這話講的,她擡頭看他。
他的側顏出衆,眉眼都是俊色,慵懶地半擡眼皮,目不斜視。
她朝他胸膛靠了靠,“我想想吧。”
“嗯。”
霍凝的手在她肩上揉搓,完全聽她話。
剛回東宮,宮侍來說,“聖上同太后因爲姚華大婚都在憐妃宮裏,此時正在見駙馬與公主,問殿下您要不要過去?”
霍凝只想上牀抱着他家夫人睡覺。
擺手:“不了,就說我飲酒過度,醉倒了。”
宮侍離去,梁菀親自打了水來爲他擦手擦臉,脫靴。
少年坐在椅上看着,梁菀蹲身在他膝前,撥了盆中熱水試試溫度。
她去掉他襪布,親自爲他洗腳。
霍凝有些受寵若驚。
梁菀低眉之時溫婉賢淑,又讓他想起最開始見她的模樣。一時心中感慨,勾了她下頷擡起。
宮殿如水,燭火明耀,他與她眉目傳情。
兩人雙眼都盛滿了情愫,去不掉,始終流轉。
霍凝滾了喉結,低低喚了句:“菀菀......我想......”
“先洗漱,等一會再說。”
她回他。
幾乎對他所求都應允。
少年好似有了幹勁,答應:“好!”
也不用她服侍,他自己麻利的清洗自己。
梁菀擦完手,轉身入帳。
彎身鋪牀上的被衾,雋兒早被奶孃帶走,給兩人空了時間。
可以放縱的只有彼此。
她動作未完,便聽身後腳步聲起,什麼準備都沒好,便被人從後抱了。
像坐一尾船,霍凝抱着她半搖,她被環繞在懷中,與他十指緊握。
情感便是這麼水到渠成,她與他如今太多的親暱中,已對彼此都太熟悉。
梁菀躺倒榻中,勾着他肩低語:“吹蠟。”
......
秦修文成婚後第二日,早朝,太子殿下遲了。
皇帝同朝中各朝臣都等着,霍凝姍姍來遲,還有些面色不對。
權墨洐瞥了眼,在心裏說,這分明就是一副色相誤國的樣子。
突然開始擔憂未來澧朝國運,霍凝不會是個昏君吧。
權墨洐想到這兒,低頭笑了笑。
皇帝看他,霍凝道:“請聖上恕罪,酒未醒透。”
皇帝嗯了聲。
不在意地讓他歸位,而後一日的早朝便正式開始。
東宮,梁菀聽四條彙報,眼卻望着澧朝地輿圖看。
她不想再給霍宴齊東山再起的機會,如果近期不能預判到他又躲到何處,那兩人永遠無法安寧。
可是,到底藏到哪裏去了呢。
她來回看地圖,四條說的話她只聽了一半,四條提醒她:“夫人,近來也不知怎麼了,烏雲雪總是同破碗打架......”
“嗯?”她這纔回神,“你說什麼?”
“奴婢說......”四條又把剛纔的話重複一遍,“烏雲雪大了,破碗也大了,兩個小傢伙好似爲了爭地盤,誰也不讓誰,烏雲雪見破碗便哈氣。”
“爭地盤......”她陷入沉思,驀然,想到什麼。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