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他比風月更薄情 >第43章 不要傷及無辜
    薄煙擡眸,“那你告訴我。”

    “陸北宸,什麼對於你來說,纔有用?”

    最近經歷得太多,希望一次次破滅,讓她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挫敗感,當初那雙忽閃忽閃的杏眸,現在更是暗淡無光。

    “能試的我都試過了,能做的我也都做了,你還想要怎麼樣?”

    “甚至你讓我死,我猶豫都不帶猶豫一下,可是你爲什麼又要救我呢?爲什麼要在最關鍵的時候,握住刀口?”

    倘若他當時不那麼做,現在的薄煙就是一具屍體了,不正遂了他的心意?

    “呵!”男人冷笑着,微眯着眸子看向薄煙,“你想死,憑什麼?”

    “死了多容易,一了百了,我憑什麼讓你如願?”

    “薄煙,當年你害死了我父母,又逼走了芊芊,揣上別人的野種,還用盡一切手段逼我娶你的時候,就早該想到了有今天,現在你受夠了,你想解脫,門兒都沒有。”

    “我說了,當年你父母的死,和我無關,你爲什麼就是不相信我?還有宋芊芊,是她跪在我面前求我,讓我……”

    “夠了!”陸北宸冷聲打斷了她的解釋,胸口沉沉起伏,“薄煙,你敢說不是你給我媽打的電話,說想要和她談談?”

    “我是打了,那是因爲你不理我,我沒有辦法,我只能找阿姨幫忙。”

    “那既然我媽都答應了第二天見你,你爲什麼當晚半夜喝多了發瘋,發信息給我媽說一大段亂七八糟的話,以死相逼,讓我媽去酒吧找你?”

    “陸北宸,這件事我已經解釋很多遍了,我當時是喝多了,可是我沒斷片,我記得清清楚楚,我並沒有給阿姨發過任何信息,況且我當時手機都沒電了。”

    “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陸北宸死死盯着薄煙,瞳眸暗得不見一點光,“對,你手機是沒電了,那不代表你不能用別人的手機發。”

    “你敢說孟萱不是你朋友?你敢說,你們當天晚上沒有一起在酒吧喝酒?”

    這一點,薄煙的確百口莫辯。

    當時陸北宸把證據擺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看到了發送信息的手機號碼,是她朋友的沒錯。

    雖然她和孟萱的關係不是最好的,但在她最難過的那段時間,孟萱經常陪她喝酒,一來二去就熟了,當天晚上也是在一起。

    “都是因爲你,薄煙,因爲你的無理取鬧,我媽纔會在趕去見你的路上出車禍的,我爸也在得知她的死訊後,氣得心臟病復發,跟着她一同去了。”

    “你以爲你第二天酒醒後,害怕了死不承認這件事,我就沒辦法知道?要不是我抓了孟萱,她親口承認信息是你發的,我大概也還真被你的演技給騙過去了。”

    “不是我!”薄煙吼出聲,“陸北宸,你相信我,我沒有在狡辯,我也不知道孟萱爲什麼要污衊我,可是我真的沒有發過,哪怕我喝多了,但我的記憶很清醒。”

    當時喝的也不是什麼烈酒,啤酒的度數很低,她只是頭暈但真的沒有斷片,更沒有撒謊不承認,她的的確確沒有給阿姨發信息,何來的以死相逼?

    第二天酒醒後,她知道陸北宸父母雙亡的消息,她也是既震驚又痛心,她幾乎連鞋子都沒穿好,便跌跌撞撞跑到了葬禮上。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陸北宸那麼可怕的樣子,猩紅的眼睛,繃着臉孔的線條,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窮兇惡極的殺人犯。

    那也是他第一次對她動手,狠狠一耳光下去,扇得她撞在了他父母的墓碑上。

    他說,“薄煙,我不會原諒你的,這輩子都不會。”

    那天她流了好多血,卻沒有流一滴眼淚。

    如今,他揪着她的衣領,“那你告訴我,如果不是你,孟萱她有什麼理由發那些消息?她又哪裏來的我媽的聯繫方式?”

    “我不知道,可是我真的沒有。”薄煙止不住的搖頭,直到現在,她也不清楚孟萱到底爲什麼,而這個人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她想對質都沒辦法。

    “左一句不知道,右一句沒有,就想撇得乾乾淨淨,你做夢呢?”

    薄煙還想解釋,卻發現不知從何而起。

    陸北宸認定了她是劊子手,也認定了宋芊芊的悲慘都是她一手造成,包括薄年他都不肯相信是他的孩子,甚至丟出了親子鑑定書,上面寫着他們的血緣關係爲零。

    懷疑一旦產生,她在陸北宸這裏的罪名就已經成立了,更何況,他還有各種各樣的“證據”,而她薄煙什麼都拿不出來。

    唯一她帶着薄年重新做的親子鑑定,歡天喜地交給他的時候,卻被他看都不看一眼,扔進了垃圾桶,厭惡道,“薄煙,連這種東西你都要做手腳,真是該死。”

    所以,掙扎什麼呢,這麼多年難道還不夠讓她認清現實嗎?

    見她不說話,陸北宸以爲她默認了,揪着她衣領的手指冰涼,滲着寒氣,“所以你憑什麼在壞事做盡後,還妄想用一走了之的方式解脫?”

    “憑什麼呢?憑什麼痛不欲生的只有我?”

    “我絕不會允許的。”

    他下顎緊繃的線條很可怕,像是壓抑着痛恨,咬着後槽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從齒縫中擠出來,“薄煙,我要你活着,每一天都和我一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罷,將她丟到牀上,大步離去。

    劇烈撞擊,薄菸頭疼得想死,一偏頭便嘔出血來,“咳,咳咳!!”

    但這一次,陸北宸卻連頭都不曾回一下。

    潔白的牀單被鮮血染紅,薄煙很疼,傷口處很疼,腦袋很疼,全身上下打哪兒哪兒都疼。

    五臟六腑在抽搐,彷彿胃也腐蝕出了一個大洞,喘不過氣,透不過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個男人揚長而去。

    終於,在他即將消失在視線裏的時候,“陸北宸——”

    “就算那些事是我做的,你恨我想要報復我直接衝着我來,但我的家人沒有錯,請你不要傷及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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