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他比風月更薄情 >第99章 慘被割喉
    說到這裏,宋芊芊好似終於撐不住了,碩大的眼淚從眼眶裏落下來,帶着說不出的楚楚可憐,讓人心生同情和憐憫,“北宸哥哥,我不想死。”

    “我們好不容易纔重新走到一起,要是死了的話,我就見不到北宸哥哥了,我捨不得。”

    宋芊芊哭得梨花帶雨,陸北宸看在眼裏,一下子就心軟了。

    他伸手,將宋芊芊攬入懷中,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抱歉,是我不好,讓你擔驚受怕了。”

    他覺得自己真該死,在他最難的時候,薄煙背叛了他,棄他而去,投入了別人的懷抱,那個時候,只有芊芊始終陪在他身邊,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

    甚至那段時間他和瘋子一樣,無時無刻不在情緒失控,芊芊照單全收,不離不棄,堅強的樣子,讓他心疼。

    哪怕自己給了她天大的委屈受,她依然對他微笑着說,沒關係,從不在他面前哭出來,只有兩次,他看到了她偷偷抹眼淚。

    想到是芊芊把他從廢墟里挖出來的,想到他睜開眼時,看到了她十根手指都挖爛了流着血,哪怕包紮着,血都能把厚厚的紗布染紅。

    想到她爲了自己,最愛畫畫的右手還被石頭砸傷,從此再也沒辦法長時間拿起畫筆,他便發誓,他這輩子都不會辜負她。

    但是後來,他還是娶了薄煙,甚至爲了薄煙,一次次讓她受到傷害,一次次將她置身於險境之中,而現在,他竟然還想要把薄煙從牢裏救出來?

    他頓時覺得愧對芊芊,恨不得當場扇自己兩耳光,“芊芊,剛剛的話,你就當是我在胡言亂語。”

    “薄煙她三番兩次害你性命,牢底坐穿都是便宜她的了,你放心好了,以後這樣的話,我不會再說第二遍。”

    “今天,是北宸哥哥不好。”

    宋芊芊在他的懷裏,吸了吸鼻子,“沒關係,或許是我太小心眼了。”

    “不關你的事,走,北宸哥哥帶你出去逛街,之前你不是說,想要一款適合你的包包嗎,今天北宸哥哥陪你去挑。”

    宋芊芊乖巧的點了點頭,“嗯。”

    當然,她所有的乖巧都是裝的,其實她的心裏深處,早已對薄煙恨之入骨。

    她完全沒有想到,她冒了這麼大的風險,犧牲了秦姨,還直接往自己的肚上捅刀子,這纔將薄煙送進了監獄裏,結果陸北宸竟然心軟了,想要把薄煙帶出來?

    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同意?天知道那刀插進肚子裏的時候,有多疼,而且以後,還要留下一條難看的疤痕,她這樣費盡心思,是絕對不允許功虧一簣的。

    雖然現在她讓陸北宸打消了這個念頭,但也只是暫時的,他既然存了這樣的心思,今天沒有達到目的,以後只會時常想起,也總有一天,她會把薄煙救出來!!

    她太瞭解陸北宸了,所以,她不能留着薄煙,就算留她在牢裏面,也是一顆隨時都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只有她死了,一切纔算是真正的了結,她才能再無後顧之憂。

    之前怪她,竟還想着折騰折騰她算了,留口氣在讓她體驗一下,這生不如死的日子,讓她好好享受接下來的牢獄生活,不過陸北宸的反應讓她想明白了,薄煙必須死。

    陸北宸抽出紙巾,替她擦乾了眼淚,牽起了她的手,“走吧。”

    他本以爲,日子會這樣過下去,哪怕徹夜難眠,哪怕總是控制不住自己,但至少在宋芊芊面前,他不會再提薄煙這兩個字,去傷害她,更不會再說出把薄煙從牢裏帶出來這種話。

    卻萬萬沒想到,不過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一切又是翻天覆地,沒想到他爲了把薄煙帶出來,向宋芊芊承諾他會和薄煙離婚,然後娶她。

    並且,將薄煙一家子都趕出南城,讓他們一輩子都不能踏入南城半步,給她足夠的安全感,這一切,都起源於薄煙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痙攣。

    自從薄煙在牢裏出了事後,陸北宸就交代了蕭逸軒,稍微盯着一點薄煙,她喫苦受罪什麼的都無所謂,但至少不能讓她有生命危險。

    薄煙的眼睛很疼,經過了快一個星期的休養,才拆掉紗布,重見光明,好在只是受了點輕微的傷,否則她無法想象,自己的餘生只剩一片黑暗,她該怎樣熬過來。

    獄中管事的,給薄煙換了一間監倉,這裏的人不再和之前一樣凶神惡煞,也沒有欺負她,但前車之鑑仍舊讓她心有餘悸,不敢輕易的去相信任何人,生怕中了什麼圈套。

    尤其是在之前的監倉裏,她們口口聲聲說什麼,上面打過招呼,她本來以爲是陸北宸打的招呼,不讓她在牢裏有好日子過,但是當關鍵的時候,陸北宸衝上來救了她,她就明白不是他乾的。

    所以,剩下的嫌疑人想都不用想,薄煙便知道一定是宋芊芊,她完全敢這樣明目張膽,因爲宋芊芊認定了陸北宸不會相信她,不會聽她隻言片語的解釋。

    在新的監倉裏,大家都相處得很愉快,唯有薄煙總是喜歡自己待着,不願意和別人接觸,大家也都習慣了她這樣,便不怎麼和她搭話了。

    晚上,天下起了大雨。

    夏天的雨總是來得又急又快,砸在屋頂和爆豆子一樣,噼裏啪啦的作響,這聲音簡直讓人難以入睡。

    有人抱怨道,“怎麼最近老是半夜下雨,吵得我腦袋疼,還讓不讓人睡覺的?”

    身邊的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沒事,習慣了就好,睡覺吧,不然明天干活沒力氣。”

    沒過多久,大家都睡着了,空氣中響起了陣陣呼嚕聲,此起彼伏。

    再加上暴雨砸得鐵窗啪啪作響,薄煙完全沒辦法睡覺,畢竟她是剛坐牢不久,還沒有完全習慣。

    在牀上翻來覆去了老半天,薄煙終於還是忍無可忍的起身,坐在牀尾處,看向漆黑的鐵窗口,聽着雨聲發呆。

    也不知道現在,年年怎麼樣了,有沒有很想她?還有媽媽,她帶着年年習不習慣?陸北宸不允許她的家人過來探監,她什麼都不知道。

    至於媽媽接了薄年出院,還是有一次蕭逸軒的出現,好心告訴了她關於薄年的消息,她想,自己入獄後,媽媽一定很難過吧。

    她本來身體就不好,這麼大把年紀了,不但要爲她操心,還要幫忙帶孩子,生下她這麼一個女兒,媽媽算是倒了血黴了吧。

    她一步錯,步步錯,把所有關心她,在乎她的人都害了,所以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是越發內疚。

    喉嚨裏彷彿堵着一團溼棉花,咳不出來,咽不下去,就卡在那裏讓她連呼吸都困難,整個人痛苦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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