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個腳步飛快,就怕脫離了大部隊,感覺在整個山路繞了一圈又一圈。前面男人就跟自帶gps導航系統一樣……
不知道走了多久,腳已經沒有知覺了,終於從一條路通向了一個村落……
和寧夏記憶的農村天壤之別,一個個低矮的房子,一眼望去看不到邊。村莊很大,房屋都聚集在一片。
絕大部分都是土坯房,房頂上蓋着茅草。小部分石頭混着泥土房,幾間磚瓦房在中間特別顯眼。
他們跟着王隊長走到一棵樹下,這時候是大家下工的點,看大隊長領回來一批新知青,都湊過來了。
雖然他們看過不少知青了,但村裏很少有陌生人,大家都跟看西洋景一樣。
“唉!你們看邊上那個男的,真白啊!”
“男人要那麼白有屁用!下地兩天曬黢黑!”一個漢子比量比量自己,又看了看許晉航,還是覺得男人要有力氣纔行。
小白臉有什麼好?
“天哪!你們看看最後面,是個人吧?不會是山上跟下來的女妖精吧!”
“滿柱家的,說什麼呢?什麼妖精,鬼的,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封建迷信思想不能行!”大隊長看着咋咋呼呼的隊員。
“天,她看我了,快看,我的媽呀,這怎麼長得?都是爹媽生的,怎麼不一樣呢?”
……
“好了,這是新來的幾位知青同志,大家歡迎!”
除了幾個小孩子,象徵性的拍了拍手,其他人還是目不轉睛看着寧夏幾人……
大隊長看了看一羣交頭接耳的小夥子們,暗自發愁!
“來,幾個人跟我走,我帶你們去知青點,一會兒喫完飯,我就去大隊部給你們批糧食!”
“糧食借大隊裏的,從你們工分里扣,明天休整一天。後天上工,你們知青幹半月,有一天假!具體事情,到地找你們知青負責人!還有……”
王隊長一邊走一邊說,很是負責!。
知青點很近,不一會就到了。
知青點在一個院子裏,佔地很大,少見的磚瓦房,據王隊長說這本來是他們黑山村祭祖的祖廟。
後來禁令下來不允許了,該拆的都拆了,留了一個空房子,後來知青下鄉,就成了知青點。
這個點知青們都下工了,大夥都在院子裏,端着碗,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滿院子站了有十幾個人。
看着大隊長領來的人,哪怕知道這兩天會來新人,但真正看到人的時候,知青點人都驚呆了。
大隊長怎麼領回這麼一羣人,哪年大隊長不得領回幾個身體還算強壯的人,他們這些人裏,最少也能拿6工分!
隊長一向慧眼識珠,今年這是怎麼了?
慧眼識英雄的大隊長有苦說不出來啊!
“好了,你們找王志偉同志,他是你們知青負責人,我回去給你們開糧來,不然明天你們都要餓肚子!”王隊長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留下一羣人,大眼瞪小眼。
“大家都進來吧!”王志偉看了幾個的面容閃了閃眼。
“是這樣,知青點就兩間正屋,男知青,女知青各一間房,現在男知青8個人,女知青6個人。每個屋兩個大通鋪,夠寬敞。”
“還有就是喫飯問題,今天知青點煮完飯了,等會你們自己解決晚飯!明天開始交口糧,交什麼,喫什麼,交多少,喫多少,很公平!”
“女知青撿柴,男知青挑水,做飯什麼都是輪流的,秋收後整個知青點都要出動去撿柴過冬……”
看着長得一個比一個漂亮的女知青,王志偉覺得以後知青點會更熱鬧,那幾個鬥來鬥去的,這回的對手很強勁啊!
“王知青,知青點就兩間房嗎?我不習慣和別人睡一起,在家裏我都是一人一間房的!”張怡寧問出了寧夏最想問的,她擡頭眼睛都亮了!
王指志偉習以爲常了,每次來新知青都要問這個問題:“有是有,但不建議你們單獨一個屋!”
“黑省一年一播種,一年一熟期!到秋收收完9月份天就降溫了,10月份就會下雪,你一個人住要多少柴不說,就天天半夜起來燒炕你都受不住!”
“以往也有知青單獨住,最後都搬回大通鋪了!大家一起不論撿柴還是燒炕都省力不少!”
最後,除了寧夏,其他人都睡了大通鋪,在王知青不贊同的目光中,來到後院一排排矮小的屋前。
隨便選了一個順眼的屋,寧夏想着她空間的物資,睡大通鋪太不方便了,大不了以後再搬回去,又不是就她一個。
不丟臉!
如果可以,她還要找機會單獨開火……
但槍打出頭鳥,她得讓別人提出來,看張怡寧那樣,肯定喫不慣清湯寡水,她容貌本來就惹眼,不宜太出風頭!
等張怡寧幾個提出來,她順勢而爲……
作爲南方人,第一次看到北方的炕,寧夏還是很好奇的!
但太累太累……
關好門,先填飽肚子。看着空間裏的包子,越來越少,寧夏有點後悔沒多備一點熟食。
喫飽喝足,拿着掛在牆上一個小掃把,應該是前頭一個知青留下來的,大概是用來掃炕的。
站在鋪上夠了夠屋頂的蜘蛛網,掃了掃牆上的灰塵,牆上的磚頭不是她印象中的紅磚,是青磚青瓦。
古色古香的,寧夏仔細打掃完炕,拿出包袱裏的被子枕頭,一牀當褥子,一牀蓋,在褥子上鋪了乾媽準備的老粗布。
她準備的被子都比較厚,現在蓋好像有點熱……
屋裏空蕩蕩的,明天問問哪裏可以做櫃子的,盆啊,鎖啊,很多東西都還沒有準備。
“寧夏,大隊長送糧來了!”陳瑤瑤從前院過來,看了看她的房間,打量了一圈,過來挽着寧夏的胳膊。
“怎麼不一起睡大通鋪啊,人多,還熱鬧點,一塊來的人我就認識你一個!我們新來的要報團,不然肯定得被老知青欺負……”
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嘟嘟囔囔抱怨着……
現在就開始拉幫結派了嗎?不用說她也知道老知青不歡迎新知青,但她知青這些老知青裏除了一兩個蹦躂的,其他都是很好的人。
但最後結局沒有幾個好的,基本上是順她者生,逆她者亡。
想到這裏不禁抖了一下,撥開挽着的手,她彎了彎嘴角:“我也想和你們睡一起,但我睡覺打呼嚕,還磨牙。”
“我這不是怕影響大家麼!”不管她信不信,走了。
到了前院看其他人糧食都領完了,那剩下就是她的了。
“寧知青是吧?這是20斤苞米麪,大隊只能預支這麼多,不夠你們要自己想辦法,等秋收完分糧了你們也可以花錢買!”
大隊長交代完,招呼幾個硬要過來送糧的小夥子走了。
大隊長走的挺快,小夥子們一步三回頭,直到寧夏回了後院,看不到人影。
不管其他人怎麼解決晚飯,看樣子幾人都沒打算動鍋,寧夏也就不管了。交了明早的口糧和1毛錢,是均攤下來的油錢調料錢。
提着剩下的糧食進了後院,用幾個包袱擋住門,寧夏聞了聞身上的酸臭味,忍了忍,什麼事都明天再說吧……
再等醒來,寧夏分不清今夕何夕,揉了揉發澀的雙眼。看着用稻草堵住的小窗戶,陽光爭先恐後的鑽了進來!
隨手編了編頭髮,換了一套衣服,去了前院!
院裏靜悄悄的,除了昨天一起來的一個好像叫蔡小雅的知青,一個人也沒有。
“蔡知青,早上好!”
“寧知青,都快中午了,給你留了飯在鍋裏,有點涼了,你加把火!”
蔡小雅把手裏的衣服擰乾晾好,看小臉睡的紅撲撲的寧夏笑了笑。
寧知青長得真好看啊!難怪陳知青看要一早起牀趕車去公社,也就不讓大家叫她了,讓她多睡會。看!睡足了的寧知青比昨天更美了!
寧夏看了看手錶,10點40了。急急忙忙洗漱完,拿起鍋裏硬的可以給人開瓢的苞米饅頭,去了後院。
把饅頭收入空間,拿出一瓶奶幾塊餅乾,吃了個半飽,急匆匆的出門了……
要是沒人針對她,鬼都不信!新來知青第二天採購物資多重要?剛來誰不缺東西,那麼多人,不叫她。
哦,看來她太好欺負了……
這個點,大家應該都去上工了,她反向感極差。
以前出門靠導航,現在出門只能靠嘴了。
走了一圈一個人影都沒有……
前面有人?
再等來人靠近,嗯?那個養老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