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京宵穿着膠鞋,可讓大夥羨慕壞了。這鞋可真好,幫高還溼不透,不往裏灌水。
看看就是有這雙鞋,鐵娃子幹活都有勁,他們還只幹一小塊地,他遙遙領先,都幹了一半了。
要是他們有這一雙鞋,比他能幹。
“宵哥,嫂子可真疼你。”王文兵被他娘攆出來幹活了,平時能睜隻眼閉眼,這種時候他也不敢惹他大伯生氣。
反正他幹不完,還有他娘呢!
他幹着幹着就圍着任京宵轉,看着他腳上的鞋一臉驚羨。
這一看就是城裏纔有的,他宵哥和嫂子還一人一雙,真敗家啊!
他們這沒見過不說,哪怕有還要工業票,一般人家哪能買得起?他什麼時候能找一個對象給他買鞋啊!
“嗯!當然疼我!”任京宵手裏挖着泥坑,小心的避開苞米,幹活粗中有細。
王文兵張了張嘴,這就沒意思了,他怎麼還顯擺呢?
“這有什麼,我娘以後也給我買!”有對象了不起啊,他有他娘疼。
“哦,我忘了,你沒對象。”
話還沒說完,王文兵開心的來,氣呼呼的走了。
任京宵也沒管他,他忙着呢!他和他不同,他要快點幹完,去幫他對象。
寧夏在苞米地裏,小心的避開苞米葉。那葉子刮在身上,癢死個人。
“哥,你快點!我今天可有4工分,我都說了領一個工分,大隊長死活不同意,氣死我了!”
張怡寧驕縱的聲音從另一邊的苞米地裏傳來。
寧夏擡頭看了看,看張康城一邊哄着她,一邊加快手裏的速度。
寧夏很好奇,張康城是怎麼受得了她的?這麼久了,就沒見過他發脾氣,死心塌地的聽着她使喚。
她不相信一個人能卑微到這種程度,任勞任怨的。何況就是一個堂哥而已,張康城肯定有所圖。
“累了吧?去一旁休息會,剩下的我來。”寧夏正愣神間,任京宵穿過一趟苞米地,準確的找到了她。
“你怎麼來了?我慢慢幹,下午能幹完,你趕快去幹你的!”
“我的幹完了,去休息,我來!”
幹……幹完了?他領的滿工分吧?這纔多久,閃電俠嗎?
寧夏看他一杴下去,苞米旁就一個大坑,一下又一下,很快就一條小溝。
不僅她愣住了,旁邊的知青也傻眼了。他們使出喫奶的勁,那爛泥就跟粘住了一樣。
他們都要挖個十幾下才有一個小坑,這人是多大的力氣,就那麼一下?
寧夏一臉崇拜的看着他,她對象就是厲害!她偷偷塞了一顆大白兔奶糖到他嘴裏,也不走,就在一旁陪着他。
“哼,空有一身蠻力的野蠻人,也就那沒見識的當個寶。”吳佳佳低頭嘀嘀咕咕,那手裏的杴一下又一下,地上卻紋絲不動,她更氣了!
一天的挖溝排水知青們又跟剛來一樣,各個累得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樣。隨便對付了兩口就洗洗睡了。
寧夏就不一樣了,不僅燒了菜,還罕見的燒了紅燒肉。紅紅的醬汁包裹着一塊塊五花肉,色香味俱全。
“我下次去山裏打野豬,你教我,我給你燒!”
任京宵看她爲了一頓肉前前後後忙了一小時,心疼壞了,下次還是他來吧!
“纔不,你燒的不好喫。怎麼?不想喫我燒的飯了?”寧夏故意說反話,這人什麼都攬到自己身上,他也不怕把自己累死。
喫完飯把任京宵送到門口,正打算回屋睡覺。
就看到吳佳佳急匆匆的身影,手裏還捧着什麼。
這麼晚了,她這是幹嘛去了?寧夏也不想多問,看她發現了她,也沒招呼,回了後院,反正大家彼此看不慣很久了。
虛僞的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客客氣氣的打招呼太虛僞,忽視就好。
等過了兩天大隊裏雨徹底停了,挖溝排水的活終於結束了。
寧夏終於知道那晚吳佳佳去哪了,因爲吳佳佳和吳建國居然要結婚了。
這消息一傳出來,寧夏眼底劃過一絲詫異。看着吳佳佳那一臉嬌羞的樣子,這是真的?不是謠言?
咦?按照書裏,這會吳建國正和女主糾纏着,對女主死心塌地的,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想到前兩天這人還對她莫名其妙的表白,現在突然又要結婚了。
估計他腦子不正常,今天喜歡她,明天喜歡你的。
女主最後設計他娶了寡婦,難道是知道他不正常?
寧夏好奇的猜疑着。王盈盈卻氣壞了,吳建國居然要娶別人?
他不是喜歡自己的嗎?哪怕她這輩子不會再嫁他,那他也不可以娶別人,這讓別人怎麼看她?
“盈盈啊!這怎麼辦啊?”大隊長媳婦可愁壞了,這到嘴的女婿就這麼跑了。看着她閨女怒氣衝衝的臉,她更難受了。
她可憐的閨女啊!這一生怎麼這麼艱難啊!那鬼婆子說的也不管用啊,什麼她閨女是有福報的人,有多條命!
福報在哪?挨刀丟對象的福報嗎?
“娘,你去問問,這到底怎麼回事?”
吳大娘也被她小兒氣得躺在牀上,頭上掛着毛巾,直哼哼。
她能怎麼辦?他兒說兩人已經成事了,要是不娶她,她就去告她兒流氓罪。到時候不說兵當不了,還得喫槍子。
她只能咬牙認了,家門不幸啊!三個兒媳沒有一個她滿意的,想想又躺了下去。
王盈盈在家裏左等右等終於看到她爹孃的身影,連忙迎了上去。
“別想了,再找人家吧!給你說鐵娃子你不願意,給你說建國,你說再等等。以後你想幹什麼,我都不管了!”
還沒等她問出口,她爹指着她就罵。王盈盈忍不住了,去吳家大鬧了一場,最後被她爹給揍了一頓才冷靜下來。
哼,娶別人正好,她還擔心擺脫不了他呢!沒用的男人就該配愚蠢的女人!她可是有大出息的人。
吳建國假期快結束了,隨意選了個日子,兩人就辦了酒席。吳佳佳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就這麼離開了知青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