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燒好飯,張怡寧就跑了過來。
“寧夏,我聽說盧佩佩和你吵架了?”
張怡寧臉氣鼓鼓的,好像只要寧夏點頭,她就去給她出氣。
“沒有吵架,就是聲音大了一點,說了點事。”寧夏不想張怡寧和盧佩佩多接觸,那人明顯知道不少事。
要是對張怡寧耍心眼子,這兩人都不太聰明的樣子,最後還不知道發生什麼呢。
張怡寧看寧夏不像說假話,才放下心來,她想也是,寧夏有她對象在呢,誰敢找她麻煩?
“寧夏,前兩天我家裏給我來信了,我爸爸給我安排了一份工作,想讓我回城。”
張怡寧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事情和寧夏說了,她爸爸在信裏說了誰也不能告訴,但她不想瞞寧夏。
“這是好事啊,不過這事你誰也不要說,等你回城了大家自然就知道了。”
寧夏雖然心裏有不捨,但還是替張怡寧開心,她要是回城的話,可比待在這裏強多了。
張怡寧看寧夏一心爲她考慮,也感動得紅了眼眶,要說這裏她最捨不得的就只有寧夏了。
她要是離開這裏,以後她們再見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怡寧,你記住,什麼都不要說,特別是你哥張康城。”寧夏不放心又說了兩句。
張怡寧想到張康城就忍不住難受,自從上次兩人鬧翻了以後,他們再也沒有說過話了。
現在她自己燒飯,自己洗衣服,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在她已經習慣了。
她不知道兄妹之間爲什麼會鬧成這樣,她以爲他就是說的氣話,她也想過拿東西去哄他。
可是她每次見到他心裏總是毛毛的,她現在都不敢靠近他。
“我知道,我誰也沒說,我只告訴了你。”張怡寧想到家裏說的已經定下來了,就等着上面通知她回城了。
估計不到一個月她走完流程,她就該回去了。
寧夏還想再說點什麼,任京宵帶着大炮回來了,張怡寧一溜煙就跑沒了。
“一定是你長得太嚇人了!”看着張怡寧慌張的背影,她都笑出聲來了。
“說不定是大炮嚇到她了,我根本不嚇人!”任京宵不承認是他的問題。
大炮無辜的趴在那裏,好吧!它太嚇人了!
“今天盧佩佩來找我了,就是那個經常找你的女知青。”寧夏怕他一下子對不上號,還給他解釋了一下。
提到那個人任京宵就止不住的皺眉,她又想算計什麼?
“她說我害了你,你和我在一起以後會沒出息。”
每次她找任京宵,任京宵回頭都會告訴她,她想了想還是告訴任京宵吧。
“她就是一個神經病,有沒有出息是自身問題。要是因爲和誰在一起,就沒有出息了,那說明自己本來就很差勁。”
任京宵怕寧夏瞎想,還反過來勸慰她。
他從來不信她的話,如果他以後因爲寧夏變得一無是處,那問題肯定出在他自己身上。
他想要給夏夏好的生活,他就一定要努力。夏夏的存在,只會激勵他更上進,更努力的拼搏。
“我身上都是汗,等會洗完我再抱你。”
任京宵想到上午他陪着大炮在山裏奔跑,他還把山裏種的糧食施了肥,身上味肯定很大。
“我不嫌棄。”寧夏知道她家大老虎不善言辭,但他說出來的話每次都能正中她內心。
安全感是什麼?從來不是那些花言巧語,他總是默默在做,一點一滴的告訴她,這就是安全感。
大炮看着兩人又抱到了一起,把腦袋背了過去。它覺得人類真奇怪,動不動抱在一起,他們不熱嗎?
現在天氣正是炎熱的時候,寧夏下午沒去打豬草,任京宵去山裏走了一圈,就把她的豬草打完了,一筐草又肥又嫩。
大隊長看這筐草,想到那幾頭喂得瘦條條的豬很是心疼。
“任同志,你看這草真好。”大隊長感嘆道。
“大隊長,這草人不能喫。”任京宵看着大隊長兩眼放光,想着最近大隊裏也挺安穩的,沒聽說誰家餓死人啊。
“誰說是人喫的?我說的是豬!”大隊長想到這個任同志不善於溝通,還是把話挑明瞭。
“我知道是豬喫的!”任京宵覺得大隊長是忙糊塗了,他打的是豬草,不給豬喫給誰喫。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以後多打點?你看看那滿山的草,就這麼荒廢了,大隊裏的豬都餓瘦了。”
大隊長覺得任京宵在和他繞彎子。
任京宵纔不想管這些閒事,大隊裏的豬餓瘦了關他什麼事?他打的豬草也只是面上功夫做一下。
大隊長一看任京宵的樣子就知道他不願意了,可這大隊除了他是誰也不敢進那山的。
現在他們都覺得那山邪乎,每次上去都沒好事。
“要不這樣吧?你只要每天多給我交兩筐豬草,工分照記。我還可以同意只要不是在秋收的時候,寧知青可以不上工。”
大隊長知道給再多的好處,任京宵也不會眼紅的,只有在寧知青身上他纔會考慮。
任京宵低頭考慮了一下,現在天太熱了,每次看夏夏包的嚴嚴實實的來上工,他都想讓她別去了。
可他也知道,大隊裏那些人明面上不敢說什麼,說不定那些壞心眼的背地裏給他們使絆子。
寧夏也說了活不累,就當鍛鍊身體了。
現在有這個正大光明的理由,任京宵想了又想還是同意了。
“大隊長,怎麼和隊員們說這事你有把握吧?”
任京宵知道他結婚的排場,大隊裏肯定有不少眼紅的,只不過他們被壓着不敢罷了。
隊員們也不是傻子,他一年就那麼多工分,哪來的錢買那麼多東西。
他們也知道他的錢來路不明,只不過現在還怕他,所以揣着明白裝糊塗。
但凡讓他們找到機會,那些紅眼病的肯定會找機會去舉報他。
任京宵敢把一切擺出來,也早就做好了準備,不說他們找不到證據。
就算找到證據,他們也沒地方去告。
至於大隊長,他們彼此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