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將男孩提了起來,衝到窗戶邊懸了下去。
“啊,你放開我。”那男孩雙腳懸空嚇得哇哇大哭。
“我的老天爺啊,你快放了我孫子,你這是要幹什麼?求求你別傷害我孫子。”
那老人再也不坐着了,一下子撲了過來,抱着任京宵的腿苦苦哀求。
“我要幹什麼?我和他玩玩啊,你覺得好玩嗎?”
任京宵衝那窗戶外的男孩笑了笑。
那男孩嚇得褲子都溼透了,他只能一個勁地搖頭。
“不好玩?那要不要換別的玩一玩?”任京宵沒了笑臉,這次不是對着小男孩了,而是看向那個老婦人。
“我們錯了,錯了。”那老人本來看着任京宵高高大大的也不敢的,不過又看到他圍着他媳婦忙前忙後的。
一看就和她那沒出息的兒子一樣,那女的看着嬌嬌弱弱的,她以爲是個好欺負的。
沒想到這一下子踩到硬碴子了,這邊都快出人命了,那女的還一邊捧着茶缸一邊笑眯眯地看着。
那病牀上其她人都嚇壞了,幾個人都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那個被男孩稱爲後孃的人更是蓋好被子,一句話都不多問。
“算了吧,我想喝點水。”在這緊要關頭寧夏開了口。
她知道任京宵也就是想嚇嚇兩人,她合理的給任京宵遞了梯子。
任京宵等寧夏說完才把那個小男孩拉了進來,一把將他扔到了那板凳上。
“要不是我媳婦開口,你就在窗外掛着吧,我們住院這兩天你們給我安分點。”
任京宵警告完也不看那婦人抱着那小男孩哭哭啼啼的樣子,回到了寧夏牀邊。
這下整個病房都安靜了下來,她們怎麼也沒想到在媳婦面前那麼低聲下氣的男人。
這發起火來,這麼嚇人,簡直就跟兩個人一樣,那樣嬌滴滴一個姑娘怎麼能忍受的?
“再喝一點?”任京宵看着寧夏只喝了一半,勸着她再多幾口。
病房裏的人都面面相覷,這人是學變臉的吧?這在媳婦面前怎麼不一樣呢?
“我想喫飯,這個喝多了要上廁所,醫生讓我多臥牀休息,我不想起來。”
寧夏主要是覺得奶粉有點腥氣,她現在就想喫飯,想喫肉,喫大塊大塊的肉。
她不能想,一想又止不住口水,她從來沒覺得她這麼饞過。
“那你好好躺着,我去給你想辦法。”任京宵把寧夏扶着躺好。
“我出去一會就回來,要是你們敢欺負我媳婦,我回來就把你們都扔下去。”
任京宵要走的時候還不忘了警告病房裏這些人,就怕她們趁他不在的時候欺負夏夏。
“不……我們不會!”病房裏的兩家人被任京宵盯着,都嚇得搖了搖頭。
就是打死她們,她們也沒那個膽子欺負人,媽呀,一個不好,就把人扔窗外去。
她們看着剛纔還鬧騰的小男孩,瑟瑟發抖地躲在他奶奶懷裏,連看都不敢看這邊。
那褲子都溼透了,明顯是嚇得尿了出來。
他偷偷給護士遞了一把大白兔奶糖,那個護士頓時喜笑顏開了。
“放心吧,第三間房那個漂亮的病人是吧?我會多去看看的。”那護士把糖放在兜裏,心裏很羨慕那個女同志。
這要是一般男人這媳婦什麼流產,就算命懸一線了也在考慮錢的事。
這男人看着也是個鄉下的漢子,可他就差把媳婦捧在手心裏了。
她看到他慌張的樣子,看到他聽到媳婦沒事開心的樣子,這種滿心滿眼都是媳婦的男人太少見了。
任京宵把事情都交代完,纔拿着飯盒往國營飯店跑去。
現在這個點還不到中午的飯點,在任京宵偷偷給了錢之下。後廚才勉強給開了火。
任京宵要了一大碗紅燒肉,又要了燉茄子,青菜疙瘩湯,還要了一大份米飯。
這一頓飯錢都快趕上別人省着喫半個月了,可任京宵一點不在乎。
他想到夏夏現在一個人喫兩個人補,就怕她不夠喫。
任京宵帶了一個飯盒,又急匆匆去供銷社買了兩個,三個大飯盒才把所有的飯菜裝下。
任京宵打包好飯菜,一刻也不耽擱地往醫院趕去。
“你是不是要上廁所?”同病房中間那牀的猶豫了一下,看到寧夏想起身還是問了一句。
“對。”寧夏點了點頭,不過她還是想等任京宵回來。
這個時候病房裏沒有廁所,廁所都在外面,寧夏一個人去不放心。
那人也不開口了,來陪她的是自己的閨女,年紀也不大,剛纔小男孩那樣明顯是嚇到了。
這要是沒扶好,不就好心辦壞事了?
“同志,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不一會,那個護士趁着其他病房沒什麼事就過來找寧夏了。
“我想上廁所。”寧夏客氣的和她說了一聲。
“來,我扶你去。”那護士態度出奇的客氣,也不管寧夏同不同意,就把她從牀上扶了起來。
等寧夏剛從廁所回來,任京宵也趕到了。
“怎麼起來了?快躺下!”任京宵把飯盒放下,就把寧夏抱了起來,輕手輕腳地放到牀上。
“我去上了個廁所,放心,我沒事。”寧夏看他緊張的樣子,連忙出聲安撫。
她知道這次事情把他嚇壞了,他現在心裏肯定還是慌慌的。
“那就好,我給你買了飯菜,你看看愛不愛喫,要是不喜歡,我再去給你買。”
任京宵把寧夏扶着坐好,又從一旁拿出飯盒,那門口的護士看着兩人笑了笑走了。
那男人從見到他媳婦起,眼睛裏就看不到別人了,這真的讓人羨慕不來啊!
不過那姑娘其他不說,就長得那樣,無論嫁給誰,都是個讓人捧在手心裏的命。
一時之間護士都不知道該羨慕誰好了!
任京宵等寧夏坐好,把三個飯盒都打開了,那香味瀰漫在整個病房裏。
特別是那肉味,也不知道是誰先嚥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