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剛坐上後座,隔壁的院子裏出來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婦人。

    看她那精瘦的身體,顯得肚子格外的大,看得任京宵心驚膽戰的。

    寧夏現在才三個月,肚子剛凸起來一個小硬包,就跟喫飽飯一樣平常根本看不出來。

    任京宵不敢想象要是夏夏像她這樣挺着一個大肚子該有多累。

    “你們是隔壁的?”那婦人先開了口,聲音柔柔弱弱的。

    “是,我們住隔壁,過兩天就搬過來了。”寧夏禮貌地回了一句。

    “我住這邊,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有什麼事你們就說。”那婦人笑着開口,看着很是真誠。

    不管是不是真心實意的,不過心意寧夏領了,她也揚起笑臉客氣的應對着。

    雙方打完招呼,任京宵就帶着寧夏走了。

    “燕子,你剛纔和誰說話呢?”任京宵他們剛走,那邊的院子裏走出來一個年紀大一點的老婦人。

    “隔壁的,剛好碰到就打了聲招呼。”那婦人一哆嗦,唯唯諾諾地回了一句。

    “隔壁的?你看到人了?什麼樣的?他們幾個人住?”那老婦人急忙問道。

    她也惦記着房子呢!她小兒子一家分的房子太小了。

    她早就想把隔壁買下來,這樣兩個兒子住一起多好。

    可這賣房子的一直都沒出現,而且聽說價格很高,她想讓大兒子家幫一幫。

    不過她那個大兒子是個有主見的,每次一提這事,他就要趕她走。

    不過幸虧這大兒媳婦是個軟性子的,這麼多年了,她小兒媳婦都給她生了兩個孫子了,她這纔好不容易懷孕了。

    她在她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她這次來是伺候她坐月子的,她大兒子這纔沒趕她走。

    還是她大兒子這住的舒坦,雖然沒有隔壁院子寬敞。

    可最起碼是獨門獨院,比起她小兒子那裏磨不開腳要強多了。

    不過她一直沒放棄隔壁那院子,沒想到她沒買上呢,就被別人買去了。

    昨天她聽到這個消息,急得一晚上都沒睡着覺。

    “娘,我就看到兩個人,應該是夫妻倆,其他人我還沒看見。”那婦人回了一句。

    那老婦人在心裏盤算着,這要是就兩口子住,到時候她可以和他們商量一下,和她小兒子家換房子。

    她小兒子家人多,他們住這院子正合適,大不了回頭補點錢給他們。

    不過這錢她得想辦法從她大兒子這裏要,她大兒子是鋼鐵廠正式工,她大兒媳也是皮鞋廠正式工,兩口子工資高着呢!

    她小兒子家就小兒子一個人掙錢,負擔重還有一家要養呢!

    “娘,我中午想喝點湯。”那婦人看着她婆婆考慮了一下開了口。

    她婆婆白天只給她喫剩菜剩飯,只有晚上她男人回來了她才燒好菜。

    她也和她男人說過,可她婆婆是又哭又鬧的不承認。

    她男人脾氣不好,一個不順心就要趕她婆婆走。

    她婆婆就哭着喊着說她男人有了媳婦忘了娘,周圍鄰居就對他們指指點點的。

    最後她只能退讓,她現在是喫不好睡不好。

    她男人買點好喫的都進了她婆婆肚子了,她是一口都沒喫上。

    “喝湯?我還想喝湯呢!我們那時候生孩子到生都餓着肚子,還湯呢!有口乾飯喫就不錯了,不像你們現在有好日子了。”

    “這要喫好的,穿好的,就這還不知足,還成天挑三揀四的,你那是命好,嫁給我兒子。”

    “這才七八個月就不上班在家歇着了,你說說你浪費幾個月工資了?你出去看看,現在有多少人連飯都喫不飽的。”

    那老婦人一頓訓斥,那年輕婦人再也不敢說話了。

    這邊寧夏和任京宵也到了縣城衛生院,這時候衛生院都破破爛爛的,現在講究貧窮是光榮的象徵。

    一切國有的,不管是工廠還是衣食住行的地方都是斑駁不堪的牆面,寧夏還沒見過什麼光鮮亮麗的建築。

    “怎麼不說話了?”自從見了隔壁那個婦人之後,任京宵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這是怎麼了?

    “夏夏,我們一會進去問問醫生,這孩子能不能移到我肚子裏?”任京宵想了一路,這是他想出來最好的辦法了。

    他也捨不得讓夏夏把閨女打了,他記得醫生說過打了會傷害夏夏的身體,那把閨女移到他的肚子裏不就行了?

    這樣夏夏也不用受苦了,他還能有個閨女,他越想越覺得這個方法好。

    寧夏聽完失神了片刻,反應過來哭笑不得,這後世都沒攻破的問題,這人倒是能想到。

    “傻子,你見過哪個男人大肚子的?”寧夏想哪怕現在有這技術了,估計也沒有男人願意。

    “啊?不行嗎?”任京宵失望了,他想了想好像真的沒有男人大肚子的。

    這怎麼回事?男人爲什麼不能懷孩子呢?明明男人身體比女人更好。

    “當然不行,這男人和女人之間是不同的。”寧夏想到任京宵才學完小學的知識。

    等他往後再學習就知道這男女的不同,她現在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

    還有在外面說這個也太怪異了,寧夏拉着任京宵往裏面走。

    “不要擔心我啦,我不累也不怕。”

    寧夏不知道該怎麼勸他了,一點事就慌了,等她生的時候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等到了衛生院裏面,任京宵和寧夏問了院長辦公室的位置。

    五爺都打完招呼了,他們肯定要去的。

    院長辦公室很好找,他們看到辦公室的牌子,任京宵走過去敲了敲門。

    院長接到五爺的電話就在等他們了,看到他們很熱情,一直把他們帶到做產檢的地方。

    “同志,幾個月了?”那女醫生看着寧夏態度很溫和。

    “剛三個月。”寧夏回了一句,然後那個醫生點了點把她帶到裏面檢查。

    “男同志就不用進來了。”那女醫生看任京宵要跟過來,笑着阻止了。

    這因爲是院長帶過來的,她全程都是好言好語的,要是其他人她早就罵了。

    現在男女避嫌不知道嗎?哪怕夫妻也沒有親密成這樣的,再說這產檢的事他能幫上什麼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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