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海這邊,還不知道因爲他的一句話,整個劍氣長城掀起了怎樣一場大風暴。

    每個上五境劍仙,代表的不僅僅是個人,還有一整個家族。

    如果上五境劍仙是內奸,那麼她所在的家族後世,也都會被肅清。

    爲了活下來,爲了能夠抵擋蠻荒妖族,劍氣長城只能這麼做。

    當陳北海完成一天的大獄看守工作,在刀疤臉點頭哈腰的恭送之下,他走出大獄。

    還沒走多遠,

    就被一個人攔住。

    來人是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他穿着華服,腰間一側掛着一柄長劍,另外一側是一枚成色不菲的玉佩。

    “姓陳的,你該不會是忘記前天自己說過的話,想要裝死逃跑吧?”

    來人開口,就以十分不屑的語氣道。

    陳北海先是一愣,他剛穿越過來就在大獄,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的確沒有在意。

    翻看了一下原本的記憶,陳北海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原來,劍氣長城不止是有陳清都這一脈,總共有着十大戰力最頂級的巔峯大劍仙,他們各自也都有各自的家族,正是所謂的十大家族。

    眼前這個看不起人的年輕人,正是來自十大家族之一的,李家。

    而他口中的賭約,是陳北海和李家劍修李長風之間的,一場約鬥。

    李長風作爲李家年輕一代的劍修佼佼者,早早就突破到了下五境巔峯,一把本命飛劍【堪無】更是橫行無忌。

    也正是因爲他的驕縱,讓他在陳北海面前敢對老大劍仙出言不敬。

    陳北海雖只是老大劍仙的遠方親戚,但老大劍仙所做之事,是每一個劍氣長城的劍修,都應當尊敬和嚮往之事。

    被人這樣當面褻瀆,陳北海當然忍不了。

    於是他們二人,便有了今日前往劍氣長城城頭比劍,那麼一場約鬥。

    陳北海是什麼境界,兩天前還是銅皮境,別說是劍氣長城的城頭了,就是靠近劍氣長城,都要被那茫茫多的劍意給壓垮。

    李長風選擇這裏,明顯就是想讓陳北海下不來臺。

    事實上,李長風所代表的李家,對於老大劍仙陳清都還是頗爲不滿,他們不滿於,陳清都爲什麼要和三教祖師妥協,接受流徙的懲罰。

    他們明明根本就沒有什麼錯!

    這一怨氣,不止是李家有。

    怪只怪,陳北海剛好撞在了槍口上。

    不過,那是對兩天前的陳北海而言,現在的陳北海聽完,也只是微微一笑:“既然他李長風想要自如其辱,那麼我便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禍從口出。”

    ……

    劍氣長城,城頭腳下。

    李長風,還有不少差不多年紀、來看熱鬧的年輕劍修,都圍了個遍。

    當陳北海出現時,不少人口中甚至出現了噓聲。

    “陳北海,我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敢來。”

    “來?爲何不敢來,不過是區區登個劍氣長城罷了。”

    “好大的口氣!你們陳家自上及下,都是那麼能裝嗎?”

    面對李長風的嘲諷,陳北海不再言語,他們兩今天的約鬥比試,實際上就是,比誰能夠更靠近城頭。

    沒錯,是靠近城頭。

    不要想着登上劍氣長城城頭。

    除非是上五境的劍修,否則沒有堅韌的劍道修爲,還有對劍意的理解,以及自身本命飛劍錘鍛的話,城頭充沛的劍意就會將其攪碎。

    陳北海率先一步,踏上城樓下的階梯。

    只一瞬,茫茫多的劍意,就壓在了他身上!

    只能說,不愧是劍氣長城!陳北海閉目感受幾息後,重新睜開眼睛,再次擡步,攀登!

    李長風冷哼一聲,緊隨其後,兩個人以同樣的速度,開始向城頭攀登過去。

    “你們說,誰會贏?”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李長風啊,他可是下五境巔峯,還有淬鍊十數載的本命飛劍,陳北海是什麼廢物?”

    “沒錯,與其猜測一個必然的結果,不如我們猜一下,這一次李長風能夠攀登上多少層階梯。”

    “整個劍氣長城,天賦最好的下五境劍修,是能夠登上二十九層階梯。”

    “我猜李長風,能夠攀登上十二層。”

    “我猜十九層!”

    周圍的人還在議論紛紛,李長風和陳北海,已經一前一後,來到了第九層階梯處。

    九和十,是一道坎。

    第十層階梯,蘊含的劍意成倍增長,這也是篩選掉大批沒有天賦劍修的第一步。

    李長風冷笑着,他招出本命飛劍【堪無】,一道悟性屏障出現在他周身,隨着這一手,他再往前踏出一步,半點不成停滯!

    但就算這樣,李長風的額頭上,還是冒出了不少細汗。

    對於他而言,招出本命飛劍抵禦城頭劍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反觀陳北海這邊,

    也同樣是在第九層階梯處停下。

    “陳北海,不行就放棄吧,不丟人。”

    “是啊,你一個召喚不出本命飛劍的人,怎麼過這第十道坎啊。”

    “沒用的,別掙扎了,不要自取其辱,反而受到劍意反噬。”

    這些勸誡陳北海的人裏面,有出於真心的,有看熱鬧的,也有故意噁心人的,對於他們的話,陳北海只是搖了搖頭。

    他只說了一句話。

    “太慢了。”

    “陳北海說了什麼?”

    “太慢了,什麼太慢了?”

    “他是得了失心瘋了嗎,怎麼胡言亂語的。”

    就在衆人不解之際,

    只見,陳北海微微擡手,隨着這簡單的動作,整個劍氣長城城頭腳下驀地颳起一道颶風,那是無數劍氣凝練,然後匯聚在陳北海腳下,直接化作一道無往不利的滔天浪潮!

    陳北海擡腳,第十層,第十一層,第十二次……第十九層!

    在衆人不可思議的喫驚目光裏,他一口氣,登上了劍氣長城的第十九層階梯!

    “有點意思。”劍氣長城的城頭,一個模樣俊俏但稍顯木訥的年輕人,目光灼灼地盯着第十九層階梯上的陳北海。

    “左右,不好好練劍,在看什麼呢?”

    “我似乎發現,有一個人本命飛劍的劍氣之盛,好像能和我不分伯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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