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牀上躺着一個半死不活的李長風,而牀下跪着一個大汗淋漓的李叢雲。
李家家主,飛昇境劍修李沐白,滿臉怒氣看着這兩個不爭氣的子孫。
城頭傳來一股純粹武運的氣息,李沐白就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絕對又是陳北海那小子搞出的動靜!
他冷哼一聲,甩袖離開房間。
就在此時,在黑暗中走出一個渾身模糊的人影。
飛昇境劍修李沐白看到這個人影,竟然恭恭敬敬的躬身作揖。
一個分不清男女的聲音從那個模糊影中悠悠傳來。
“你李沐白堂堂一個飛昇境,怎麼生了兩個這麼廢物的兒子?”
李沐白低着頭,全然不敢接話。
那模糊人影繼續開口道:“不過,你那廢物兒子倒是誤打誤撞,做成了一件好事。”
“牢獄門口一戰,你李家雖然丟盡了臉面,但也將陳北海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劍氣長城劍修們對陳北海的不滿,肯定會轉移到陳清都的身上,日後,這個獨坐城頭萬萬年的老人,面對腹背皆敵的狀況,不知會作何感想。”
“陳北海這幾天風頭實在太盛,蠻荒那邊想必也已經得到消息,下次兩族之戰,陳北海勢必會成爲衆矢之的。”
“屆時,你們李家可要把握好機會,萬萬不可讓人此人成長起來。”
“是!”
李沐白恭恭敬敬,宛如一個辦事小斯。
而另一邊,體魄得到強化的陳北海面對鄭澤的訓練已經你遊刃有餘的應對了。
連鄭澤都有些意外,纔剛剛武當三境的陳北海,體魄堅韌程度,竟然堪比一個金身境武夫!
鄭澤手裏提着一壺酒,大口的喝着。
“你小子,真是個怪物。”
“我現在也沒什麼可教你的了,而且你再怎麼將我視爲假想敵,也終歸無法媲美在戰場上的生死之戰。”
“接下來莽荒妖族再對劍氣長城發動攻擊,你小子倒是可以登上城頭,殺妖據敵了。”
陳北海在城頭上蹦跳一下起身,活動一下筋骨,揮了揮手。
“這幾天沒架打,渾身難受,我再去牢獄中,找只大妖,活動一下身體。”
鄭澤又灌下一大口酒,沒有回頭。
“還是年輕人有活力,走吧,都走了纔好。”
陳北海從城頭一躍而下,把地面砸出了一個大坑,整個人如一頭脫籠野獸,向牢獄迅猛衝去。
在牢獄門口前方,他停下自己前衝的勢頭,因爲不知何事,牢獄前方的空地,被衆人圍成了一個圓圈。
他上前一看,才發現是人羣中間有兩個劍修面對面而立。
左邊的劍修率先開口。
“劍氣長城,蕭逸,金丹境,本命飛劍,赤霄。”
右邊那個劍修跟着開口。
“浩然天下,中土神州,吳桐,金丹境,本命飛劍,澤皚。”
竟然有一個來自浩然天下的劍修!
陳北海翻撿起自己這具身體的記憶,便瞬間明白了事情的起因。
每年都會有來自浩然天下的劍修或武夫來劍氣長城,即是爲了殺妖,也是爲了提升修爲。
畢竟,如果實力不濟,別說去城頭殺妖幫忙了,恐怕到時還會在戰場上添亂。
這是吳桐與劍氣長城本土劍修的第二場對決,第一場他的對手是一個剛剛步入中五境劍修,只是三個回合,那個中五境劍修就敗下陣來。
蕭逸的實力在劍氣長城中規中矩,他的本命飛劍的能力也是中規中矩,即不能大範圍殺傷敵人,也沒有巨大的單體殺力。
蕭逸率先召出本命飛劍,一柄赤紅色的寬粗的飛劍在空中嗡嗡作響。
這把飛劍周圍的空氣似乎遭受了高溫烤炙,顯得略微扭曲。
反觀吳桐的本命飛劍,一把細長白藍交替的飛劍,只是注視一眼,就讓人的心底生出一絲寒意。
兩把飛劍互相剋制,這時靠的就是看誰更技高一籌了。
蕭逸率先發難,手掐劍訣,飛劍赤霄便如脫弦之箭迅猛前衝。
吳桐則沒有第一時間發動飛劍,而是腳踏步罡,招出一個琉璃瓶。
他腳下步罡不停,琉璃瓶瓶身上散發出一股耀眼光芒,當那股光芒達到最盛時,一股清流從瓶內傾泄而出,瞬間將飛劍赤霄包裹在內。
赤霄劍身紅光乍現,伴隨着滋滋的響聲,無數水蒸氣升起。
就在蕭逸專心御劍,想要掙脫束縛時,吳桐手中不知從何處摸出一張符籙。
他手腕一抖,整張符籙瞬間燃燒殆盡,而他本人從原地消散,下一刻又在蕭逸身後重新凝聚身形。
吳桐心念一起,飛劍澤皚瞬間懸停在距離蕭逸後腦勺寸餘處。
整個過程不過短短數分鐘,劍氣長城本土劍修蕭逸就敗下陣來。
吳桐擡手抱拳。
“取巧了,我這水屬性本命物中的降天霖汁,能夠束縛住對敵人飛劍、法寶,是天然剋制劍修。”
蕭逸灑然一笑。
“吳兄好手段,在下輸的心服口服。”
蕭逸退回人羣,該輪到第三人出來對戰了。
可是,等了半響,也沒一個人前來應戰。
看到吳桐那一手琉璃瓶束縛本命飛劍的手段,在場的衆人都沒信心能夠操縱飛劍脫離束縛。
劍修沒了飛劍,又該如何對敵?
就在此時,陳北海上前一步。
“在下陳北海,洞府境劍修,本命飛劍無量。”
吳桐饒有興趣的打量着這個站出來的洞府境劍修,自己一個金丹境,這個洞府境劍修怎麼敢出來應戰?
收起自己的輕視,在浩然天下時,他曾遊歷過數個大洲,見過無數奇人異事,喫過無數虧,自然明白,不可因爲對敵之人境界低於自己,就心存輕視。
因爲你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在扮豬喫老虎,在遊歷的過程中,他見過太多高境界之人被低境界之人反殺的案例了。
吳桐神色認真。
“你確信要與我打?你這修……”
話還沒說完,他的臉色瞬間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