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空氣受拳意牽引,形成巨大氣流,吹得湖面翻涌不停。
陳北海又破一境,在白大鯨的肚子裏,躋身當世最強英魂境!
回到岸上的兩人,陳北海憑岸而立,颶風吹拂不動,英姿卓絕。
商中則彷彿力竭了一般,癱倒在地。
陳北海在白大境肚子中爆發的那股氣勢,以及那股拳意,給他帶來了巨大沖擊。
他自覺自己在戰場上曾和許多不同境界,甚至高自己數境的敵人捉對廝殺過,經歷過無數命懸一線的場景。
可那一瞬陳北海給他帶來的壓力,他不曾在任何一場廝殺中感受到過。
若是自己與陳北海對敵,那一拳,恐怕氣勢一出,自己就要癱軟在地了吧。
商中的後背冒出無數水珠,不知是殘留的湖水,還是自己的汗水。
一個人影突然從森林深處走來,他在手中把玩着兩枚石頭。
一枚通體金黃,彷彿金塊一樣。
另一枚通體赤紅,使周圍的空氣都開始扭曲起來。
毫無疑問,這兩枚石頭正是陳北海要找到另外兩塊:金、火兩個屬性的石頭。
看着那人,商中失聲道:“李叢雲!”
他早就聽說陳北海和李家兄弟的矛盾,這個時候李叢雲出現在此,絕不會是好心來給兩人送上兩塊五行之石。
李叢雲看着站在湖邊的陳北海,眼神中帶着譏諷。
“好大的氣魄,我說是誰呢,原來是陳家廢物。”
“正好,自己送上門來,也省得我一個個去找五行之石,轉化場景了。”
陳北海絲毫不躲避他的眼神,針鋒相對道:“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李家天才,李叢雲嗎。”
“怎麼又來找我?”
“難道忘了上次是誰在劍氣長城下,差點被嚇到尿褲子。”
“還是說你李叢雲,下面出了問題,尿不出來,特地來此,想讓我再幫你排尿一番。”
他揮了揮手。
“這種事情我不擅長,你還是讓你家老祖給你請個大夫吧。”
李叢雲面容陰沉。
“你小子倒是嘴硬。”
“上次要不是有忿怒相出手,你還能活到今日?”
“在這無間幻境中,沒人來幫你,我看你今天死不死。”
他頗有興趣地打量地打量着陳北海。
“看你剛纔的氣勢,是武道又破鏡了。”
“不知你現在是遠遊境還是山巔境?”
一下瞬,一股氣勢從李叢雲身上涌出,他的氣機節節攀升。
到了金丹境還不停止,又上一境。
陳北海心中冷笑。
“難怪這李叢雲又敢來挑釁,原來是破鏡了。”
“只不過,一個小小的元嬰境,在現在我的面前,還不是太夠看……”
只是下一刻,陳北海瞳孔緊縮。
李叢雲的氣機到了元嬰境還不停止,繼續攀升,到了上五境中的玉璞境!
準確地來說,現在的李叢雲只是僞玉璞。
以他的資質來說,想入元嬰境,尚且需要數年時間緩慢打磨。只是前些日子,家主李沐白給了他一枚神祕丹藥。
只是,畢竟是靠旁門左道進入的玉璞境,並不穩當,因此只能算是僞玉璞。
至於這枚丹藥幫人快速提升境界,有沒有什麼後遺症,副作用,家主李沐白並沒去說,李叢雲也不在意。
管他什麼後遺症、副作用,只要能殺了陳北海,報當日城下之辱,就是讓他死他也願意。
除此之外,那天家主還給了他一枚劍丸。
通體亮白,劍氣泠然,名爲攝魂。
劍如其名,只要被這把飛劍刺入體內,攝魂便會開始瘋狂吞噬被刺入者的靈魂。
屆時,被刺入者就會失去靈魂,成爲一具行屍走肉。
到那時,肉體死與不死,已經沒什麼區別了。
他將手伸入懷中,撫摸着那枚劍丸。
陳北海率先發難,使勁蹬地,整個人瞬間飛天。
李叢雲冷哼一聲,御出本命飛劍山君,跟着昇天。
山君劍氣通體金黃色,而飛劍無量,劍氣純白。於是此刻在商中眼中,一黃一白兩道長虹,在空中展開了一場追逐戰。
兩道長虹交織不斷,每一次碰撞都使這方空間產生巨大震動。
此時場內的衆人不明所以,只覺得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下一瞬,那抹白色長虹遭受黃色長虹的一次猛烈撞擊,向地上墜落下去。
商中只聽見“砰”的一聲巨響,那抹白色長虹就墜入森林之中,掀起了一陣塵土。
他心中暗道:“不好!”
便轉身向那白色長虹墜落的地方奔去。
跑到那陳北海墜落在地的地方,只見一個堪比大湖的大坑出現在眼前。
陳北海站在大坑中間,身上卻不染絲毫塵土。
下一秒,那抹黃色長虹如墜日流星,朝着大坑中間迅猛撞去。
陳北海怡然不懼,來開一個拳架,悍然對着那抹長虹遞出一拳。
黃色長虹在空中炸碎,李叢雲跌落至大坑邊緣。
他拍了拍身上塵土,朝着坑中間走去。
一抹黃暈,凝聚在他的本命飛劍劍尖上。
隨着他的每一步跨出,氣勢便升高一層。
等到他距離陳北海只剩百餘步距離時,一身氣勢升至此生巔峯。
隨着他一聲怒喝,本命飛劍山君一下飛至坑底,化作一座巨山,好像要將陳北海當場鎮壓在此。
看到這一擊,商中失聲道:“快跑!”
可此時山君氣勢已成,陳北海無路可逃!
站在坑底的陳北海,看着這大山壓頂,拉開一個拳架,絲毫不去躲避,反而迎山而上,一拳錘向這座大山。
這一拳和在白大鯨肚子裏的一拳如出一轍。
他心中默唸。
“我有一拳,可開山!”
整座大山隨着陳北海一拳而至,出現絲絲裂縫,下一刻,整座大山轟然炸碎。
一抹白色人影升起,陳北海穿山而過!
李叢雲彷彿遭受重創,單膝跪地,七竅流血,本命飛劍山君一下破碎成兩段。
只是他臉上沒有絲毫不甘,而是暢快大笑。
原來在穿山而過的陳北海背後,飛劍攝魂早就等待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