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想前去追捕李叢雲時,那模糊的神祕人影突然出現。
“不必了,這李叢雲最多活不過三日。”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讓他自生自滅去吧。”
李沐白還有些猶豫。
“聽他剛纔的語氣,似乎已經開始懷疑我的身份了。”
“就這麼放他出去,會不會……”
那模糊人影嗤笑一聲。
“這劍氣長城,誰會相信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所說的話?”
“那李叢雲若是敢找別的劍修尋求幫助,估計他連話都沒說出口,就被人誅殺了。”
李沐白小心翼翼地開口。
“我主要是怕他搭上,隱官或刑官其中的一條船。”
那黑衣人影慢慢退入黑暗之中。
“你以爲,隱官和刑官這兩脈中,就沒我的人了?”
李沐白不敢再說話,恭恭敬敬地低着頭。
即使那模糊人影已消失在黑暗中許久,他還是不敢擡起低着的頭。
陳北海一夜未睡,他坐在院子中,思慮萬千。
在天色將亮時,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闖入他的宅院中。
陳北海上前扶起那個倒地的男人,這男人正是逃出李傢俬宅的李叢雲。
李叢雲的氣機孱弱至極,陳北海爲他輸入了一些內力,李叢雲才姍姍醒來。
吳桐也一夜未睡,看到庭院中的一幕,不明所以。
李叢雲咳出一口黑血。
“我現在能確定,現在的李家家主是假的!”
吳桐使勁掐了一下自己,想要確定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他雖不是劍氣長城的本土人士,可還是清楚李家家主在劍氣長城是什麼地位的。
十大家族的家主,還是一位飛昇境劍修。
你說他是冒充的?
誰能冒充一個飛昇境劍仙?
李叢雲說話斷斷續續。
“我已經時日不多,請你務必拆穿那李家家主的真面目。”
“讓我弟弟別再走上和我一樣的老路……”
陳北海也想幫忙,畢竟自己被刺殺兩次,都是拜那假李沐白所賜。
雖然不明白那李沐白爲何如此針對自己,但不可否認,他確實是自己的一個敵人。
只不過陳北海有心無力,老大劍仙是擺明了不想過問此事,只靠自己一個小小的中五境劍修,拿什麼去和李沐白鬥?
李叢雲咳嗽不斷,彷彿下一刻就要斷氣歸西。
陳北海突然想起一物,從懷中掏出那枚得自黑骨骷髏的仙兵,攝魂鈴。
那黑骨骷髏曾說,自己本已身死,靠着這個攝魂鈴才吊着一條命,苟且偷生。
如今李叢雲的狀況,和那黑骨骷髏十分相似。
說不定這攝魂鈴,還能幫李叢雲續命一些時日。
陳北海將他攝魂鈴放在李叢雲身上,攝魂鈴散發出一陣幽暗綠光,下一瞬直接鑽入他的體內。
李叢雲不再咳嗽,氣機也恢復了些許。
看來這攝魂鈴,確實能給李叢雲續命!
李叢雲疑惑道:“這是……”
陳北海只得再次給他複述一遍,這攝魂鈴的來歷和作用。
聽到這裏,吳桐也差不多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可憐!可悲!”
“你們李家父子,皆因爲那幕後之人的陰險算計,落得個相同的半人半鬼下場。”
“那幕後之人,被碎屍萬段,都算便宜他了。”
李叢雲身體狀況恢復了一些,掙扎着起身。
“我李叢雲一條賤命,何須浪費這仙兵法寶?”
陳北海只得無奈開口。
“這仙兵本就得自你父親,如今歸還於你,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更何況,我既不是鬼修,要這攝魂鈴也沒什麼用。”
李叢雲推辭不過,只得接受。
陳北海或許並不清楚,他今天隨意的贈鈴之舉,卻讓百年後的劍氣長城,又多出了一位飛昇境鬼修。
天然剋制王座大妖,枯骨白瑩。
使白瑩的王座位置,百年後下降不斷!
陳北海與吳桐二人,將李叢雲扶入屋中。
李叢雲盤腿而坐,開始運行那個體內的攝魂鈴,恢復自身氣機。
陳北海和吳桐,則在另一間屋子裏,商量起關於李家家主李沐白的事情。
忿怒相已經許久沒有出現,他若不想出現,累死自己也無法找到他。
而陳清都則表明了自己不參與此事的態度,那他在這劍氣長城,還認識的上五境劍修,就真沒幾個了。
蔡澤,神到武夫,只是他終歸是外修人,不太適合參與劍氣長城的事情。
那麼,自己可以尋求援助的,就只剩下一個人選了。
飛昇境劍修,陳錯生。
陳北海打定主意,於是立即動身前往城頭尋找陳錯生。
陳錯生看到陳北海前來,也頗爲意外,得知陳北海的來意後,陳錯生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
陳錯生開始分析起局勢來。
那李家家主如果真是他人冒充的話,自己也不太適合主動對他出手。
在劍氣長城,兩個飛昇境劍修互毆,陳清都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至於刑官和隱官,他們則根本不會在意誰是李家家主。
只要能上戰場殺妖,不出賣劍氣長城情報,就算是個妖族冒充李沐白,他們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陳錯生將自己的想法告訴陳北海。
“所以,想要徹底扳倒李沐白,還需要你們這些小輩做引子。”
“讓李沐白露出真面目,我才能合情合理的,對他出劍。”
事實上,陳錯生也根本不在意,那李沐白是不是他人冒充的。
只是這李沐白竟然敢針對陳北海謀劃兩次刺殺,這是他絕不能容忍的。
真的我們陳家沒人了是吧?
劍氣長城的城頭,那個模糊人影突然出現。
他施展掌管山河神通,將陳錯生與陳北海的對話收入耳中。
他冷笑一聲,彷彿對於他們的謀劃根本不以爲意。
陳清都從茅屋中一步踏出,來到那模糊人影身旁。
陳北海換出本命飛劍浮萍,語言中威脅意味十足。
“你這些年針對我的謀劃,老夫可以既往不咎。”
“但若是敢對陳北海再動歪心思,那就別怪老夫不念舊情了!”
那黑衣人冷笑一聲。
“你陳清都修爲不高,口氣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