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海縱身躍起,以一種無敵之姿,狠狠地砸入戰場,頓時炸飛妖族無數。
他向那個被妖族圍攻的人影迅猛衝去,飛劍無量中劍氣傾巢而出,一路上絞殺無數妖族。
到了跟前,他才發現,深陷衆妖包圍的那位劍修,正是來自浩然天下的吳桐。
吳桐拄着長劍,單膝跪地,本命飛劍劍身出現了些許彎痕。
此時的吳桐,已經成了一具血人。
吳桐無力地擡起眼,看到來人是陳北海,差點吊着的一口氣一鬆,就要栽倒在地。
陳北海上前扶起吳桐,渾身劍意暴漲。
吳桐在上次戰場中受的傷還沒好透,再加上妖族的第三波攻勢,已經算得上是傾巢出動了,無數上五境妖族修士夾雜其中,在暗處遞出冷劍。
吳桐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所以才落得這樣一個悽慘境地。
不遠處的戰場上,感受到陳北海身上的劍意,許多隱藏在人羣中的上五境妖族,紛紛向那股劍意爆發出的方向聚攏。
不知不覺中,整個戰場上,蠻荒妖族大軍的佈局,竟開始向陳北海坐在地偏移。
戰場局勢從來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劍氣長城劍修的佈局,也不由自主地變成以陳北海爲中心。
陳北海竟只是出現在戰場上,就以一己之力,改變了蠻荒天下妖族和劍氣長城劍修們的佈局!
在戰場的最外圍,王座大妖白瑩又爲那個詭異陣法補上了一顆生前是上五境修士的頭顱。
整座大陣黑氣彭博而生,位於大陣上方,藉助黑氣凝聚而成的黑雲,也越發趨於實質。
白瑩扭頭看向牽引整個戰場局勢發生變化的陳北海,眼神陰冷。
“陳北海,兩次躲過我的白骨一擊,使我顏面盡失。”
“這一次,我看你如何去躲。”
戰場中間的陳北海,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他身後有兩個妖族高高躍起,朝他所在地迅猛砸去。
若是此時只有陳北海一人,他大可以高高躍起,躲過這兩妖的一砸。
只是此時他身邊還有一個身受重傷的吳桐,他可以輕鬆躲過這一擊,可吳桐註定是無法躲過,就要當場被兩隻妖族砸成肉泥。
陳北海別無選擇,他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戰友,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於是不去躲避,渾身拳意上身,硬生生捱了兩妖各一拳。
兩頭小妖的兩股拳意,一股至陽,一股至陰。
兩股本性相沖的拳意,在陳北海體內橫衝直撞。
他一會覺得自己如在寒冬中掉入冰窟,下一刻又覺得於炙夏中墜入火山。
他悶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即便此刻陳北海彷彿身受重傷,周圍的妖族依舊不敢輕舉妄動。
因爲陳北海此前在戰場上的表現,已經徹徹底底地刻在他們腦子中了。
越來越多的妖族向陳北海所在地圍去。
劍氣的劍修,本就不如蠻荒天下的妖族士兵多,再加上劍氣長城城頭過長,戰線拉得太長,根本無法抽調過多的劍修前去馳援陳北海。
可那些數量的劍修,和數以萬計的蠻荒妖族士兵比起來,不過杯水車薪。
此刻的陳北海,是真正陷入孤立無援的局面。
一道劍氣穿過密密麻麻的妖族士兵,向陳北海刺去。
陳北海依舊不敢閃躲,操縱飛劍無量,在自己身前,布上一道劍氣屏障。
那道劍氣撞在劍氣屏障之上,迸射出去的細微劍氣,一下誤傷無數近距離的小妖。
此時圍攻的衆妖算是看出門道來了,這陳北海礙於身旁那個重傷劍修,無法發揮全力,如之前一樣肆意衝陣。
帶着身旁這個重傷的劍修,陳北海只能被動挨打!
於是這些圍攻妖族們,沒了擔憂,更加肆無忌憚地向陳北海丟砸術法、飛劍。
陳北海畢竟只是中五境,本命飛劍無量中的劍氣容量還不太多。
遭受如此多的劍氣與術法轟炸,無量微微顫鳴,劍氣屏障搖搖欲墜。
在此危機時刻,一個青衣人影,踩踏着妖族頭顱,朝着陳北海的所在地而來。
每當那青衫劍仙前腳邁出,他後腳所在的地方,就爆發出璀璨劍光。
頓時,無數小妖皆被那青衫劍仙,當場誅殺。
這青衫劍仙,正是飛昇境劍修宗垣。
宗垣開到陳北海身前,一身劍意暴漲,身前無數劍光橫掃。
包圍陳北海的蠻荒妖族,瞬間倒下一片。
青衫劍仙衣衫飄蕩。
“陳北海,你帶着這外鄉劍修先走,我斷後。”
陳北海點點頭,他完全不用擔心宗垣會深陷險境。
因爲身爲飛昇境巔峯的宗垣,在這戰場上,只要他想走,就無人能攔得住!
當有妖族想要出現,攔住陳北海的去路時。
就要劍光憑空出現,將那攔路妖族,攪個粉碎。
正當陳北海想要攙扶着吳桐逃離戰場時,一股巨大的威壓瞬間出現,竟壓得他有些喘不過來氣。
接着,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
“宗垣小兒先死。”
陳北海扭過頭去,只見飛昇境巔峯的宗垣,被一個黑衣男人一拳錘飛了出去。
那黑衣男子也看向陳北海,擡起胳膊,想要陳北海也來上一拳。
倒飛出去的宗垣撞碎無數小妖,他止住後退身形,全身劍意暴漲,擡手一劍,將那黑衣男子也擊得倒退數步。
宗恆回到陳北海身前,伸出雙指拂過劍身。
隨着他的雙指在橫在身前的長劍上抹過一分,那長劍劍氣便暴漲一寸。
“蠻尊畜生,幾天不見,力量見長啊。”
那個黑衣男子正是蠻荒天下,王座大妖蠻尊。
蠻尊拍了拍身上塵土,呵呵一笑。
“力量還是太小了,沒能一拳捶死你。”
宗垣對他言語中的挑釁不屑一顧。
“力量長了沒多少,口氣倒是增長巨大。”
隨着他的手指拂過長劍劍尖,長劍的劍氣也增長至頂峯。
宗垣手腕反轉,劍指蠻尊。
一股滔天劍意,一下將蠻尊擊退八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