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極端的痛苦中,陳北海再次來到那個有一座鎮妖關屹立的神祕空間。
渾身綻放着金光的引路人從鎮妖關上跳下,他隨意招手。
陳北海正用盡全力煉化的那枚舍利,一下被剝離出來,飛到引路人的手中。
引路人在手中把玩着那枚舍利。
“這種品質的東西,都能當做本命物煉化。”
“你還真是不挑。”
聽到此話,陳北海滿臉怒容。
這引路人侮辱自己就算了,爲什麼還要對那佛家聖人出言不遜?
正當他想要與那引路人爭論一二時,卻發現自己渾身動彈不得,連嘴都張不開。
那引路人伸出手指,輕輕點在那枚舍利之上,整個舍利金光乍現。
那濃郁的金色光芒,堪比此時引路人身上的光芒。
引路拋出那枚舍利,朝着陳北海額頭一點。
舍利瞬間融入的陳北海體內。
一股前所未有的溫暖感覺,充斥滿他的全身。
隱隱約約之間,他似乎看到自己的骨骼上,也開始綻放金光。
接着,他眼前一閃,卻發現在自己又回到了城頭。
一股滔天佛意以他爲中心,向四處爆發開來。
他身後的那尊佛像虛影,臉上露出一絲欣慰,一下融入的他的身體內。
陳北海身體上的細微裂縫,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合攏,不多時,他的身體就恢復了正常。
他心念一動,四把本命飛劍一起掠回竅穴。
他是覺得,此時的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
陳北海開始觀想自己的內在經脈和竅穴,那些因爲灼燒而留下的黑色痕跡,都被染上了一縷金色光芒。
那枚舍利,金光籠罩,安靜地待在他土屬性竅穴內。
自己竟然已經成功煉化那枚舍利!
看到陳北海成功煉化土屬性本命物,李真意也鬆了一口氣。
擡起手,撤掉了那層障眼法。
陳北海看着城下遍地的屍體,心中生出一股蒼涼。
“這場大戰,總算結束了嗎?”
李真意眯起眼睛,看向蠻荒深處。
“我看未必。”
蠻荒天下深處,那道因爲陣法被毀而徹底消散的幽綠光柱,竟然再次沖天而起。
只不過只亮了短短數秒,似乎因爲陣法不穩,很快又消散於天地之間。
遠處,密密麻麻黑壓壓一片的蠻荒大軍,正在緩慢地向這處戰場移動。
陳北海心中大驚。
“這蠻荒天下,難道準備再犧牲數萬士兵,再煉化出一批白骨大軍?”
李真意麪容凝重,沒有開口。
此時城頭上的衆人,看着眼前一幕,俱是面容凝重,心神無力。
那骷髏大軍的實力,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上次的數萬骷髏大軍,因爲佛家聖人犧牲自己,才幫劍氣長城解圍。
而劍氣長城此時,已無佛家聖人,那麼下次的骷髏大軍壓城,又該如何化解?
託月山大軍營帳,一個拄着柺杖的老人憑空出現。
隨着那個拄杖老者的出現,整座營帳的溫度,瞬間下降幾度。
那拄杖老人,竟然是當今蠻荒共主,託月山大祖!
託月山大祖走出營帳,看向劍氣長城的方向。
同時,茅屋中的陳清都心生感應,一步踏出茅屋,站在城頭,也看向蠻荒深處。
一個合道劍氣長城的十四境劍修,一個合道蠻荒天下的十四境練氣士。
兩個一方領袖,隔着數萬裏,遙遙對視。
陳北海心中絕望無比,面對蠻荒白骨大軍的下一波攻勢,劍氣長城勢必無法抵擋。
就在他愣神之時,一個大手憑空出現,將他提起。
隨着一瞬的天旋地轉,陳北海來到茅屋前的城頭處。
此時的城頭上,已經聚集了數十人。
這數十人的實力,深不可測,最少都是上五境!
陳清都環顧一週,率先開口。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始這次的城頭議事。”
陳北海心中一驚。
城頭議事,不是隻有飛昇境劍修才能參加嗎?
他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突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那個人影探出腦袋,朝他擠眉弄眼。
正是在城中養傷的道家聖人,蔡澤。
同時,他發現儒家聖人李真意竟然也參加了這次的城頭議事,並且就站在自己身邊。
除此之外,他還發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全身隱藏在黑袍中的李叢雲!
陳北海是不知道的是,在那城頭面對諸多白骨骷髏的一戰中,李叢雲竟然因禍得福。
突破元嬰境,一舉進入上五境中的玉璞境!
按照劍氣長城的規矩,一個家族要是百年之內,沒有一個飛昇境坐鎮,就要被逐出十大家族之列。
所以只有李家百年之內,能出現一個飛昇境修士,就還是劍氣長城的十大家族。
因此,現在由李家長子李從雲代領李家家主一職。
這也就是陳北海爲什麼能在這次城頭議事上,看到李叢雲的原因。
陳清都嗓音平緩,沒有絲毫語氣波動。
“面對下一波的蠻荒白骨大舉進攻,劍氣長城恐怕無力阻擋。”
駐劍而立的懶散漢子,慢悠悠地開口。
“蠻荒白骨大軍,是要靠那詭異陣法煉化而成。”
“我們只需要摧毀那個大陣,劍氣長城面臨的危險,不就迎刃而解了?”
另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冷哼一聲。
“真有你說的那麼輕鬆,我們還開這次城頭議事幹嘛?”
“一人去遞上一劍,不就行了?”
陳清都打斷兩人的言語。
“確實只要破壞那個陣法,就能解除劍氣長城的危險。”
“只是破壞那陣法,飛昇境的各位就別去不自量力了。”
衆人疑惑不解,陳清都這話說得是不是有毛病。
什麼叫飛昇境的各位別去自不量力?
陳清都繼續開口。
“此次蠻荒託月山大族親自坐鎮蠻荒營帳,我隱隱約約都能感覺到,隨行的還有幾位遠古的神祕存在。”
“飛昇境的各位如果以身涉險,估計還沒到達大陣跟前,就先被圍殺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