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海又恢復瞭如之前一般,每天來往與劍氣長城城頭和牢獄之間,靠着裏面存在的劍意與威壓,來砥礪自身修爲。
如今的陳北海,練氣士龍門境,純粹武夫雄魄境。
隨着自己境界的提高,城頭和牢獄之間,能給他帶來的提升也就越小。
處於這種狀態之下,陳北海越愈加焦躁不安。
蠻荒天下對劍氣長城的下次進攻,說不定就在不遠後。
如果自己無法在下次大戰前,將自己提升到練氣士元嬰境,純粹武夫遠遊境。
那在下次的大戰中,別說去給陳錯生報仇了,就算是自己自保都難。
隨着託月山大祖發出那個追殺令,一旦大戰再起,自己毫無疑問,會成爲整個戰場的衆矢之的。
陳北海也曾去城頭找過武夫鄭澤幾次。
在城頭上,與鄭澤的幾次問拳,除了落了一身傷,修爲和體魄的提升,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其實這種情況也在情理之中,修士修行,常常數十年才能突破一境。
有的甚至卡在某個境界數百年,都無法摸到一縷破鏡契機。
陳北海剛到劍氣長城時,還不是一個純粹武夫。
修士的境界,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不然,他也不至於落得一個陳廢物的外號。
自己在劍氣長城的數月內,練氣士與武夫境界,具是提高了好幾境。
幾個月內就能連破數境,一般人連想都不敢想。
陳北海突然想起,自己體內的那座鎮妖關,只要能成功馴服妖物,就能獲得修爲與劍氣的獎勵。
從馴服的數個妖物來看,自己馴服的妖族,境界越高,所給予的獎勵也就越多。
如在那玄天境中,馴服了一個元嬰境的裴小峯,系統所帶來的獎勵,直接讓他突破一個境界!
看來想要快速提升自己修爲,還是要從鎮妖關着手。
心裏有了決斷,陳北海立即動身,向牢獄方向走去。
只是剛走出自家宅院,就發現前方不遠處,一箇中年漢子靠牆而立。
那中年漢子臉上長了一圈大鬍子,嘴裏叼着個草根,顯然是有些來者不善。
陳北海沒去管那漢子,徑直走過。
當他和那漢子即將擦肩而過之時,中年漢子突然不再靠牆,站直身體,將長劍橫在路中間,擋住了陳北海的去路。
陳北海沒去看那中年漢子。
“如果想要打架,請改天再來。”
中年漢子吐出嘴裏叼着的草根,開始自我介紹。
“在下王政,仙人境劍修,本命飛劍通和。”
陳北海心中有些疑惑,這中間漢子守在自己門口,攔住自己去路,就是爲了自我介紹?
“如果你今天攔住我,只是爲了介紹一下自己。”
“那現在你可以滾了,我沒時間,也沒精力,去多認識一個劍修。”
王政微微一笑,對陳北海言語中的不敬,絲毫不以爲意。
“我今天來,是爲了向你借一樣東西。”
陳北海聞言一愣。
“什麼東西?”
王政收起橫在路中間的長劍。
“你的項上人頭。”
陳北海臉色沒有絲毫變化。
王政繼續靠着牆壁。
“託月山大祖發出的追殺令,想必你也知道。”
“只要今天我殺了你,託月山大祖就會扶持我成爲新的蠻荒共主。”
“到時候,由我統帥蠻荒。”
“劍氣長城與蠻荒天下的百年恩怨,將迎刃而解!”
王政越說越興奮,面容微微扭曲,整個人躍躍欲試。
“屆時,將不再有什麼大戰。”
“劍氣長城的劍修們,各自追求大道,不用再擔心什麼朝生暮死了!”
他死死盯着陳北海。
“就算託月山大祖違約,那他也會被大道反噬,徹底隕落。”
“以你的人頭爲餌,無論達成哪個結果,我們劍氣長城都有得賺!”
陳北海嗤笑一聲。
“你怎麼保證,當上蠻荒共主的你,還是今天的這個王政?”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現在的你,只是一個劍氣長城隨時會死的小小劍修。”
“日後你若成了十四境的蠻荒共主,見識了更高更廣闊的天地,你說你會不會想去爭取一下傳說中的十五境?”
“看膩了蠻荒天下遍地的黃沙,你會不會想去百草豐茂的浩然天下看一看?”
“真正接觸了傳說中的大道,其他人的生死榮辱,在你眼中,還重要嗎?”
陳北海頓了頓,繼續開口。
“更何況,說不定此時的託月山大祖,早就選好了自己的繼承人。”
“他違約身死,另一個託月山大祖就會憑空出現。”
“現在的劍氣長城與蠻荒天下的矛盾如何,日後也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少年神采飛揚,眼睛中彷彿有獅子咆哮。
“可若是我成爲十四境劍修,或者……成爲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十五境!”
“到時候,我一人即可壓得蠻荒天下擡不起頭,一人即可讓蠻荒天下,不敢南下一步!”
王政聞言一愣,只是他很快收拾好心神。
他長劍出鞘,劍意上身,一身殺意外露。
“既然你陳北海如此執迷不悟,那就別怪我王政,不顧同鄉之誼了!”
王政身影從原地消失,下一刻憑空出現在陳北海身後。
陳北海拉開一個拳架,沒有躲避,硬生生抗住了王政那突如其來的一劍。
王政一劍沒有得手,瞬間向後退去。
陳北海手中沒有持劍,而是握指爲拳,右腿使勁蹬地,腳下的那片土地,瞬間下陷,出現一個大坑。
他整個人如脫弦之箭,朝王政後退的方向追去。
王政躲避不及,被陳北海一拳砸在身上。
他悶哼一聲,向後倒飛出去。
陳北海乘勝追擊,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朝他倒飛出去的方向,出拳不斷。
王政有些動怒。
他第一開始的出手,一直將自己的境界壓制到元嬰境。
他想殺陳北海,但卻不想最後落得一個以大欺小的名聲。
沒想到這陳北海得理不饒人,境界不高,拳頭卻挺重。
此時的王政,氣血翻涌,痛苦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