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王嘯天的隕落,那個烈焰領域也在緩緩退散。

    等到領域完全消失,陳北海重新出現在衆人眼前。

    刑場上的那個元嬰修士,看着已經死絕了的王嘯天,頓時大怒。

    “你竟敢當街殺害少主!”

    只是他剛說完這句話,那個變成怪物的人族修士就向他撲殺過來。

    元嬰修士躲避不及,胸前被抓出了一道傷口。

    陳北海手掐劍訣,無數劍氣從無量中涌出,在原地形成一道劍氣龍捲。

    那道劍氣龍捲一下捲起無數普通妖族,整個刑場頓時混亂無比。

    那元嬰修士一邊要抵禦頭長犄角的怪物的攻擊,一邊又要提防那道劍氣龍捲,一時間忙得不可開交。

    陳北海趁此混亂時刻,身形閃越,逃出了刑場。

    此刻的秦川城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不斷有妖族士兵,朝着城主府邸和刑場支援過去。

    陳北海一路上有驚無險,總算安全返回醉霄樓。

    他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裝作從未離開過醉霄樓的樣子。

    醉霄樓中的衆多食客,議論紛紛。

    “今天這秦川城怎麼亂糟糟的?”

    “亂?怎麼能不亂?”

    “先是刑場被劫,該被處死的人族修士變成了一個怪物,見妖就殺。”

    “後是城主府的珍藏閣被人放了一把火,裏面的法寶仙器,估計這件事過後,十不存一。”

    醉霄樓內的衆多食客,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這秦川城都城主,可是一位玉璞境修士,其兒子更是元嬰劍仙。

    除此之外,城內還有數位元嬰供奉。

    怎麼會有人敢在秦川城內,劫法場,燒寶庫?

    不過衆人很快就不再驚訝,因爲隨着託月山大祖發出的追殺令,無數妖族修士都向劍氣長城靠攏。

    距離劍氣長城最近的秦川城,此刻魚龍混雜,三教九流都有。

    說不定這此刻的秦川城內,就藏着一位手眼通天的上五境修士!

    陳北海開始在心中仔細覆盤起來。

    劫法場的是自己,那燒寶庫的自然就是寧蟬衣了。

    那寧蟬衣說得倒好聽,在城內製造混亂,幫自己吸引注意力?

    是自己幫她吸引注意力纔對!

    本來去不去救那人族修士,自己一直拿不定主意。

    那寧蟬衣的一番話,才使自己下定決心。

    不過這次竟被那女人當槍使了。

    幸好此次劫法場有驚無險,還得了煉獄這把飛劍的意外之喜。

    只是那人族修士的奇怪行爲,還是令陳北海疑惑無比。

    那人族修士雖然長出了妖族纔有的犄角和利爪,但既然自己的鎮妖關毫無反應,那就證明他絕不是妖。

    可那修士也絕對不會是人,在這個世界中,爲什麼會出現一種如此奇怪的生物?

    陳北海突然想起簡若天曾告訴他,最好不要去救那個人族修士。

    簡若天莫不是知道一些,關於那個人族修士的信息?

    陳北海走向二樓,敲響了簡若天的房門。

    房門自行打開,簡若天半躺在牀鋪上,身條曲線完美地呈現在陳北海眼前。

    陳北海輕咳一聲,走入房間。

    簡若天打了個哈切。

    “怎麼?你是想問那人族修士爲何會變成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陳北海心中一驚,這簡若天果然是知道一些內幕的。

    簡若天坐起身來,走到陳北海身前。

    她伸出細長的手指,點在陳北海的腹部。

    隨着她手指的移動,觸碰到了被那怪物用五爪傷的地方。

    陳北海悶哼一聲,渾身劍意不由自主地爆發出來。

    簡若天拋給他一個藥瓶。

    “不想變成怪物的話,就將裏面的藥粉塗在傷口上。”

    陳北海對她的話將信將疑。

    當他扯開衣衫,露出傷口時,只見被那怪物五爪傷到的傷口,已經變成了純黑色。

    陳北海將藥粉塗在傷口上,傷口彷彿遭受炙烤一般,不斷冒出黑煙。

    他哀嚎一聲,刺骨的疼痛從傷口處傳來。

    過了好一會,那股痛感才慢慢消失。

    就在此時,一陣嘈雜聲從樓下傳來。

    陳北海打開房門向樓下看去,只見密密麻麻的妖族士兵進入醉霄樓。

    爲首的妖族大聲開口。

    “劫法場那修士,腹部被怪物留了五道傷痕,各位都檢查仔細一點。”

    陳北海立刻返回房中,打開窗戶,想要越窗而逃。

    只是剛打開窗戶,就看到外面一隊又一隊的妖族士兵走過。

    簡若天提起陳北海的後頸,將其扔在牀上。

    “放心,我的牀上絕對安全。”

    敲門的聲音響起。

    簡若天重新半躺在牀上,隨手一揮,被掛起的帷幕就掉落下來,擋住了她的身形。

    一個粗獷漢子推開房門。

    “簡婦人,公事公辦,多有得罪。”

    簡若天揮了揮手,示意這妖族隨意查看。

    陳北海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簡若天的肌膚和他只隔了一層薄薄的衣衫。

    女人溫熱的身體和誘人的體香,使陳北海氣血上涌,大腦昏漲。

    他都不知道,最後自己是如何走出簡若天的房間的。

    剛出房間,就遇到了上樓的寧蟬衣。

    寧蟬衣看着陳北海衣衫不整,一臉迷離,冷哼一聲。

    “你小子倒是豔福不淺。”

    隨後就徑直走入自己的房間。

    只留下陳北海自己,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撓了撓頭,寧姑娘莫不是誤會了什麼?

    突然,陳北海猛拍腦門。

    自己竟然把正事忘了。

    他來簡若天的房間,是爲了問關於那人族修士的信息的。

    他又敲響簡若天的房門,等了許久都無人迴應。

    陳北海鼓起勇氣,推開房門,卻見房內空無一人。

    陳北海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明明簡若天剛剛還在房間,怎麼一個眨眼的工夫,就消失不見了?

    他回到自己房間,又重新梳理了一遍自己自從來到這醉霄樓遇見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都透着一股奇怪。

    簡若天奇怪,寧蟬衣奇怪,那變成怪物的人族修士,更是奇怪。

    陳北海晃了晃腦袋,驅散自己心中的這些想法。

    既然已經成功誅殺了王嘯天,那在這秦川城內,也沒什麼停留的必要了。

    至於秦川城內的各種奇奇怪怪的事情,與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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