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諷刺地笑了笑。
“既然你說你有孩子，那孩子呢？領出來讓我看看。”
“我倒是要看看，誰說你能生育的。”
潘四娘笑了笑。
朝着身後的屏風道：“纖凝！我的寶貝女兒，出來吧！”
突然被叫到的秦纖凝，有些一愣。
她這是一開始被認成了小三兒的女兒，如今又要裝成正室的女兒！
不過她早就看不下去陳恆那個詭計多端的窮男人了！
她迫不及待的從屏風後，款款走出！
走到潘四娘面前，微蹲行了一個十分標準的禮！
甜甜地喚了一聲！
“孃親！”
潘四娘被這一聲孃親，叫得眼眶有些發熱。
她朝着秦纖凝招了招手。
“纖凝！過來，孃的，寶貝女兒。”
秦纖凝點了點頭，十分優雅地走了過去！
秦纖凝這一言一行跟陳萍的一言一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陳恆有些呆愣地看着面前，這個一言一行都透露着大家風範的小女孩！
長相也是玲瓏可愛！
小小年紀就氣勢十足！
比他的女兒不知道強了多少倍的樣子！
他有些惱羞成怒！
“潘四娘！你從哪兒找到這麼個小丫頭片子，陪你演戲！”
“咱倆在一起這麼多年，我會不知道你有沒有過孩子？”
“你一個下不了蛋的母雞，哪兒來的孩子？”
“怕不是從別人那兒搶來的吧？”
秦纖凝看見陳恆這無能狂怒的樣子有些好笑。
她有些驚恐地捂住自己的嘴。
故作天真地指向陳恆！
“孃親，這個叔叔是誰呀？好無禮樣子！”
“他是不是沒讀過書呀？”
“他懷裏的那兩個女子是誰呀？”
“感覺都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一臉小家子氣。”
“而且眼睛爲什麼透露出一種惡毒的感覺。”
“她們身上穿的這是什麼衣服呀？”
“比咱家的奴僕還不如呀？是哪兒來的乞丐嗎？”
“若是乞丐，再這樣對主人家大吼大叫，可就不好了，會要不到飯的。”
“孃親我知道你最爲心善！但也不能將這錢施捨給如此不知禮數，狼心狗肺之人。”
“快給兩個窩窩頭，打發出去便是了。”
“難道孃親是想留着她們唱戲？”
“不過咱們確實很長時間沒有請戲班子了。”
“但就他倆這渾身氣度，實在比戲子還不如！”
秦纖凝那輕飄飄的幾句話，可給下面的陳恆幾人氣壞了。
尤其是陳萍和柳蘭兒！
陳萍在她們巷子裏，穿的是最好的，喫的也是最好的，跟她一起玩耍的小夥伴都十分羨慕她。
對她處處都是恭維！
她娘也跟她說，她天生就是大小姐的命。
如今卻被人說成乞丐。
她站起身來掐着腰，學着巷子裏那些婦人罵街的樣子。
“你個小賤蹄子，哪兒輪到你說話？”
“我天生就是大小姐的命，你纔是乞丐呢。”
“我娘說了，你們家的產業都是我的，以後也都將是我弟弟的。”
“我勸你老老實實的！否則我就讓我爹殺了你。”
秦纖凝一聽故作害怕地拍了拍胸口。
“天吶！那我可真的是太害怕了。”
秦纖凝看着陳萍挺起胸脯的樣子，笑出了聲！
秦纖凝接下來的話，讓她再也驕傲不起來了。
“這位姑娘！你怕不是不知道你娘是什麼身份吧？”
“你娘是個外室！連個妾都不如！”
“你能明白妾是什麼東西嗎？”
“就是奴婢，你娘連奴婢都不如。”
“我猜你到現在應該都沒有戶籍吧？”
“你知道什麼樣的人沒有戶籍嗎？”
“這麼跟你說吧，街邊的乞丐都有戶籍。”
“我也不懂你哪兒來的自信？”
“就你這還大小姐的命？”
“你連出個遠門兒都沒有路引！”
陳萍有些不相信秦纖凝的話，她看向自己的孃親和爹爹！
“爹孃她說的是真的嗎？”
柳蘭兒很想說這是假的。
但在秦纖凝譏笑的眼神下，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陳萍兒雖然年紀小！
但一見她娘這樣，便知道這件事兒十九八九是真的了。
不可置信地哭鬧起來！
“你們都說的是假的，我就是大小姐，我是大小姐！你們都是奴婢！”
陳恆看着自己女兒滿地打滾兒，哭鬧的樣子
又看向跟潘四娘一起端坐在主位上的秦纖凝。
真是高下立見！
尤其是看着潘四娘那嘲諷的眼神！
他有些惱羞成怒地扇了陳萍一個巴掌！
“夠了，不要鬧了！”
陳恆一巴掌用了十成的力量。
陳萍的臉瞬間就腫了起來。
頭也有點兒暈乎乎的了。
柳蘭兒見狀撲了上去！
哭唧唧地看向潘四娘：“姐姐！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水性楊花之人！”
“我……”
還沒等柳蘭兒表演完。
秦纖凝就高聲打斷了她！
“孃親！爲什麼一個外室，有臉說正妻是水性楊花之人呢？”
“而且我記得您是將這男子娶進家門的吧！”
“他們兩個不僅沒有讀過書，好像也沒有讀過律法的樣子！”
“難道他們不知道？他們現在這樣苟合在一起！兩個人都是要被浸豬籠的嗎？”
“無知的人最可怕了！”
“孃親，咱們快離他們遠點兒。”
“他們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我感覺這是病，會傳染，快將他們攆下去吧！”
自從秦纖凝上來，潘四娘一點兒發揮的機會都沒有。
而且第一回感覺心情如此暢快！
感覺多年的鬱郁之情，就在這一刻被髮泄了出來。
她譏諷地看着下面的人！
“乖女兒，我感覺你說得對，他們好像真的腦子不太好使，您這就把他們攆下去！不過是娶回來玩兒的一個玩意罷了！”
“我這就寫休書，將這腦子不好使的玩意兒給休了！”
秦纖凝無比認真地點了點頭。
“娘，你快將他休了吧，要不然我怕他這腦子傳染給你。”
潘四娘聽出秦纖凝話中意思了。
就是感覺她之前做的事兒有點蠢！
不由得輕笑出聲。
秦纖凝也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這時陳恆才真正意識到不對。
“潘四娘！你敢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