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之後,盛南梔握着方向盤深呼吸着。

    繃緊的神經終於得以鬆懈下來。

    縱然已經過了四年了,讓她再度和傅沉墨交鋒,也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舒緩的電話鈴聲吵亂了盛南梔的思緒,蘇晚晴的抱怨如洪水傾瀉,“我求求你快點回來吧,多米我是完全帶不了了。”

    盛南梔忍不住笑了笑,多米有多難伺候呢?看他老爸是誰就可以猜個大概了。

    畢竟虎父無犬子。

    盛南梔匆忙趕回家,多米玩累了這會兒正在午休,蘇晚晴半死不活的趴在沙發上,“什麼?那個大客戶就是傅沉墨?他和陸柒柒的婚期已定了嗎?”

    蘇晚晴除了有點驚訝之外,還覺得有些奇怪。

    四年來,不斷有緋聞傳出陸柒柒要成爲傅太太了,但就跟那世界末日的謠言一樣,每年都有人說。

    這次真的就走到要定結婚鑽戒的地步了?

    “嗯,看情況是的。”

    不過,盛南梔還沒八卦到主動去詢問他們什麼時候結婚。

    蘇晚晴有些心疼的看着盛南梔,“怎麼剛回國就遇到這麼糟心的事情,我實在是不忍心提醒你明兒個還得回盛家參加盛老太太的八十大壽,但是又怕你沒準備好。”

    說到盛老太太八十大壽,盛南梔如臨大敵。

    盛南梔的母親死的早,盛山河光速另娶,盛家也唯有盛太太,讓她心存掛念了。

    當年她被陸家母女要挾離開海城,獨自前往法國生子求學的時候,沒有錢繳納學費,就連生產住院的錢都沒有。

    那段時間恰逢蘇晚晴和慕琛的感情出現嚴重變故,蘇晚晴出國散心聯絡不上。

    盛南梔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纔給盛山河打了電話。

    她想要一些錢,但對方不但不給,還在電話裏將她嘲諷了一番,說她是盛家的奇恥大辱。

    自此,盛南梔便知道,盛家她唯一的牽掛便只有盛老太太了。

    “盛華蘭是盛老太太的女兒,陸柒柒是盛老太太的外孫女,自然都要去參加的,說不準,傅沉墨也會去參加,你可得好好準備了。”

    蘇晚晴只是提醒了兩句,盛南梔便整個頭嗡嗡作響。

    可要面對的東西,總歸是要面對的。

    翌日。

    盛家別墅,張燈結綵。商界政界來了不少道賀的人,足以說明這幾年,盛家的發展依舊不錯。

    身着一襲簡單晚禮服的盛南梔再度站在盛家門前,竟覺得有些陌生。

    她知道今晚要面對什麼樣的人,但她和盛老太太的情分,足以讓她親自迎萬難。

    因爲臨走的時候多米有些吵鬧,她哄了一會兒,耽誤了一些時間,這會兒她到的時候,盛家明亮奢華的客廳裏,早就賓朋滿座了。

    人羣的最中央,一眼便瞥見了陸柒柒,她今天穿的喜慶又華麗,不知道的人,恐以爲這是她和傅沉墨的訂婚宴呢。

    盛華蘭站在盛老太太的身後,握着輪椅的把手,時而低頭和盛老太太閒聊,時而轉身和準女婿傅沉墨交談,八面玲瓏,分外風光。

    盛南梔本想等人羣散去的時候再找奶奶敘舊,可不長眼的侍者端着香檳急匆匆的撞在了她的身上。

    嘩啦一聲,引來了所有人的目光。

    驟然,一片竊竊私語傳來。

    盛南梔有些狼狽的看着身上的污漬,正愁不知該如何的時候,一件男士風衣披在了她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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