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梔悠悠地看了一眼剛剛說得最歡暢的邵遠。
“邵總,剛剛不是還覺得我是個沒人要的花瓶嗎?您要不要回想一下,剛剛您的表情有多嫌棄?怎麼這會兒突然又幫着我姐姐解釋了起來?我還以爲,這裏最想讓我走的是我姐姐,其次就是你了。”
邵遠沒想過一個看起來軟軟的,好欺負的女孩子現在居然這麼硬氣了。
甚至,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主動反擊。
她說完,氣氛和場面一度非常的尷尬。
盛山河甚至覺得她這是在故意鬧場子。
“盛南梔!”
盛山河怒聲呵斥,“你是不是想搞砸你姐姐的歡迎宴會?”
看着盛山河震怒的樣子,盛南梔縱使是再硬的心,也涌上了委屈。
她多麼希望,她和盛山河沒有血緣關係,她甚至希望她只是盛山河領養的女兒。
這樣的話,或許她就不會眼眶溼潤了。
方纔所有人都在陰陽怪氣她的時候,盛山河跟着落井下石。
可她現在不過是說了幾句下盛淮北面子的話,卻跟觸了盛山河的逆鱗一樣。
好在,傅沉墨及時上前,將盛南梔護在了身後,挑起濃眉,直視着盛山河,“怎麼這兒不讓人有話說話了?既然不想被砸場子的話,就別做噁心人的事情。”
他剛剛真是不在,如果他在的話,別說是砸場子了,他燒了這裏都有可能。
盛山河還想再說什麼,可擡頭看見傅沉墨那般駭人的眼神,萬千話語只能吞嚥在喉嚨裏。
邵遠尷尬地擠出一個笑來,竟比哭都還難看,他主動解釋:“盛,盛二小姐,我剛剛真的沒有那個意思,我說你花瓶只是想誇你的長相。”
呵,這一下,黑的都能說成是白的了。
盛南梔就這麼靜靜地看着邵遠,那孤冷的眼神似乎是在說:編,繼續編,看你能編成什麼樣子。
“我怎麼可能會想讓你走呢?你真的理解錯了,來,我,我自罰一杯好不好。”
邵遠自顧自地喝完一整杯香檳,“那咱們的誤會也算是一筆勾銷了。”
勾銷個屁,誰要和他勾銷。
見盛南梔不說話,邵遠只能將求救的目光投向盛淮北,他可不願意爲了這點事情去得罪傅沉墨。
多划不來啊。
可惜的是,盛淮北並沒有要搭理邵遠的意思。
她目光無辜地看着這一切,甚至臉上還表現出有點委屈惋惜。
盛南梔看着這兩人之間的暗涌流動,不自覺有些想笑,邵遠還指望現在盛淮北能幫他說說話嗎?
得了吧。
別人不瞭解盛淮北,她可太瞭解了,就跟人精一樣,此刻的盛淮北估計是在審時度事察言觀色吧?
果不其然,下一秒,盛淮北就直接開口了,“邵先生,你看,今天是我的歡迎宴會,我不想鬧得這麼僵。
既然你和我妹妹的誤會暫時說不清了,那要不然......”
盛淮北送客的意思很明顯了。
等邵遠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整張臉上都寫着懵逼。
什麼意思?這是趕他走了?
看着邵遠意興闌珊的離開了盛家,盛淮北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轉而略帶諂媚的看向傅沉墨。
“還沒和你好好介紹我呢,我是.......”
她剛伸出的手停頓在了半空中,傅沉墨卻打斷了她,“我沒興趣知道你是誰。”
空氣裏瀰漫着尷尬。
在衆星捧月的環境里長大的盛淮北,還從來都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她微微愣住,又迅速的收回了手,調整好情緒,臉上又掛起了人畜無害的招牌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