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裏,盛南梔和助理擦肩而過。

    傅沉墨早就從沙發椅上站了起來,定定地站在那裏。

    離開之前的助理瞥了一眼套房內的場景,在他眼裏的傅沉墨一般都是一臉冷冽,渾身都冒着冷氣兒,然後居高臨下的坐在椅子上。

    甚少見他這般站着。

    “你怎麼來了?”

    對於盛南梔忽然的到來,傅沉墨有些喫驚是必然的。

    盛南梔不好意思的進了套房,關上門之後,這才說道:“剛好來出差,聽說你住在這裏,我就想着也找這兒落腳吧,有個熟人照應,方便一些。”

    傅沉墨的劍眉早就皺了起來,因爲這話聽着着實是很扭捏。

    二十一世紀了,又不是上個世紀,出一趟差,還需要找個人照應嗎?

    他微眯着眼睛,“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聽到傅沉墨精準的提問,盛南梔知道胡編亂造是逃不過去了,只能誠實坦然,“沒錯,我是來給你道歉的。”

    “道歉?”

    傅沉墨一臉不解地看着繃着一口氣的盛南梔,“你給我道什麼歉?”

    什麼歉還用得着跑到江南來親自道嗎?

    難不成是......

    傅沉墨提着一口氣,眼神裏帶着幾分凌厲,“盛南梔,你最好是沒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你想什麼啊!”盛南梔連忙解釋道:“就盛淮北的事情,我想給你道個歉。”

    盛淮北?

    傅沉墨這才忽然想到,盛淮北的事情,昨天確實讓他不開心了。

    但他並不覺得以盛南梔的情商能感知到這件事情,所以對於盛南梔的突然來到,他還是覺得很驚訝。

    不過,驚訝之外,還是有些別樣的情愫在心底蔓延。

    盛南梔上前,主動解釋道:“盛淮北的事情,之所以讓你不要繼續是有原因。

    其實一早找你融資是因爲盛山河把奶奶送到了養老院裏,盛淮北藉此要挾我,讓我找你拉融資。

    昨天下午盛山河來找過我了,他過來求我,我沒有心軟。

    只是他提出了交換的條件,如果能就此放過盛淮北的話,他就會把奶奶送到我這兒來。

    他們能做出把奶奶送到養老院這種事情,我就已經對他們失望透頂了,奶奶繼續留在盛家,他們也只會利用奶奶來要挾我。

    奶奶這麼大年紀了,我不想她受苦,也不想她被迫參與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裏面。”

    盛南梔說了好長一段話,她感覺自己都多少年沒噼裏啪啦說這麼多了。

    不知爲何,傅沉墨越聽,就越有一種,感動的感覺?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感官出現了什麼問題。

    面對盛南梔的滔滔不絕,傅沉墨心潮澎湃,可一時卻不知該如何接話。

    他的沉默讓盛南梔誤以爲他還在生氣,“那個,我該解釋的都已經解釋完了,我聽前臺說你下午還有會議,還挺忙的,我就不吵你了。”

    她轉身,一溜煙地跑出了套房裏。

    “盛南梔!”

    傅沉墨喚着她,追到門口的時候卻發現她早已經搭乘電梯去了樓下。

    他有些慌張地給助理打電話,“你去攔一下盛南梔,她可能要走。”

    助理雲裏霧裏的跑到酒店前,就見傅沉墨還穿着一身休閒的睡袍就從電梯裏出來了。

    看他的模樣,還帶着幾分焦急。

    助理尷尬地看了看在前臺開房的盛南梔,又尷尬地看了看穿着睡袍的傅沉墨。

    “傅總......盛小姐沒走,她說就住這裏了。”

    盛南梔擡起頭來,纔看到傅沉墨一身睡袍的時候,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不知他是因爲何事如此焦急,可傅沉墨一貫都是衣冠楚楚,整潔到像是有強迫症一般。

    鮮少看到他這樣隨意地出現在人前。

    這種反差的感覺讓盛南梔實在是沒忍住。

    傅沉墨帶着幾分怒意和幾分尷尬,低頭看了看腳上穿的那雙酒店裏的棉拖,旋即將目光轉移到了盛南梔的身上,壓低了聲音,“你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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