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深。

    盛南梔回了壹號院,卻意外地發現,壹號院裏幾乎燈火通明。

    傭人等候在門前,她上去詢問:“多米呢?”

    “小少爺已經睡了。”

    多米已經睡了,可壹號院裏依舊光亮,這不像傅沉墨的性子。

    他是個不太喜歡燈光的人,所以整個壹號院裝着的燈帶,都是偏昏暗一些的。

    今兒個怎麼如此反常,亮着這麼多燈?

    她匆匆地往二樓客房趕去,想早點洗漱休息,明早五點她還約了化妝師過來。

    畢竟anna的剪綵,她作爲品牌的同名主理人,自然是要打扮一下的。

    可剛到二樓旋梯處,就見傅沉墨一臉不悅地站在那裏,半靠在旋梯邊,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盛南梔嚇得往後一退,面色又恢復了下午時的冰冷,“你在這裏做什麼?”

    “這是我家,我在哪兒都很合理。”

    傅沉墨面無表情,怎麼感覺他這個放她鴿子的人,比她這個被放鴿子的人脾氣還要大?

    盛南梔沒多說話,這裏確實是他傅沉墨的家,所以他站在哪裏都不奇怪。

    她自顧地朝着客房走去,卻被傅沉墨給喊住了,“站住。”

    許是傅沉墨的氣壓太強大了,盛南梔一時沒反應過來,竟真真的站定住了。

    她回頭,挑起了秋眉,“你有事嗎?”

    說罷,傅沉墨便不由分說的朝着盛南梔走了過去。

    自帶壓迫感的男人,瞬間就讓整個二樓的氣壓都變得低了。

    他霸道地將準備去客房的盛南梔拉進了主臥裏。

    期間,盛南梔一直掙扎着甩着手,“傅沉墨!你,到底想幹什麼?如果你讓我和多米過來,是限制我的人身自由的話,那我明天就帶着多米回樾嵐別墅!”

    傅沉墨關上主臥的門之後,低低地說了兩個字,“你敢。”

    想到要不是這個男人臨時放鴿子,她也不用這麼晚還跑去找謝景澤,盛南梔心裏頭的那股氣壓根就壓不住。

    “我爲什麼不敢?放手,別影響我休息,我明早還有重要的事情。”

    他低聲,嗅到微醺的味道,“明早有事,還跑去和謝景澤喝酒,明知自己不會喝酒,還要喝酒,盛南梔,你存的什麼心?”

    他幾乎是咬着牙,積壓着心裏頭的怒火。

    盛南梔是想不到的,這個男人怎麼好意思說她去找謝景澤了的?

    若不是他要去給林頌知大張旗鼓地過生日,她也不用去找謝景澤。

    “家裏的飯不喫,要跑出去找謝景澤喫飯?你和誰都可以這麼親密嗎?”

    說着,傅沉墨將緊拽在手裏的幾張照片甩在了盛南梔的身上。

    看着散落在地的照片,盛南梔眉頭動了動,嘴角微酸,“你派人跟蹤我是嗎?”

    似乎意識到他讓人跟着盛南梔的行爲有些不對,傅沉墨想解釋他只是害怕她晚上出去不安全。

    可話到嘴邊,又看到散落在地上的照片,一點解釋的心情都沒有了。

    “我不讓人跟蹤你怎麼知道你做的好事!盛南梔!”

    盛南梔壓抑了一天的情緒,終於是在這一刻爆發了,“我做了什麼好事?我做的事情和你做的事情比起來算什麼嗎?我爲什麼會去找謝景澤喫飯,還不是拜你所賜?”

    她踩了一腳散落在地的照片,“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盛南梔說完,轉身出門,關上門的瞬間手上使了一點力,主臥的門很重,傳來的迴響也很大。

    傅沉墨默着一張臉,唯有震怒二字能形容他此刻的情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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