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梔整理好心情接通了電話。

    那頭的聲音很低沉,“給我打過電話了嗎?”

    是傅沉墨的聲音。

    “嗯。”

    盛南梔想說些什麼,卻又欲言又止了。

    她無法做到和傅沉墨一樣,理直氣壯地去詢問她和其他異性的關係。

    “什麼事,你講。”

    盛南梔本不想說話,可是想到奶奶,她又不得不說。

    “關於盛家的事情,我想和你溝通一下。”

    她頓了頓,“針對盛家的事情,不管是林頌知做的也好還是你做的也罷,我只希望現在都能結束了。”

    結束?

    聽到這兩個字的傅沉墨明顯有些不爽了,“盛山河做了那樣的事情,你都能輕易說結束?盛南梔,你是不是有受虐症?”

    聽這話的意思,盛南梔大概也明瞭了,這件事情應該是傅沉墨做的。

    聽到他這句話的那一個瞬間,盛南梔不知爲何,一股委屈從心底升騰而上。

    原來,他在關心她。

    可這種關心只會讓她受到更多的委屈。

    “不結束能怎麼樣呢?只是一個巴掌而已,和我受到的苦楚相比,身體上的傷害或許根本就不算什麼。

    結束吧,傅沉墨,那是盛家。”

    即便她再怎麼不想和盛家攀上任何的關係,她終究也還是姓盛,終歸奶奶也還是盛山河的母親。

    只要她還在海城,就會和盛家有所牽連。

    只要奶奶還在世,她和盛家就無法徹底地斷絕關係。

    她比誰都希望盛家的公司能夠就此一蹶不振。

    可奶奶不希望。

    電話那頭的傅沉墨,沉默了良久,這才緩緩開口,“嗯。”

    盡顯冷淡。

    盛南梔扯起一抹苦笑,“沒打擾到你和林小姐的浪漫旅行吧?”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

    片刻之後,傅沉墨才反問道,“你喫醋了嗎?”

    盛南梔就像是被正中下懷了一般,連語氣都有些着急了,“我喫哪門子的醋?你是不是想象力太豐富了一點?”

    傅沉墨很直接,“你如果不喫醋的話,爲什麼會問我這種問題?”

    他說着,房間的門鈴響了起來,“沉墨。”

    隔着電話,盛南梔聽到有人在喊他。

    她也知道,那應該是林頌知的聲音。

    “只是隨口一問罷了,你忙吧。”

    他看了幾秒被掛斷的電話,片刻後纔打開了房間的門。

    林頌知嘰嘰喳喳地提議着,“沉墨,咱們晚點再去巴黎最中心的商場逛一逛,我還有好多東西想買呢。”

    她說着,就要挽起傅沉墨的手。

    而傅沉墨只是往後退了退,沉着劍眉,“國內的那些新聞,是你弄的?”

    林頌知反應了半天,面色訕訕,極其不情願地承認道,“嗯,是我。”

    此刻的傅沉墨,臉上已經堆滿了不悅。

    “我不喜歡網上有我的照片。”

    他簡單的一句話,威懾力卻很大。

    林頌知努了努嘴,“我會讓他們下掉我們的照片。”

    傅沉墨皺着的眉頭纔剛剛鬆下來,就見林頌知激動地拿起桌上的奢靡首飾盒。

    “這是什麼?你給我買的嗎?”

    她飛快地打開了首飾盒,裏面靜悄悄地躺着一條粉色的項鍊,粉色的寶石鑲嵌滿了一整條鉑金的手鍊。

    傅沉墨迅速地將手鍊給奪了回來。

    “你爸媽沒教你禮貌嗎?他們是不是隻給了你錢,什麼都沒教會你?”

    林頌知的臉上很是尷尬。

    他接着說道,“我以爲你是個懂禮貌的人,不會私自去接別人的電話,也不會這麼無力地去拿別人的東西,但很顯然,你不是。”

    林頌知想要辯解,“那會兒我不是看你不在嗎?所以就幫你接了電話,只是忘記了告訴你而已,你幹嘛這麼兇?”

    她還想撒嬌,傅沉墨卻別過了臉去,不再看她。

    “你出去吧。”

    他下了逐客令,林頌知還在自以爲可愛地撒嬌,“沉墨,幹嘛這麼兇呀!出來玩就得開心一點嘛。”

    傅沉墨這才擡頭看她,“我對你這樣真不算兇了,我還有更兇的一面,我希望你沒機會看見,還有,我和你,並不是出來玩,只是合作而已。”

    林頌知咬了咬牙,她知道繼續留在這裏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看着傅沉墨那張凝滯的臉,還有那比冰山更冷漠的表情,她只好跺了跺腳,出了房間。

    房間裏安靜了下來之後,傅沉墨打開照片的首飾盒。

    看到那條粉色的項鍊,臉上,不禁堆起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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