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得幫我把明天的所有時間都空出來,我明早要去接南梔,然後帶着她去把復婚給辦了,我的心才能放在肚子裏。”

    一向毫不忌憚的傅沉墨,居然還會因爲把什麼事情給辦了,心才能放在肚子裏,這可又讓老周見識到完全沒見過的傅沉墨。

    “我已經提前下了通知,有任何事情需要您簽字或是過目的事情,都在今天提交上來了,都知道您明天休假,不會來打擾您的。”

    聽到這話,傅沉墨這才放心了一些,不過,他心裏頭卻始終有些隱隱的擔憂。

    不知道這股擔憂從何而來,老周跟在傅沉墨身邊這麼多年,也是一眼便看出了傅沉墨的焦慮情緒,他安慰道:“您這次去辦理復婚,就相當於普通人初次去領證,會緊張是很正常的,但是不用過度地緊張,小心晚上睡不好覺,明天起來晚了。”

    傅沉墨點了點頭,認可了老周說的話,“我覺得你說得非常高有道理。”

    晚上,傅沉墨忙完所有事情,回了壹號院。

    他帶着一些激動和緊張,根本睡不着覺,索性給盛南梔打了個電話。

    “我睡不着,你睡得着嗎?”

    盛南梔的聲音略帶着一些疲倦,“我倒是想睡,根本睡不了。”

    她焦頭爛額地忙了一天的設計,到現在還沒忙完,好在,那些定製的客人都沒有挑刺的,並且稿子都是一遍就過了。

    聽着她疲倦的聲音,傅沉墨略顯心疼,提議道:“要不,你也適當地篩選一下客戶,或是提提價?”

    盛南梔更爲無奈,“提價?我都把價格提到天上去了,真奇怪,那些個客戶不管我開什麼價格都欣然答應,我再提價就是獅子大開口了。”

    傅沉墨瞭然於心,這些個人,也太積極了吧,雖然現在拿到anna主理人親手設計的珠寶就相當於拿到了和傅氏合作的敲門磚,但也不至於這麼積極吧?

    “要不......”

    傅沉墨後續的話還沒說出來,盛南梔就緊接着說了一句,“不過,累歸累,我倒是很喜歡現在的感覺,我本是爲設計珠寶而生,能做着自己喜歡的事情,還能賺到錢,我已經非常滿足了,我喜歡這種忙碌的感覺。

    你剛剛說要不什麼?”

    傅沉墨一時語塞,頓了頓,訕訕道:“沒什麼。看來今天不能找你了,明天一早八點半就在樾嵐別墅前等你。”

    只是一天未見,傅沉墨就覺得像是隔了好久。

    他現在對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句話,深有體會。

    盛南梔如黃鸝一般笑得清脆,“別這麼誇張,八點半都不知道民政局開門了沒有。”

    “沒開就等着唄,咱們要做明天第一對復婚的伴侶!”

    盛南梔的笑根本止不住,“你以爲這城市復婚的人有很多嗎?”

    傅沉墨卻空了半晌,“不多,所以我們很難得,歷經千帆,回頭還是你。”

    他突然煽情,讓盛南梔有些不知該如何接話。

    不過,傅沉墨倒也識相,“傅太太,不打擾你了,早點忙完去休息,明天你要是有黑眼圈的話,我就強制性的讓你放假就三個月,聽到沒?”

    盛南梔嘖了嘖嘴,“哼,有你這麼霸道的嗎?”

    傅沉墨強行爲自己解釋道:“我這不叫霸道,這叫心疼。”

    “好好好,多謝你的心疼,只是傅先生您的心疼可能會讓我喫不飽飯,我還是不需要這份心疼了。”

    “喫不飽飯?”這話傅沉墨可就不愛聽了,“你儘管拒絕那些客戶,光是我這裏的飯,就能把你給喫撐了!”

    傅沉墨侃侃而談,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一樣,天知道他在人前一貫都是沉默寡言的。

    她從前還覺得傅老爺子給傅沉墨取的名字太好了,所以才導致這個男人沉默寡言冷冽得像風,怎麼突然一下就全變了呢?

    許是因爲,她是真的有被這個男人愛吧。

    心生感慨,盛南梔突然道:“能正大光明地成爲你的妻子,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情。”

    傅沉墨雖然話比之前多了,但聲音還是帶着特有的低磁,“下次你可以說得簡單一些。”

    “嗯?”

    “你直接說你愛我就行了,其他的意思,我都懂。”

    盛南梔嘟囔了一句,“肉麻,我纔不說。”

    他不以爲意,“你不說我說,我愛你,我的傅太太。”

    “我也愛你。”

    她說完,不等傅沉墨迴應,迅速地掛斷了電話。

    她也想甜甜蜜蜜地煲電話粥,可手頭的工作實在是多,要想明天抽出時間,就必須今晚加班加點的忙完。

    放下手機,微信的提示音叮咚響了。

    <忙完早點休息,晚安。>

    她的心頭一暖,擡頭看了一眼悄然掛在天上的月亮,盛南梔笑意吟吟,“擁有月亮都不如擁有你。”

    盛南梔忙完的時候,月亮已經悄悄地籠罩上了一層雲霧,她睨了一眼時間,已是凌晨的兩點,多米睡得正香甜,時不時的夢囈讓站在門口處觀望的盛南梔笑得捧腹。

    關好兒童房的門之後,盛南梔又去了奶奶的房間。

    奶奶睡眠淺,害怕吵醒她的盛南梔只打開了一道門縫,隔着門縫看到奶奶睡得格外安詳,她也就放心了。

    真好,有奶奶,有多米,有傅沉墨,人生足矣。

    翌日。

    天還沒亮,傅沉墨就醒了。

    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九月九日,早上七點。

    老周詫異地看着七點一刻就穿戴整潔的傅沉墨,“傅總,您又不是打工人,起這麼早幹嘛?”

    傅沉墨瞟了一眼老周,“我怕堵車。”

    “我有必要提醒您海城的早高峯是九點到十點,雖然您也是地地道道的海城人。”

    傅沉墨斜睨了一眼老周,“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個啞巴,我這叫有備無患。”

    確實他就是緊張到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好。

    他話剛說完,壹號院的電話就急促地響了起來,老周趕緊上前接聽,只是,接聽電話之後,老周的表情就有了明顯的變化。

    他將目光慢慢地,慢慢地移向了傅沉墨。

    那一刻,傅沉墨的心裏滿是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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