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盛南梔思考,如果外面的人真的是顧一諾的粉絲的話,她現在做點什麼能夠脫身。

    可她還沒有任何思緒的時候,那人已經從車上迅速地到了門邊,盛南梔通過貓眼仔細看了看。

    “傅沉墨?”

    傅沉墨怎麼會找到她這裏來?她記得不久前纔剛剛和傅沉墨通了電話的!

    他不是在海城嗎?

    “開門,盛南梔。”

    躲在門內的盛南梔不敢說話,看着外面盛怒的傅沉墨,她知道,傅沉墨過來的目的,肯定是要問她將多米安置在了哪裏。“我知道你在裏面,盛南梔,開門!”

    說完,拍門的聲音順勢響了起來。

    大腦正在飛速運轉的盛南梔,壓根不知道她這裏的門有多脆弱。

    只一腳就被踹開了。

    盛南梔站在門後,愣愣地看着被踹開的門,又擡頭看了看老周。

    老週一臉尷尬又抱歉地看向站在倒下的門邊的盛南梔,“盛小姐,對不起了,門的錢,我會賠償給您的,真不是我力氣大,這門也得淘汰了......”

    北城的晚霞甚是好看,染紅了遠方的天空,傅沉墨如一座山一般,矗立在盛南梔的眼前。

    墨色的眼眸狠狠地盯着盛南梔。

    盛南梔不由地往後退了一步,再擡起頭來時,滿眼的慌亂。

    傅沉墨回頭,睨了一眼老周,“在車內等我。”

    隨後,他抓起盛南梔的手腕,就朝着院內走去。

    一路將盛南梔拽到了昏暗的客廳裏。

    因爲把多米送到了宇文修那裏,盛南梔索性也讓家裏兩位照顧多米的保姆休假去了。

    此刻的家裏,除了盛南梔和傅沉墨以外,再無其他人了。

    她被重重地扔在了沙發上,她沉了進去,被柔軟的沙發包裹住了。

    傅沉墨站在沙發旁,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就如神邸審視着渺小的衆生一般。

    “盛南梔。”

    他幾乎是咬着牙輕喚着盛南梔的名字。

    傅沉墨的氣場太強大了,強大到盛南梔連呼吸都不敢用力了,更別說迴應他的話了。

    她只能仰着頭,就這麼看着他。

    也算是一種迴應。

    將黑未黑的天空,唯有晚霞的點點暗光照在房間裏。

    此刻,彷彿整個北城的晚霞都籠罩在傅沉墨的身後,他的側臉像鬼斧神工的雕刻一般。

    淡紅色的晚霞和傅沉墨身上帶着的那股冷冽霸氣相得益彰。

    “你就是這麼水性楊花,這麼見異思遷,這麼搞定男人的嗎?盛南梔,那天你在民政局前,和我說那番話的時候,我以爲你有什麼苦衷,但是現在我明白了,你沒有任何的苦衷,你就是見一個愛一個,前幾天還被你喜歡着的烏明喆,現在早就不知道排到哪裏去了。

    那天,我在肖離的別墅裏救了你,哦,那不應該叫做救,那是破壞了你的好事對嗎?如果我那天沒破壞你的好事的話,你現在應該是和肖離有一腿了吧?也不會那麼快就急着投入顧一諾的懷抱裏,呵。”

    他冷冷地笑着,面無表情。

    揹着光的陰暗面裏,盛南梔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眼角有些溼潤。

    這次和顧一諾的事件,不知是福還是禍。

    至少,也不是全盤皆輸,畢竟,傅沉墨相信了她就是見異思遷的女人,不是嗎?

    至少,也達到了某個目的,雖然是無心插柳。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因爲處在背光的地方,所以她眼角的溼潤根本就無人發現。

    “是啊,那天如果不是你來破壞我和肖離的好事的話,我就不會和顧一諾有緋聞了。”

    她每說一個字,喉嚨都在顫抖,但卻盡力保持着平靜。

    可她的這份顫抖,卻被傅沉墨給忽略了。

    她的話,在一瞬間就點燃了傅沉墨所有積壓已久的怒火了。

    但,傅沉墨還在剋制和隱忍。

    “多米現在在哪裏。”

    他冷冷地發問。

    盛南梔別過頭去,“這個,你無須知道。”

    傅沉墨慢慢俯了下來,如撒旦一般地湊到盛南梔的耳邊,“你不說,就真以爲我不知道多米在哪裏了嗎?”

    盛南梔心頭一驚,以她對傅沉墨的瞭解,他此刻應該已經知道了多米在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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