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城飛往海城,這一個小時左右的飛行時間裏,傅沉墨基本沒和盛南梔說一句話了。

    如果不是看在多米的面子上,他根本就不會讓盛南梔上他的私人飛機。

    一想到盛南梔這一趟去海城是爲了去見烏明喆,他就莫名地有些煩躁了。

    私人飛機上的服務生小心翼翼地走到傅沉墨的身邊,“傅先生,您需要喝點什麼嗎?”

    他幾乎是想也沒想,“威士忌。”

    服務生大驚,什麼大白天就開始喝威士忌了......

    雖然內心很驚訝,但倒酒的姿勢依然沒有被影響。

    倒完酒之後,服務生禮貌地將杯子遞給了傅沉墨,剛好此時老周拿着平板電腦走了過來,“傅總,這有一份合同......”

    話還沒說完,就聞到了濃厚的酒味。

    老周驚訝地看向傅沉墨,忍不住提醒道:“傅總,現在才十二點不到。”

    傅沉墨好看的手拿着杯子,不以爲然地擡起了墨眸,睨了一眼老周,“然後呢?”

    老周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了,於是乎乖乖地閉上了嘴,但作爲助理,他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的,“傅總,抵達海城之後,您還有個會議需要開,另外,傅老爺子約了您今天回山水園裏喫晚飯。”

    傅沉墨面無表情,“嗯,我知道。”

    他頓了頓,主動詢問道:“多米呢?”

    “盛小姐陪着多米,不過這會兒多米已經睡着了。”

    聽完老周的話,傅沉墨有些嘲諷地揚起薄脣笑了笑,“說得好像盛南梔沒睡着一樣。”

    老周愣了愣,“盛小姐現在,確實是睡着了。”

    他就知道,盛南梔每次搭乘飛機的時候,都會睡着。

    山水園裏。

    傅老爺子今天格外的開心,裏裏外外的張羅着,此刻的山水園裏,很明顯在等待着某一位貴客。

    從海城機場來山水園的路上,一輛桃紅色的法拉利格外的吸引眼球。

    而坐在裏面的,則是一位身形嬌小的女性。

    對方正眯着眼睛,小憩着。

    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事情來一樣,淡然地詢問道:“上次包間裏的事情,處理乾淨了嗎?應該不會讓人發現什麼吧?”

    開車的人笑得得意,“處理得特別乾淨,你放心吧,不管再怎麼查,都查不到你的頭上的,畢竟那天在包間裏的,還有你呢。”

    林嫣然眯着眼睛笑了笑,有些自戀地擡起手腕來,欣賞着自己的美甲,“你做事,我放心,大概還有多久能見到傅爺爺?”

    方晴看了一眼導航上顯示的時間,“還有不到半個小時。”

    林嫣然伸了個懶腰,“最近忙着在那羣粉絲裏周旋,可累死我了,我睡會兒,你待會提前叫我,我再補個妝。”

    方晴是林嫣然的經紀人,她是一步一步輔導林嫣然如何從一位花樣滑冰金牌得主再到娛樂圈裏炙手可熱的人物,現在的林嫣然,光是一年接幾個代言,都能賺得盆滿鉢滿的。

    半小時後,海城機場。

    私人飛機剛剛落地,盛南梔就抱着多米準備下去,似乎有很緊急的事情等着她去處理一樣。

    這一幕,剛巧被剛從自己休息室裏出來的傅沉墨看到了。

    傅沉墨眯了眯眼,眸光裏的神情有些不可揣測。

    “你就這麼急不可耐嗎?盛南梔。”

    他的言語冰冷,可想而知,這一路,他是承受了多大的不痛快。

    盛南梔有些發愣,她回頭看了看傅沉墨,嘴角動了動,卻沒發出任何的聲音。

    “說話,盛南梔!”

    傅沉墨的模樣,十分的駭人,但盛南梔見過更駭人的一面,她知道,今天如若不是多米也在的話,傅沉墨會更加的嚇人。

    她回頭,“嗯,很着急。”

    說完,盛南梔看了看懷裏抱着的多米,她的眼神,傅沉墨也懂了。

    她是在示意多米也在這裏,他不宜神色太過激動。

    傅沉墨的鼻翼輕輕的動了動,那股隱忍着的怒意,連身後站着的老周都十分的清楚。

    出了機場,盛南梔上了早就叫好的車,殊不知身後有一道目光正緊緊地盯着她。

    “那輛車,是烏明喆的嗎?”

    這忽如其來的問題,還真是把老周給問到了,“傅總,這個您之前沒有讓我去查過,所以暫時還不知道。”

    傅沉墨的手狠狠地握成了拳頭,冷笑浮現在他的冷漠俊顏上,“盛南梔啊,盛南梔,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搭着前任的私人飛機去給現任解釋新的緋聞對象,玩還是你會玩,怎麼四年前就一副乖乖的模樣日日等在壹號院裏呢?”

    聽到傅沉墨的喃喃自語,連老周都忍不住感嘆道:“傅總,當年盛小姐確實日日夜夜等候在壹號院裏,但凡是聽說您要回來喫飯,盛小姐都能嘰嘰喳喳熱情滿滿的忙碌一整天,我也是不懂了,在我看來,盛小姐太愛您了,怎麼會成了如今這個樣子呢?”

    傅沉墨的目光有些悠長,夾帶着淡淡的憂傷,“人都是會變的。”

    老周打從心底裏是贊同這句話的。

    人啊,的確是都是會變的,他們每個人都在變。

    原本老周以爲,這個世界上,傅沉墨恐怕是唯一一個不會變的人,可傅沉墨的變化卻是最大的。

    當年的他有多麼不在乎盛小姐,如今的他就有多麼的在乎盛小姐。

    看着冷若冰霜的傅沉墨,老周忍不住安慰道:“既然盛小姐選擇了獨木橋,傅總,您就......”

    可他話都還沒說完,就被傅沉墨給打斷了,“我就怎麼樣?別拿那種勸慰我的語氣來和我說話,我不需要勸慰,因爲我根本就不喜歡盛南梔,我之所以會這樣,只是因爲她是我孩子的媽媽。”

    傅沉墨喋喋不休地解釋着什麼。

    果然還是應驗了那麼一句話,人只有在說謊的時候,纔會廢話連篇。

    傅沉墨如此惜字如金的人,現在能噼裏啪啦地說一大堆,什麼情況想必都心知肚明瞭。

    公司的事情處理得很快,即便是傅沉墨從頭到尾都心不在焉,但他的業務能力還是擺在那裏的。

    迅速地結束了集團的事情,傅老爺子催促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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