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是擡了擡柳眉,不再接話。
傅沉墨也不打算再從言語上爲難她,擦了擦手之後,便起身打算離開。
盛南梔是瞧着傅沉墨出了壹號院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可不過幾秒,她的手機就提醒有了消息。
是傅沉墨發過來的。
<我回家之前,你要在家。>
盛南梔熄滅了手機,傅沉墨的意思大概就是,既然是要求她在壹號院裏住一個月,自然是他在的時候,她就得在。
她想了想,不能只有她履行了她要做的事,而傅沉墨什麼都不做吧?
剛想提醒對方,奶奶動手術的事情,盛南梔拿起手機編輯了幾句話,發送過去的時候,卻被提醒她在對方的黑名單裏,只能收到對方發來的消息,並不能給對方發消息。
盛南梔再度熄滅了手機,心底感嘆着,傅沉墨這個人,做事挺絕的。
她簡單吃了幾口早餐,正準備放下碗筷的時候,林嫣然的目光就放在了她的身上。
對方似有若無地打量了她幾眼,便開始不客氣地詢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走?不能一直住在這裏吧?”
盛南梔聽這個問題,就如同是在聽一個笑話一般。
她收拾着小餐桌上的垃圾,“這個問題你不應該來問我,去問傅沉墨吧,我比你更想知道,我什麼時候能走。”
收拾完畢之後,盛南梔打算出門,她今天要去anna總店裏看看情況,上次輿論的影響,anna已經被迫關門好幾天了,現在還是有顧一諾的粉絲們守在國金商場那裏,這個事情一天不處理,anna就只能全員都歇着。
可盛南梔剛想走,卻被林嫣然給死死地拉住了,“你別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搞出一副好像哥哥要留你在壹號院的樣子,誰信呢?你還真不要臉,被趕到小桌子上喫飯,都能喫得這麼開心。
如果我是你,早就忍受不了侮辱,離開了,不知道你是何居心,偏就要留在這裏。”
盛南梔眯了眯秋眸,定神之後,緊緊地盯着林嫣然。
就是這一眼,盯得林嫣然心裏直髮憷,“你有話就說,用那種眼神看着我做什麼?看得人瘮得慌。”
“如果林小姐沒做什麼喪良心的事情,又何必瘮得慌呢?
林小姐搞不清楚我留在這裏的原因,就像我搞不懂林小姐爲什麼要哄騙大家,說我拿走了你的項鍊,這裏就我和你,你心裏清楚,我有沒有拿走你的項鍊。
不過,傅沉墨給你轉了四百多萬,我突然能理解了,林小姐是不是爲了錢啊?
嗯,爲了錢,你確實挺適合傅沉墨的,畢竟他什麼都不多,就錢多。”
感受到侮辱的林嫣然大發脾氣,猛地一下推開了盛南梔,急急忙忙地洗刷着自己的冤屈,“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是爲了錢?你知道我是誰嗎?花樣滑冰小公主,你知道我一個代言多少錢嗎?用你那廉價的想象力,多想一下吧,我不缺這點錢!”
林嫣然被盛南梔冷靜的分析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她自詡毫無破綻,這才找回了一點自信,“你別信口雌黃,你再胡說小心我的律師起訴你!你自己亂搞男女關係,還往我身上甩鍋!”
盛南梔的笑裏帶着滿滿的嘲諷,“亂搞男女關係?林小姐,那天的飯局你也在,如果你長了眼睛的話,我相信你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怪可惜的。”
林嫣然繃緊了神經,“什麼怪可惜的?”
“顧先生拿你當好朋友,你擺我一道就算了,甚至不惜犧牲你的朋友顧先生,林嫣然,你看起來有多鄰家有多人畜無害,你內心就有多蛇蠍。”
被拆穿的林嫣然頓時心生不爽,“聽你在這裏胡攪蠻纏,凡事都要講究證據,沒有證據的東西,你就不要亂說了!”
盛南梔淡淡地睨了一眼,轉身之前扔下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
林嫣然只能憤憤地咬着牙,看着盛南梔飄飄然地離去了。
她生氣到想砸東西,碗都拿在手上了,可看了看兩邊還有傭人們等候着,爲了維護自己的形象,林嫣然只能忍住這口氣,將拿起的碗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
傭人上前,“林小姐,現在需要收拾餐桌嗎?”
林嫣然點了點頭,“嗯,收吧。”
隨後她自己一人折返回了二樓主臥。
看見昨晚自己睡的那張沙發之後,更加的來氣了。
她從小出生富貴,被父母帶到美國學習花樣滑冰,並且在花樣滑冰上取得了全世界都爲之震驚的成績,也靠着這名氣躋身成爲了炙手可熱的運動員,並且國民影響力還不小。
她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苦?從小到大,沒有人能讓她睡沙發的。
而林嫣然把這一切的源頭都怪在了盛南梔的身上。
都怪那個女人,搶了她的傅太太位置!雖然盛南梔現在是傅沉墨的前妻了,那也讓傅沉墨有了污點。
如果她早點回國的話,早就沒有盛南梔什麼事了。
現在盛南梔不僅賴在壹號院裏不肯走,還害得她睡在沙發上。
想到這兒,林嫣然就氣不打一處來,從行李箱的名牌包包裏拿出了一條藍寶石項鍊,衝到洗手間裏,手一揚,就將項鍊扔進了馬桶裏面。
按下衝水的按鈕之後,林嫣然就這麼看着花費四百多萬的項鍊在水中旋轉之後,不見了。
“你逃不掉了盛南梔。這下,你就是板上釘釘的小偷了,我看你還想怎麼解釋。”
林嫣然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還就不信了,一個盛南梔罷了,她會拿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