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梔剛走到停車場,就見一旁的車燈亮了起來,車牌太別緻了,只一眼,盛南梔就知道坐在車內的人不同尋常了。
她想等對方走了之後再過去,怎料對方的車遲遲都不發動,她這才硬着頭皮走了過去。
因爲兩輛車是挨着停的,所以車內的人一眼就看到了走過來的盛南梔。
盛南梔還在祈禱對方千萬不要看到她的時候,旁邊的車窗已經慢慢地搖了下來。
傅沉墨的側臉展露了出來。
完美的輪廓在停車場燈光的輝映下讓人挪不開眼,盛南梔就生生地愣在了原地。
“來做什麼的。”
他的語氣不像是問話,更像是冷不丁突然來了一句對他來說沒意義的話,但是讓盛南梔心口一緊的話。
“拿奶奶的病歷。”
盛南梔雖然挪不開眼,但還是動得了嘴的。
傅沉墨甚至沒扭頭看她,也好在他沒扭過頭來,這樣盛南梔也能放鬆一些。
“晚上陪我去爺爺那裏喫飯。”
冷冰冰地丟下這句話後,車子的引擎聲才響徹整個停車場。
等盛南梔再擡起頭看過去的時候,也只能看見那輛豪車的汽車尾氣了。
她嘟囔着嘴,嘀咕了一句,“真沒禮貌。”
不過,去趟山水園也好,去看看多米。
盛奶奶的手術經過醫生的會議,定在了後天上午,就在盛南梔準備去繳費的時候,卻被前臺的護士告知道:“盛小姐,凡是進入傅氏醫院的病人,都無需再繳費了。”
盛南梔有些喫驚,“所有人都無需繳費了嗎?”
前臺點了點頭,“對,所有人都無需再繳費了。”
跟在身旁的蘇晚晴忍不住感嘆道:“這傅氏,還真把這家醫院做成了名片和交際的手段了,有最好的醫療設備和醫資,還不收費,每個病房還都是VIP,專門配備了看護和醫生。”
她打量了一遍傅氏醫院的建築和穿戴整齊,素養極高的醫護人員,“這一天下來得用多少成本啊。”
盛南梔睨了蘇晚晴一眼,調侃地詢問道:“怎麼?你還覺得傅沉墨挺高尚的嗎?”
“雖然高尚這個詞用得有些誇張了,但不可否認的是,傅沉墨確實很牛。”
盛南梔輕嗤一聲,“呵,牛什麼牛的,如果這家醫院是建立在醫療資源落後的地方,免費爲看不起病的人打造的,那還能說是牛,你也說了,這只是傅沉墨的社交手段,哪能有什麼牛的,只能說他有錢。”
前臺的護士笑了笑,“盛小姐,您話不能這樣說,您怎麼知道,我們傅總沒有在貧困的區域建造免費的醫院呢?沒事的話,您還是多看看新聞吧,自從傅總接手傅氏以來,就一直在做慈善醫院這一塊的項目,今年又建了七家醫院。”
盛南梔蹙了蹙眉,“真的嗎?”
她一向很少看新聞,不管是娛樂新聞還是時事新聞,還真不知道傅沉墨在這一方面也下了功夫的。
晚飯時間,蘇晚晴將盛南梔送到了山水園,還不忘揶揄道:“傅老爺子這地方好啊,就是咱們普通人可沒機會進去裏面喫頓飯。”
盛南梔給了她一個白眼,“你還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記調侃,老爺子請喫的飯,有那麼容易喫嗎?要不,你陪我一起進去?”
蘇晚晴連忙擺手拒絕,“我就不進去了,光是看看老爺子那嚴肅的樣子,我估計我都喫不進去飯了。再說了,家裏還有一堆事情等着我去處理,我爹公司的問題,你又不是不知道。”
盛南梔還真不知道,時間也還尚早,她八卦地詢問,“你爸爸的公司出什麼事情了?”
蘇晚晴長長嘆息一口,“公司的賬目和納稅方面出了很大的問題,前兩天我爸還被逮進去了,花了鉅額保釋金才放出來的,現在整個家裏都亂成了一鍋粥,根本就不是什麼資金週轉的問題了,按照我的感覺,我覺得我這海城千金的名號可保不住了,要是擺平不了這事的話,我估計我就是海城破產千金了。”
看着蘇晚晴這麼樂觀的模樣,盛南梔心底是忍不住的擔憂。
這妮子,就這樣,越是該嚴肅的時候,就僞裝得越樂觀。
“需要我幫忙嗎?”盛南梔拉開車門的時候,小聲卻堅定地詢問。
蘇晚晴再度擺了擺手,“你?你能幫什麼忙啊?你現在都自顧不暇了,要不是老爺子給你擺平了緋聞的事情,現在國金Anna那兒都該圍滿了顧一諾的粉絲了。”
盛南梔慎重地想了想,“雖然不好意思再找老爺子開口了,但你忘記啦?我可還是宇文修的女兒呢。”
宇文修雖然在商業上的業績平平,但衆所周知的是,他的人脈廣得可怕,不管是政界商界的。
蘇晚晴猶豫了兩秒,還是拒絕了盛南梔的提議,“算了吧,讓你去主動找宇文修開口,不是噁心你了嗎?你也甭管這事兒了,先顧好你自己再說,這一個月的時間,傅沉墨保不準要怎麼欺負你呢。”
看着蘇晚晴的紅色保時捷駛離,其實盛南梔的心裏頭,早就有了想法了。
山水園裏。
門前的保安們見了盛南梔,都迅速地上前帶路指引,就連老爺子的管家查理都迎了上來,“盛小姐,傅先生和林小姐都已經到了,多米也嚷嚷着要見你了,這邊請。”
林小姐?
盛南梔蹙起了柳眉,沒人通知她林嫣然今天也到場了。
看來,傅沉墨開口邀請的,準沒什麼好事。
別院裏,滿桌的佳餚。
擡頭看過去,傅老爺子坐在正中間的位置,傅沉墨緊挨着傅老爺子的左邊,林嫣然挨着傅沉墨。
傅老爺子右邊的位置坐着多米,多米旁邊的位置,是給她留的。
多米擡頭看見盛南梔,語調都提高了,“媽咪!你來啦!”
盛南梔含蓄地笑了笑,算是打了個招呼,旋即朝着空着的位置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