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梔揉了揉多米的腦袋,“是呀,媽咪下次再來找你玩。”
說着,盛南梔正準備起身,就見林嫣然面容無辜地開口,“盛小姐,還是不能太專注於工作了,偶爾也還是要過來看看多米的,多米每天都叨唸着很想你呢。”
雖然這話沒什麼問題,但是聽起來就好像,她是個醉心工作的女強人,家庭孩子什麼的都不管的那種。
盛南梔雖然覺得彆扭,但也只是笑着認同的點了點頭。
倒是多米嘟着嘴巴,模樣嚴肅地看向林嫣然,“林小姨,你話也不能這麼說!我想媽咪是很正常的事情,媽咪去工作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能說得好像媽咪是因爲工作所以忽略了我,我媽咪是個要強的人,她有自己喜歡的事業,再說了,我媽咪以前是獨自一個人養我的,她不工作的話,哪裏來的錢養我!”
多米認真起來,那咄咄逼人的模樣絲毫都不輸給傅沉墨,有不愧是傅沉墨的兒子。
只是,被懟的林嫣然就顯得有些尷尬了。
她努力地想解釋。
“多米,你是不是誤會小姨了?”
連傅老爺子看着多米這麼認真的模樣,都覺得有些不太好,還適當性地勸和着,“小多米,你肯定是誤會嫣然小姨了,對不對?她只是想讓你媽咪多來看看你陪陪你。”
多米不客氣起來,那是真叫一個不客氣,連老爺子都敢懟,“姥爺,我媽咪是因爲想讓我多陪陪您,所以才讓我住在山水園裏的,不然的話,我和媽咪住在一起,每天媽咪都可以陪着我一起,其他人不懂,難道您也不懂嗎?”
看着多米如此嚴肅和老爺子說話,盛南梔秋眸一緊,立馬出聲制止道:“多米,怎麼和姥爺說話的?”
不過,傅老爺子還是拎得清的,“多米這話說的也沒錯,嫣然,你日後也不要說這種帶含沙射影的話了。”
林嫣然滿臉的委屈,就差哭出來了,“爺爺,我沒有那個意思,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是看多米每天都念叨着盛小姐,我......”
傅老爺子大手一揮,“夠了!你別再提這件事了,那這事就算過去了。”
傅沉墨站在一邊,饒有興致地看着自己的兒子,不錯不錯,有他當年那個風範了,人小鬼大,誰也不輕易放過。
多米見林嫣然委委屈屈地就要哭出來了,於是繼續說道,“林小姨,我給姥爺和媽咪面子,所以叫你一聲小姨,但我和媽咪不同,媽咪是大人,做什麼事情說什麼話都講究場合,你剛剛那樣內涵我媽咪忽略我不管,她不好反駁你,但是我可是好反駁你的,希望你以後如同姥爺說的那樣,不要含沙射影了!”
傅老爺子還是頭一次見多米這麼嚴肅,這麼頭頭是道,這麼句句在理的指責一個人。
他眼神都驚呆了,再看向站在一旁隔岸觀火的傅沉墨。
還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林嫣然被多米的幾句話整得一愣一愣的,這才發現,綠茶內涵那一套,不管是在傅沉墨那裏,還是在多米這裏,都是行不通的。
她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吞,自己作孽自己受,低着頭給盛南梔道歉,“盛小姐,是我說話欠考慮了。”
但這麼鋒芒畢露不是什麼太好的事情,倒是讓盛南梔有些擔憂了。
出了山水園的門,傅沉墨淺笑誇讚道,“多米養得不錯。”
盛南梔隱隱有些擔憂,漫不經心地回覆道:“嗯,是養得不錯,體重有算達標。”
“我可沒說身體養得不錯,我是覺得有我當年那個風範了,看不爽誰直接開懟。”
談到這個,盛南梔尷尬地笑了笑,她還是覺得多米年紀太小了,不宜如此鋒芒畢露。
只一眼,傅沉墨便知道她在擔憂什麼了。
他開口,就是勸慰的話,“盛南梔,不用擔心任何事情,他是多米,是我傅沉墨的兒子,就算他今日說了任何話,我都能爲他隻手遮天,何況,他只是說了爲你出氣的話而已。”
不得不說,傅沉墨安慰人還是有一套的,聽完他的話,盛南梔便放心多了。
上了車之後,盛南梔忽然想到某個問題。
“你去北美爲何如此着急回來?”
傅沉墨屬實是沒想到,他就是因爲不想回答這些問題,所以匆忙地想離開山水園的,可是這車子還沒開出山水園呢,怎麼又繞到這個問題上來了?
他企圖敷衍過去,“沒什麼,就是公司有些事情。”
盛南梔也不傻,“如果真是公司的事情,老爺子就不會特意問你了。”
車子駛離了山水園。
傅沉墨低眉瞥了一眼盛南梔,“是因爲你。”
話剛說完,盛南梔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倒是沒注意傅沉墨說了什麼話,而是拿起了手機,接聽了電話。
“喂,顧先生。”
顧先生?顧一諾?
傅沉墨的劍眉星目在一瞬間就染上了不悅。
他關掉了車上舒緩的音樂,企圖聽清楚電話另外一邊的聲音。
但奈何,壓根就聽不見。
“盛小姐,週末海城環球影院的活動,我有內部的票,不如你喊上蘇小姐,你們一起過來玩?”
盛南梔笑了笑,“顧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因爲之前約了朋友一起去,所以也算是弄到了票了。”
“沒事,如果你有朋友缺票的話,可以來找我。”
結束通話之後,傅沉墨旁敲側擊地詢問着,“顧一諾給你打的電話?”
盛南梔有些不以爲意的點了點頭。
倒是傅沉墨,立馬變得謹慎了起來。
“他找你有什麼事?”
盛南梔也很自然,“他說他手裏有一些週末環球影城的內部票,讓我和晚晴一起過去玩,我回絕他了,不是說好要和你一起去嗎?票務的事情,自然是不用操心了。”
“所以我就是你剛剛口中的那個朋友嗎?盛南梔。”
盛南梔愣了愣,這纔想起自己剛剛說的話,她蹙了蹙眉,旋即點頭。
“所以我們的關係,就是朋友嗎?”
傅沉墨的話語,逐漸冷漠。
而盛南梔則是直來直往,“不說朋友難道說你是我的前夫啊?還得解釋一些東西,我懶得解釋,索性就說是朋友了。”
她不懂,爲何傅沉墨的態度會突然如此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