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什麼時候能想到辦法?”蘇晚晴緊緊追問着。
慕琛不爽,“是你在求我辦事,你這個態度,我還怎麼給你辦事?”
蘇晚晴趕緊換上笑臉,她好朋友的生命要緊啊!
“那最帥氣最富有的慕琛先生,什麼時候能想到辦法呢?人家可還等着你的好消息呢,不能讓我一直這麼等着。”
慕琛翻了個白眼,就放下筷子,“行了行了,你正常一點就行了。”
他想了想,“明早吧,現在這個點太晚了,你們去了醫院,多米估計也休息了。”
得到這個答覆之後,蘇晚晴這才真的笑了起來。
本來打算離席的慕琛,看了蘇晚晴一眼,“你笑起來的時候,真的挺好看的。”
丟下這句後,慕琛就徑直地離開了飯桌。
蘇晚晴怔了片刻,這是在撩她?
伺候用餐的傭人都忍不住附和道:“慕太太,您笑起來的時候確實挺好看的,只是您不經常笑,所以慕先生纔會這麼感嘆的。”
是這樣嗎?
她不經常笑?
蘇晚晴仔細回想了一下,她不是不愛笑,只是她和慕琛之前,始終都有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那道隔閡讓她隱藏了所有的情緒。
她只是爲了做慕太太,而和他待在一個屋檐下的。
所以,不笑纔是常態。
蘇晚晴回了客房就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盛南梔了。
盛南梔先是呆滯了片刻,而後又眼眸泛光地確認,“真的嗎?”
“真的,慕琛剛剛親口說的。”
“那你,替我謝謝慕琛吧。”
謝謝慕琛倒是沒什麼問題,可問題就出在,蘇晚晴都擔心她現在不喫不喝,能不能平安到明天早上。
“能看多米了,你好歹喫點東西吧?”
可盛南梔卻再度拒絕了,“我是真的沒有胃口,我如果吃了,肯定是要吐的。”
她確實是沒有胃口,但是害怕蘇晚晴擔心,所以說道:“不如這樣,我去喝點水。”
她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看着她很認真喝水的樣子,蘇晚晴這才相信,她是真的沒胃口。
胃是個情緒器官,心情不好的時候,不想喫東西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蘇晚晴也就沒勸盛南梔去喫東西了。
“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多米看到你這麼憔悴,指定會難過的,知道嗎?”
盛南梔用力地點了點頭,“嗯,我知道的,我馬上就去休息。”
快要入冬了,海城的夜來得更快了。
從事發到現在,已經快兩天了,盛南梔都未閤眼過。
她很嚴重地失眠了,原來人在有心事的時候,是怎麼樣都睡不着的。
鏡子裏,她神情憔悴,重重的黑眼圈。
不能讓多米看到她這副模樣,這麼想着,盛南梔迅速地上了牀,強迫着自己睡着。
可躺在牀上,她卻怎麼也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噩夢卻總是反反覆覆。
夢裏什麼牛鬼蛇神都有,她驚醒了過來。
滿身的虛汗。
寂靜的房內,漆黑一片,她不怎麼怕黑,可這一刻,卻覺得無比的想哭。
她要以最好的面貌去見多米,可不能現在哭。
於是涌上來的哭意,被她狠狠地給壓了下去。
收回了眼淚之後,盛南梔不再強行逼迫着自己睡覺了,既然睡不着,索性就拿了圖紙,在圖紙上畫着項鍊。
大大的玫瑰花裏包裹着一朵小小的種子,一個以母子爲主題的項鍊就這麼誕生了。
盛南梔看着畫稿中的項鍊。
她就好像這一朵玫瑰一樣,而多米就是那一顆小小的種子。
天邊開始泛起了魚肚白。
盛南梔睡意全無,索性坐在窗邊看着天邊的朝霞。
朝霞灑在花園裏,甚是好看。
滿院子的玫瑰嬌滴滴地盛開着,還沾着露水。
蘇晚晴是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可偏偏就是這麼大大咧咧的女孩,卻滿心滿眼全是浪漫。
不然的話,也不會在院子裏種滿了玫瑰。
盛南梔起身打開了窗戶,悠悠的玫瑰香味撲鼻而來。
站起身來,盛南梔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張開雙手,迎接着清晨的第一縷風。
原來,風也尚好,朝霞也尚好,只是,最好的人卻不在身邊。
想到這,盛南梔莫名涌上來一些傷感的情緒。
她搖了搖頭,整理了思緒,還是得先去喫個早餐,既然決定以最好的狀態去見多米,她就要把自己調整到最好。
心裏有某種感覺,這次一見,下次再見,恐怕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盛南梔連忙搖了搖頭,“呸呸呸!往好處好。”
可醫院裏發生的事情,讓盛南梔根本就沒有辦法往好處想了。
慕琛一早就開着車,帶着蘇晚晴和盛南梔去了傅氏醫院。
保安想攔着,可看到慕琛的時候,又收回了手。
罷了,這是傅總和自己朋友的事情,他一個保安,插不了手,既然慕總說他會負責,那就放行吧。
盛南梔想不到,有一天她要去見多米,竟然還是慕琛帶路,才能去見。
病房裏。
多米正在喫着早餐,而傅沉墨則是放下了所有的事情,在這裏陪着多米。
隔着病房的門,盛南梔從玻璃口看進去,有些感慨。
好在,傅沉墨是個很有責任心的人,也很疼愛多米。
他一個日理萬機的傅氏總裁,幾乎掌管着傅氏旗下所有的產業,一個如此工作狂的人,能推掉所有的公事,留在這裏陪着多米,就足以見得了。
蘇晚晴有些擔心,“我陪着你一起進去吧?”
卻被盛南梔拒絕了,“不用了,我自己進去吧,你和慕琛在外面等一會兒吧。”
蘇晚晴關心她,她同樣也關心着蘇晚晴。
傅沉墨不管對她什麼態度,她都能接受,可蘇晚晴看着,也難受,不是嗎?
病房的門被推開。
傅沉墨皺眉擡起了眼,眼底有紅色的血絲,照料多米的這兩天,他肯定是沒休息好的。
在見到來者是盛南梔的時候,傅沉墨的勃然大怒,就差寫在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