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梔直直地站起身來,眼神堅定,“我也去!”

    宇文修面帶驚訝,他心中有所顧忌,畢竟,現在盛南梔現在和傅家的關係已經決裂了,她去,恐怕不好吧?

    思及此,宇文修略帶阻攔地回覆,“南梔,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你去,恐怕不好吧?”

    而宇文修說話的時候,盛南梔早就起了身,走上前去,“我一定要去!”

    見狀,宇文修也不過多的阻攔了。

    宇文修的私人專機早就等候在了機場,已經申請了航線直飛海城機場。

    飛機上,宇文修還是忍不住的擔憂,“南梔,你得想清楚了,去了海城之後,傅沉墨會如何對你。”

    盛南梔望着雲端,面帶堅定,“不管傅沉墨如何對我,我都要去。”

    去世的人是傅老爺子,是多米的姥爺,是對她有過恩情,也算是疼惜過她的長輩,她怎能不回去看看呢?

    當然,除此之外,她還想弄清楚傅老爺子爲什麼突然說走就走了,明明已經沒大礙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而現下,最可疑的人物就是林嫣然了,她爲了設計盛南梔,不惜傷害傅老爺子和多米,現在傅老爺子出事了,盛南梔最擔憂的事情就是多米會出什麼事了。

    她絕對要去!

    見盛南梔如此堅定,宇文修也不知還說些什麼了,或許,讓她去更好吧。

    有些時候,不經歷過某些事情,是不會心有餘悸的。

    盛南梔一路惴惴不安地望着天邊的雲端,宇文修適當地勸阻道:“南梔,眯一會兒吧。”

    盛南梔搖了搖頭,“不了,我昨晚睡得很好。”

    其實她也沒有睡得很好,她只是不想讓宇文修爲此擔憂罷了。

    而宇文修也知道,盛南梔說這話的目的並不是真的睡得不錯。

    “倒是您,我聽路雨說了,最近這段時間集團裏出了一些事情......”

    都是關於傅氏集團的事情,新聞上大肆猜測着她和宇文修的關係,而這也直接惹怒了傅沉墨,傅沉墨這纔會對宇文修的集團給予打壓。

    “您趁着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一下吧。”

    聽到盛南梔的關係,說不開心,那是假的。

    宇文修笑得開心,可想到去了海城之後,抵達傅家之後,會面臨什麼事情,他卻又笑不出來了。

    他看了看盛南梔,又看了看自己,他自己何嘗不是和盛南梔一樣呢?

    早就成爲了傅家的仇人了,只是他尚且強大,傅家不會公然與他爲敵,可盛南梔不同,對傅家而言,盛南梔就如同一隻小小的螞蟻一樣。

    他忍不住擔憂,並且提議道:“南梔啊,既然你和傅沉墨之間,已無修復的可能,那麼,不如向傅家坦白我們父子的關係吧,這樣一來,或許,傅沉墨對你的誤解會少一些。”

    他本來是想讓宇文修去處理那些緋聞的,可盛南梔不讓,這件事情就放着沒處理了,任由着那些個媒體們亂寫,現在盛南梔在傅沉墨眼底,恐怕是十惡不赦的壞女人了。

    飛機已經飛入海城的上空,今天的天氣很不錯,所以可見度很高,盛南梔朝着邊上看去,都能看到整個海城的鳥瞰圖。

    青川綠水,高樓大廈。

    她搖頭,拒絕着宇文修的提議,她不想告訴衆人她是宇文修的親生女兒,就現在而言,有且僅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沒有完全從心底接納宇文修是自己的父親。

    “等到我覺得您是我父親的那一天,再去告知天下人,我要先過了我自己這一關。”

    她語帶傷感。

    宇文修斂了斂眉,雖然心底還是傷心,但卻無條件同意盛南梔的觀點,“行。”

    飛機盤旋而下,滑行在機場專屬的跑道上。

    盛南梔看着海城機場飛逝而過的風景,心頭忍不住感嘆,她沒想到這麼快,會再度回到海城。

    從VIP通道里出來的時候,宇文修有意無意地詢問着,“南梔,這次來海城,如果你對Anna有什麼想法的話,我可以幫你嘗試。”

    盛南梔苦笑,“本來新聞上寫的就夠亂了,如果您真的幫我去爭取Anna的話,恐怕,傅沉墨真的會以爲我們的關係就如報紙上寫的那樣。

    Anna是我的Anna,就算要把Anna要回來,那我是我自己奪回來,而不是讓你幫忙,至少,現在不是讓你幫忙的時候。”

    聽透了盛南梔的意思之後,宇文修點了點頭,“行,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尊重你,你有任何需要的地方,都可以向我提出,我會一直等到那一天,你跨過了自己的這一關,在心裏認可我這個父親。”

    看着宇文修認真的樣子,盛南梔苦笑,“我不認可又有什麼辦法呢?畢竟,你我血濃於水,是我不管如何努力,都無法否認的關係。”

    說完,盛南梔上了車。

    宇文修愣在原地,路雨有些失望地跟在宇文修的身旁。

    輕聲安慰着宇文修,“宇文總,或許盛小姐沒有其他的意思,她只是想說血濃於水,血緣改變不了而已。”

    宇文修苦笑,其實他知道盛南梔是什麼意思。

    她更多的是無奈。

    “我真的是一個很差勁的父親嗎?”

    宇文修更像是喃喃自語,與其說是在問路雨,不如說是在問自己。

    路雨立馬否認了這個問題,“您肯定不是,絕對不是,只是因爲您當初犯了一些錯誤,可當年的您和現在的您,不能相提並論的。”

    宇文修擡了擡手,“夠了,不說這個了,趕緊去山水園。”

    一路上,盛南梔心情忐忑。

    有傷感,有緊張,也有擔憂。

    這幾日在北城,她又消瘦了一些,整張臉都瘦了一圈了,黑眼圈有些重,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山水園前停滿了各式各樣黑色的豪車,就連外面都擺着黃白的花籃。

    直到看到這些,盛南梔這纔敢相信,傅老爺子是真的去世了。

    她顫顫巍巍地從車上下來,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切,眼底蓄滿了淚水。

    她還記得那個嚴肅又寵溺多米的傅老爺子,還記得那個古板卻連眼神裏都透露着智睿的傅老爺子,她曾經以爲這個世界上,她是最寵多米的人,可直到多米出現在傅老爺子身邊,她才忽然瞭解,好像世界上最喜歡最寵溺多米的人,應該是傅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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