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車說,我們的車被跟蹤了。”
被跟蹤了?
傅沉墨皺着劍眉,面色看起來比平時更加嚴肅幾分,“被誰跟蹤了?”
今天是傅老爺子出殯的日子,誰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搞事?他警告過海城所有的媒體,要是網絡上流出任何一張關於這件事的照片,那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本來以爲是媒體的車在跟蹤,所以傅沉墨神色嚴厲,可聽到查理說是宇文修的車,車上還載着盛南梔的時候,傅沉墨卻冷冷的笑了。
“這麼想跟過來?呵。”
他沒再說話,查理詢問着如何處理,傅沉墨也只是揮了揮手,“無需處理,等送走老爺子之後,我再來收拾這兩人。”
聽到要收拾盛南梔,林嫣然的眸子也是瞬間就亮了起來,添油加醋地說道:“她這個節骨眼上,還一直要往我們這裏鑽,是不是根本就不想爺爺安安靜靜地走?她到底要鬧出什麼事情來啊?難道說,她還嫌自己折騰出來的事情不夠嗎?”
說着,林嫣然就越發地激動了起來,“若不是她搞出這些幺蛾子事情,爺爺根本就不會......她現在還和那個宇文修一起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傅沉墨安撫着林嫣然,“不用和這種人生氣。”
他的眼底,滿是蓄滿的恨意。
林嫣然只瞥了一眼,便明白了傅沉墨的心思,這下,她確實不用和盛南梔生氣了,畢竟,傅沉墨會解決她的。
車隊抵達了海城殯儀館,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就出來了。
昔日慈愛和藹,帶着些許嚴肅的傅老爺子,變成了一方小小的盒子。
直到火化完,後車的老周纔將多米送到了傅沉墨的身旁。
多米懵懂地擡起頭來,“爹地,我要抱着這個盒子嗎?”
傅沉墨將骨灰盒交給了多米,“老爺子生前最喜歡你了,你抱着吧,咱們去祿分山,以後啊,最疼你的傅姥爺,就住在了那裏了。”
多米抱着盒子,跟在傅沉墨的身旁,奶聲奶氣地詢問,“那姥爺不和我一起住在山水園裏了嗎?姥爺不在,我會害怕的。”
自從上次多米失憶之後,他的膽子好像也變得小了一些。
傅沉墨拍了拍多米的腦袋,“以後,你跟爹地一起住在壹號院裏,別怕,不管出了任何事情,爹地都會保護你的。”
林嫣然跟在兩人後面,同樣安慰着多米,“多米,你爹地很厲害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能好好地保護你。”
多米回頭看了一眼林嫣然,眼神裏雖然沒有了之前的那種牴觸,但更多的還是冷漠,“爹地,我們都搬去了壹號院,那林阿姨住在哪裏?”
林嫣然尷尬地笑了笑,她知道,現在提出來和他們一起住在壹號院裏,肯定是操之過急的,她迂迴地說道:“林阿姨可能要回美國去了,等忙完那邊的事情,有時間再來找你們玩。”
她當然不是正兒八經地回美國,而是不給傅沉墨一種她硬要留在這裏的感覺。
所以,即便是傅氏給她安排了專機回美國,她也是要馬上回來的。
自從上次經歷過在壹號院裏被趕出來之後,林嫣然就知道了一個道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她不必心急。
上了車,車隊繼續出發去祿分山,傅沉墨隨口問道:“要回去美國了嗎?”
林嫣然點了點頭,“老爺子都不在了,我留在這裏也沒什麼意思了,剛好那邊有個比賽,我參加完那個比賽就準備退役了。”
“退役之後呢?”
傅沉墨的隨口一問,讓林嫣然抓住了機會,她無奈地看着傅沉墨,“退役之後也不知道該幹嘛了,以前爺爺總讓我退役之後就住在山水園裏,他安排我去傅氏集團工作,我說我什麼都不會做,爺爺也毫不在乎,他老人家還說,做管理崗位的,需要會什麼?會管人就行了。
我還買了一些管理崗位的書在看,可惜啊。”
她惋惜的一再嘆氣。
傅沉墨皺了皺眉,“既然是爺爺的遺願,那你回國後來聯絡我吧,我安排你進傅氏。”
林嫣然故作驚訝,“真的嗎?可是我確實沒什麼經驗......”
“爺爺也算是少有沒完成的遺願了,既然是他老人家提議的,自然是要做了。
沒經驗不可怕,你來了,就會有經驗了。”
林嫣然露出一個狡黠的笑,旋即又收斂了很多,面容嚴肅,“那我就先謝謝你了,墨哥哥。”
浩浩蕩蕩的黑色車隊停在了祿分山前,林嫣然在旁邊扶着多米,多米則是捧着傅老爺子的骨灰盒,朝着祿分山裏走着。
盛南梔隔得很遠,看着人羣最前面。
今天海城的權勢人物通通都來了,她得很努力,才能勉強看到多米。
而多米身邊站着的,正是林嫣然。
她儼然一副傅家女主人的模樣。
身旁零散沒跟上隊伍的海城權貴們細細碎碎地在議論着,“傅總這麼多年未婚,我還以爲他不打算再婚了,原來是早就有了結婚的人選了。”
“這位好像是傅老爺子欽點的,雖然說傅老爺子現在已經走了,但傅沉墨還挺孝順的,我估摸着,結婚的日期也是快了。”
“是啊,那個林小姐好像是體育圈裏的人,和傅總很小就有了娃娃親,這麼看着,就好像天造地設的一對,老爺子走也走得瞑目了,至少遺願完成了。”
寒意從盛南梔的心底蔓延開來,直至全身,她手腳冰涼。
路雨替她披上了一件外套,“盛小姐,這天氣雖然晴朗,但溫度也不低,注意保暖。”
盛南梔悲涼地笑了笑,“謝謝。”
她想去送傅老爺子最後一程,但祿分山的工作人員也不讓她進去。
她看着浩浩蕩蕩的一羣人都進去了,此刻,被關在祿分山外的宇文修和她,就顯得格外落寞了。
宇文修嘆了嘆氣,拍了拍盛南梔的肩膀,“不用那麼在乎形式了,咱們來過,也就當是送了傅老爺子最後一程了。”
盛南梔緊咬着脣,蹙着眉,這樣眼眶裏的淚就滴落不下來了。
“我們,什麼時候回北城?”
“你要是有事的話,我們可以在海城留一天,若是無事,現在就可安排專機回北城了。”
盛南梔頓了頓,“我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你們先回北城吧,我之後,再搭乘班機回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