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盛南梔的模樣,似乎是拒絕了司機過來攙扶。
冰冷的雪凍得盛南梔手掌一片通紅,司機不敢去扶,但還是主動地幫她打開了車門。
手掌擡起,護在她的頭上,目送她上車之後,這才關好了車門,自己也繞到了駕駛座這邊來。
上車之後,司機第一件事情就是將空調的溫度調高一些。
他是宇文修的司機,自然是知道盛小姐在宇文修心中的地位,這一趟要是將盛小姐弄感冒了,回頭宇文總要是怪罪下來了,他也難逃責備。
盛南梔有些鼻塞,說話的聲音也跟着嗡嗡的。
“我沒事,送我去蘇晚晴那裏吧。”
蘇晚晴在家等着盛南梔,沒想到等到了一個如此狼狽的盛南梔。
可這盛南梔卻還沒心沒肺地笑着,那模樣叫蘇晚晴看了,心疼得不得了。
她忙地上前,拉住盛南梔冰涼的小手,“怎麼搞的?衣服上髒髒的,摔跤了?”
盛南梔到了蘇晚晴這裏,纔敢將自己委屈的情緒表露出來,噘着嘴點了點頭,“嗯,我得去洗個澡,你給我放水。”
蘇晚晴嘆氣搖頭,但動作卻很利索,扭頭就去了浴室裏。
盛南梔泡了個澡,方纔在壹號院裏積攢的情緒,這才得以舒緩了一些。
蘇晚晴溫了一杯牛奶,遞給了盛南梔,又將自己身旁的位置讓了出來,示意盛南梔過來坐。
盛南梔接過牛奶,大口大口地喝着。
“這麼狼狽,不會是在壹號院裏又受欺負了吧?多米見到了嗎?”
盛南梔點了點頭,將今天在壹號院裏發生的事情都說給了蘇晚晴聽。
其實,蘇晚晴也有預感,畢竟,是她將消息透露給慕琛的,而盛南梔和宇文修是父女關係的事情,顯然也是慕琛告訴傅沉墨的。
只是,蘇晚晴有些不理解,“爲什麼不和傅沉墨解釋一下你和顧一諾的事情,他不是說,只要你說,他就會信嗎?”
盛南梔將空杯子放在了茶几上,背靠着沙發,擡起腿來,將臉埋在膝蓋裏,“我和他之間,不是一句話就能說清任何問題的,事已至此,我似乎沒有了重歸就好的那種盼望了。”
儘管傅沉墨說,只要她說一句話,只要是一句解釋,他都會信。
可她和顧一諾的事情,是一句解釋就能一筆帶過的嗎?
牽扯進來的還有林嫣然,她不相信將事實的真相說出來,傅沉墨真的不會懷疑地信任她。
總之,她累了。
“如果他真的足夠信任我的話,或許就不會走到要把我送到夜鶯裏的地步了。”
蘇晚晴攬着盛南梔的肩膀,想給她一些安慰,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了。
或許這個時候誰說什麼都沒用吧,她是盛南梔的多年好友,此刻默默陪在她的身邊就足夠了。
嵐野賭場。
方晴睜開眼,只知道自己在某個地下室裏,裏面放着一些管制刀具之類的東西。
趙經理姍姍來遲,面帶嘲諷,“喲,晴姐,不是信誓旦旦地和我說,一千萬就是個小數目嗎?爲了這點小數目,淪落到這個地步,不好吧?”
方晴唔唔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趙經理揮了揮手,“去,把她嘴上的膠條撕開。”
手下的小弟也是聽話的照做,撕膠條的時候沒有一點情面,疼得方晴齜牙咧嘴的。
“有什麼想說的,說吧,等等可能就沒機會說了,搞不好就只能和海里的鯊魚說去了。”
方晴顧不上疼痛,語氣焦急,“讓我打電話,說不定錢已經湊到了!”
趙超顯然是已經不抱任何期待了,畢竟,真能弄到錢的人,一天的時間就已經足夠了。
但他還是給了方晴一個機會,不就是一通電話的時間嗎?他還是有的。
他使了個眼神,小弟就將電話遞上前了,“號碼!”
方晴的手被綁着,只能念出了林嫣然的號碼。
電話撥了過去,響到最後兩聲的時候,方晴心裏十分煎熬,她知道,如果電話打不通的話,趙超不會給他任何機會了。
好在,最後時分,林嫣然接聽了電話,聲音慵懶而放鬆。
“喂,你好?”
和林嫣然的慵懶放鬆比起來,方晴就顯得十分的焦急了,“嫣然,是我,方晴!你不是說,早上說不定就能收到房子的款項了嗎?怎麼樣?”
林嫣然的語氣很是失落,失落的有些誇張了,“不好意思啊,晴姐,美國那邊的房子暫時還賣不出去,最近有人在那套房子的社區鬧事了,所以不是很好賣。”
方晴語帶不信,“怎麼可能?你那個社區的房價一漲再漲,是炙手可熱的地方,怎麼會因爲有人在社區鬧事就賣不出去呢?”
林嫣然更是惋惜,“晴姐,你也知道的,那邊的人鬧起事情來,都是要出人命啥的,買家看到新聞不想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
小弟收回了手機,掛斷了電話。
“哼,你又浪費了我一通電話的時間,晴姐。”
趙超說完,揮了揮手,“把她裝進麻袋裏面,找個深海的地方扔了吧。”
方晴顫抖着腿,“趙經理,再給我一點時間,只是一千萬而已,就算我沒有,林嫣然肯定是有的!”
趙超顯然是沒什麼耐心了,“林嫣然有,和你有什麼關係,你要是真有能耐的話,這一天的時間,你也能從她口袋裏掏出一千萬了,你沒聽到她說什麼嗎?她說沒有,她拒絕了你!”
方晴眯着眼睛,“她有她就必須給我,我知道她殺了人的祕密!她和我是一條船上的,除非我現在就死了,不然我肯定叫她身敗名裂!還得受牢獄之災!”
趙超只覺得方晴是被嚇傻了所以纔開始胡說八道的,他揮了揮手,“還不趕緊把她給我扔到海里去?看着就晦氣!最他媽討厭欠錢不還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