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都沒了多久了?”封錦回頭看他,一臉的不在意,繼續道:“而且我那師傅,一點兒都不正經,除了拿那些毒蟲嚇唬我外就沒別的樂趣了,說出去還是未雲族出來的呢,自己學了個半吊子不說,還啥有用的都沒教給我就撒手人寰了,這師傅,真是不要也罷。”
封錦看起來也是個不怎麼正經的,反正吐槽起自己師傅來,那是真的一點都不口下留情,聽得顧言舟都有些汗顏了,這師徒關係處得,還真是岌岌可危啊。
紀玄易不理他,收拾完棋子又開始慢悠悠的品茶了,他喝了一口看起來也挺苦的茶,說:“他是我的貼身侍衛,沒功夫收徒。”
貼身侍衛顧言舟立刻附和着點了點頭,雖然他平日裏遊手好閒的,和尋風這樣的貼身侍衛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但爲了不以後間接的害人性命,現在就先不要臉一次吧。
封錦聞言不樂意了,他氣急敗壞的把扇子拍到石桌上,說道:“你那麼多貼身侍衛,又不差這一個,就他這醫術,你讓他做侍衛?你這不是誤人前途嗎?”
顧言舟驚了,這兄臺很勇啊,居然敢這麼和男主說話,也不知道有沒有活到大結局。
要是可以,他都想上去把這人嘴捂上了,珍愛生命,不要作死啊,而且他這醫術,還真是不敢當呢,他還是好好的做侍衛比較好,畢竟這一身武功可是實打實的。
紀玄易面對氣急敗壞的封錦,依舊不爲所動,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尚書府不想要了?”
封錦聽了這話想抓狂,他一個尚書府的大少爺,還是獨子,屈尊降貴的來攝政王府當醫師,這人不感激他就算了,居然還老是嚇唬他。
就算自家老爹這官職當初是他提拔的,但他也不能這麼理直氣壯吧?
不過這招屢試不爽,非常有效,封錦肉眼可見的氣勢低了不少,有點可憐巴巴的嘀咕道:“你又威脅我,權力大了不起啊,動不動就是要滅我全家。”
他重新坐回石凳上,抱着頭哀嚎道:”唉……沒天理呀。”
顧言舟在一邊站着不敢動,都要驚得目瞪口呆了,這封公子和男主很熟嘛,敢這樣和男主說話,男主還不生氣?這肯定也是個關鍵人物啊,題幹居然不提?!
垃圾遊戲!
過了一會兒,封錦又重新振作了起來,退而求其次的說道:“行吧,那我在這裏住幾天,和顧公子討教一下醫術總可以吧,你……也注意一下身體,別太操勞。”
封錦在正事上還是挺靠譜的,紀玄易聽懂了他話裏的意思,微微點了點頭。
顧言舟也不管他們在打什麼啞迷,只能在一邊看着兩人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都沒想過問一下他這個當事人的意見。
行吧,他已經習慣了。
於是封錦當天就很自覺的住進了籬院旁邊的院子,據說是他自己選的,就是爲了方便和顧言舟討論醫術。
第二天顧言舟去買了點心,而且很守信的給封錦帶了一份,對方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喫貨,開心得就差上房揭瓦了。
然後兩人就一起去了廚房熬藥,當然,還是封錦非要跟着顧言舟去的,說要學習一下。
其實顧言舟的藥方就是最普通的補藥藥方,但這個世界的用藥方式好像和他那個世界的不太一樣,所以他個半吊子,在這裏硬是成了個神醫。
封錦不僅是個喫貨,還有點話嘮,顧言舟平時一個人熬藥的時候都是安安靜靜的,偏偏這次封錦在旁邊一會兒問這一會兒問那,沒什麼問的了就開始閒聊。
顧言舟是個比較喜歡安靜的人,男主這種性格他覺得挺好的,但現在多了這麼個玩意天天圍着他,只能說,他好不容易纔忍住了沒有拔劍。
“誒,你怎麼知道他的……傷要用這副藥啊,我研究了這麼久都沒有研究出滿意的藥。”封錦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看着熬藥的爐子,嘴裏就沒停過。
這藥雖然沒辦法解紀玄易體內的毒,但對於一些長年日積月累下來的傷和後遺症倒是大有用處的。
顧言舟一邊看着爐子,小心的控制着火候,一邊被迫的嘮着嗑。
他注意到了對方說話時候的停頓,不過也沒有多問,只是淡淡的回道:“歪打正着,我也不知道殿下的腿疾是什麼情況,就想着先用溫和一點的補藥養一下身體。”
封錦驚了:“所以你都不知道他身體什麼情況?”
顧言舟老實點頭:“嗯,殿下現在不相信我,讓他喝個藥都得費半天功夫呢。”
封錦也點點頭,說道:“他這人疑心病是挺重的……不過我聽說你是他從外面救回來的,你還記得你以前是幹什麼的嗎?看你這樣子,再怎麼說也應該是個富家公子吧。”
顧言舟看着藥爐目不斜視的搖了搖頭,老實道:“除了名字,什麼都不記得了。”
封錦勉強笑了笑,說道:“那你這失憶失得挺徹底的哈……會不會是傷到腦袋了呀,我給你看看吧。”
說着他就捏住了顧言舟的手腕,給他簡單的把了個脈,後者也不反抗,他也挺想有記憶的,也不知道這能不能治。
過了一會兒,封錦放開他,輕輕的搖着扇子,疑惑道:“你身體沒什麼毛病啊,這好好的,怎麼就失憶了呢?”
顧言舟沒說話,心想大概是因爲這傻逼遊戲不想讓他有記憶吧。
這個問題註定討論不出結果,於是顧言舟自然的換了一個話題。
“你是尚書府家的公子,老是往攝政王府跑,不怕皇上把你家歸到殿下這邊,對你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