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病假可能只是單純的不想看見那個狗皇帝而已。
……
雲若城四季如春,如今這個季節,其他地方都已經在開始轉涼了,但這裏依舊是氣候宜人,遠遠望去,還能看見城中有許多樹上開着繁花。
“一羣廢物!本王步步爲營,謀劃了這麼久,更是派了一半的心腹去殺一個站都站不起來的攝政王,如今居然一個人都沒回來!本王要你們這羣廢物有何用!”
小別苑內,木犀和別處一樣開得枝繁葉茂,屋內人的怒吼聲驚飛了枝頭嬉戲的雀鳥。
顧行明在得知此次刺殺不僅沒成功,還折了自己手下的一大批人手時,氣得猛得站了起來,還順手把桌上的茶杯拂到了面前來報信的人身上。
那人大氣都不敢出,跪在不遠處死死的低着頭,滾燙的茶水澆到身上了都沒敢吭聲,只是等顧行明吼完,才顫顫巍巍的說道:“二殿下,此次……此次是那攝政王過於狡猾,才僥倖逃脫,如今太子殿下……如今顧言舟已死,就算陛下再怎麼寵愛他也是無濟於事,只要我們殺了北寧的攝政王,儲君之位遲早是您的。”
顧行明斜斜的睨了他一眼,冷聲說道:“紀玄易必須儘快除掉,顧言舟已死的事情瞞不了父皇多久,若等到父皇察覺出來,懷疑到本王身上,可就不好辦了……儲君之位,只能是本王的!”
下面跪着的人鬆了一口氣,應道:“是。”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又說道:“聽聞北寧這攝政王冷血無情,弒殺成性,卻唯獨對他在這雲若城的姨母一家維護有加,而且屬下查到,前不久縣令府周圍多了不少人守着,個個都是高手,想必定是那攝政王所爲,或許……我們可以從縣令府下手。”
顧行明聽後,終於轉頭看了他一眼,隨後眸子微微眯了眯,嘴角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他一字一句的喃喃道:“縣,令,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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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顧言舟好像很忙的樣子,天天不見人影,連帶着封錦都忙起來了。
自從他知道紀玄易的腿是被毒殘的後,就天天拉着封錦研究藥方,還翻遍了各種古籍,攝政王府的藏書樓都要被他倆翻個底朝天了。
封錦給紀玄易解了這麼多年的毒都沒成功,都已經準備擺爛讓紀玄易自生自滅了,現在看顧言舟這麼積極的樣子,就連帶着又有了幹勁,把以前研究的那些筆記啥的全翻了出來。
兩人兢兢業業的研究着藥方,紀玄易就每天除了要喝治傷的藥外,還得喝這兩人熬的奇奇怪怪的補藥。
而有封錦這個眼裏只有病人沒有攝政王的醫師在,顧言舟都不需要擔心紀玄易不喝藥的問題了。
就封錦那張滔滔不絕的嘴,誰能受的住他嘮叨啊。
陵竹院內,一隻信鴿落到紀玄易身邊,他取下綁在信鴿腳上的紙條,打開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隨即微微皺了一下眉。
“顧行明藏身雲若城,欲對縣令府動手。”
紀玄易冷着臉將紙條丟進了一旁的茶爐裏,眸子裏寒光一閃而過。
紀玄易聽完,垂着眸子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良久,他才淡淡開口道:“去查祭祀大典那日顧言舟和哪些人接觸過。”
尋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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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攝政王殿下難得感覺身體好了一些,一大早便進宮找皇上喝茶去了。
紀懷遠和無事不登三寶殿的紀玄易對坐於御花園旁的閣樓內,表面看上去,畫面倒還算和諧。
紀懷遠喝了一口還有些燙的茶水,問道:“不知皇叔一大早進宮來所爲何事?”
對方都這麼問了,紀玄易也不拐彎抹角,他臉色淡淡的,連表面樣子都懶得裝,完全不像紀懷遠那樣,對誰都是一副假的不能再假的笑臉。
“本王昨日聽聞姨母身子不太好,便想去雲若城看望一番,今日特來向皇上辭行。”
紀懷遠知道紀玄易只是來和自己說一聲,並不是來徵求意見的,聞言便不鹹不淡的說道:“既是如此,那朕便不留皇叔了,只是這一路舟車勞頓,皇叔還是要多注意些纔是”
紀玄易敷衍的一點頭,道:“多謝皇上關心。”
……
紀玄易要去雲若城,顧言舟作爲貼身侍衛自然是得隨行的。
萬衆矚目的女主終於要出場了,顧言舟開心得不行,但封錦就不那麼開心了。
臨行那日,他硬是在攝政王府的大門口拉着顧言舟差點哭出來。
“言舟,你們都走了,我怎麼辦啊?”
顧言舟其實也很想讓封錦去的,主要是他們還要一起研究解藥呢,但封錦畢竟是尚書府的公子,跟着跑去雲若城可能會被封尚書打斷腿,所以爲了尚書府家庭和睦,他就只能委屈巴巴的一個人留這裏了。
顧言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去雲若城跋山涉水的,哪有待在都城好啊……而且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你不用如此傷感。”
封錦聽後點了點頭,癟着嘴說道:“說得也是,那你去雲若城了,看見什麼好喫的好玩的,別忘了給我帶一些回來啊。”
喫貨果然是喫貨,比尋常人好哄得多,顧言舟聞言笑了笑,回道:“沒問題。”
……
雲若城在淮州城以西,距都城也是路途遙遠,不過好在他們都是輕便出行,趕路的速度並不慢,不過半月便已至雲若城外。
雲若城是出了名的山清水秀風景宜人,不少名人雅士都喜歡隱居於此。
但此時城外卻多了不少流民,個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憑添了一股蕭條之氣。
顧言舟作爲一個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現代人,自然是沒有見過這副場景的。
他看着流民中那些餓得面色飢黃的小孩子,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有些於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