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舟雖然謹記着這是女主,不能靠近,但並不妨礙他玩得很開心。
他來這裏這麼久,一天到晚的不是在熬藥就是在街上逛蕩,都城都要被他逛爛了,實在無趣得很,沒想到這女主倒是活潑得正合他意。
顧言舟和易思瀾兩個人都笑得像個孩子一樣,明明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遊戲,但他們就是能玩得很認真。
紀玄易的視線一直在顧言舟身上,看着那燦爛的笑容,一時間竟走了神。
“啊!”這時易思瀾蹦蹦跳跳的一個沒踩穩,差點直接摔池塘裏去,還好顧言舟眼疾手快,趕緊扶住了他。
顧言舟扶着她站穩後立刻鬆開了手,還職業病發作的叮囑了一句:“小心點,這水冷,掉下去會感冒的。”
易思瀾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隨即又吐了吐舌頭,調皮的說道:“知道啦,這不是還有你嘛?”
顧言舟對這女主也沒辦法,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假山後的紀玄易目睹了全過程,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兩人站得本就近,剛纔那麼一扶,本來兩人之間還隔着一段距離的,但他看着就是直接貼一起了。
他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覺得那道粉色的身影有點礙眼。
不過下一瞬他又反應了過來,隨即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紀玄易此時心煩意亂,看着不遠處的兩道身影更煩了,於是決定眼不見心不煩,直接換了一條路回去了。
……
顧言舟回院子的時候嘴角還不自覺的帶着笑,但當他踏進院子一擡頭就看見了坐院子裏可能是在賞月的紀玄易的時候,瞬間笑不出來了。
完了,就男主這性格,他突然住進來,會不會被趕出去?
早知道剛纔就還是應該解釋清楚了。
這時紀玄易也轉頭看他,眸子裏映着銀白色的月光,顯得有些冷。
顧言舟嚥了一口唾沫,主動解釋道:“易夫人可能是誤會我們的關係了,於是把我的房間安排在了你旁邊……如果你不習慣的話,我可以……”
“你剛纔幹嘛去了?”
“嗯?”顧言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問得懵逼,隨即反應過來。
所以男主不是在介意他住進來這件事情,而是看見他和女主玩,喫醋了?
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於是他果斷撇清關係道:“剛纔易小姐讓我教她打水漂,所以在花園耽誤了一段時間……但是,我從頭到尾都沒有碰她……”
然後想起來什麼,又補充道:“嗯……就她差點摔倒的時候我扶了一下,扶的袖子,絕對沒有碰易小姐。”
顧言舟說完,假裝鎮定的和紀玄易對視,心裏卻在咆哮。
我真沒碰女主啊啊啊!!!
過了好一會兒,紀玄易才收回了目光,淡淡的說道:“這幾日在府中不必拘謹,需要什麼和下人說,不過瀾兒尚未出閣,你是外男,還是少接觸的好。”
“是。”顧言舟乖乖點了點頭。
當侍衛還得考演技啊?他太難了吧!
他看着紀玄易轉身回房的背影,突然又想到了一種可能。
男主讓他將錯就錯的以他朋友的身份待在這裏,會不會是想讓易夫人安心?
畢竟攝政王的名聲一直不太好,紀玄易又是這麼個性格,想交到個真心實意的朋友應該很難吧。
顧言舟想到這裏,突然又有點心疼了。
這男主也太慘了吧……
————
而顧行明在得知紀玄易來雲若城後,早就離開那裏藏身到了明陽城,既能隨時注意着自己計劃的進程,又能保證在事後能及時脫身。
“魚上鉤了,那流民不必再往雲若城送了……後面的計劃不可再出差錯,不然……”顧行明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當着面前人的面,把他剛從桌上拿的核桃捏得粉碎。
下面跪着的人趕緊一低頭,應道:“是!”
……
第二天早上,顧言舟一打開門,剛準備伸個懶腰,就看見了已經坐在院子裏喝茶的紀玄易。
他看着紀玄易籠罩在晨曦下的側臉微微走了神,心說古代人都是這樣有事沒事都一大早的起來喝茶的嗎?現在應該才六點吧!
而且空腹喝這麼苦的茶真的好嗎?
此時紀玄易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頭也不回的說道:“起了便跟我去大堂用早膳,在那兒發什麼呆?”
“哦……”顧言舟趕緊回神。
所以男主一大早的坐這裏喝茶,是在等他起牀去喫早飯?
有點感動是怎麼回事?
然後他看尋風不在,便主動過去推輪椅。
紀玄易也沒意見,而是說道:“這幾日尋風有要事要做,你便跟在我身邊,不可隨意亂跑。”
“是。”顧言舟點了點頭,注意力卻在另外一個地方。
紀玄易好像自從來這裏後,都不以本王自稱了,可能是因爲雲若城纔是家吧,在家裏是不需要僞裝的。
自從昨天倆人一起打水漂過後,易思瀾似乎對顧言舟這個玩伴非常滿意,喫完早膳就又準備拉他去玩。
顧言舟謹記昨天紀玄易的提醒,在易思瀾來拉他的時候下意識的後退了好幾步,直接退到紀玄易後面去了。
昨天就打個水漂男主都喫醋成那個樣子,現在直接在男主面前拉拉扯扯,那還得了?
易思瀾疑惑的歪頭看她,問道:“你怎麼了?”
顧言舟左右爲難,只能乾笑,他總不能說是你表哥不准我和你玩吧。
這時紀玄易淡淡的開口主動解釋道:“你尚未出閣,不可和外男過多接觸。”
易思瀾聞言先是一愣,然後癟嘴嘀咕道:“我以前和別人玩的時候你怎麼不這麼說?”
顧言舟在一邊當啞巴,心說因爲那時候他沒有看見你和那些人拉拉扯扯。
然後就聽見紀玄易不鹹不淡的胡說八道道:“從前你年紀尚小,自然是和如今不同的。”
顧言舟在後面默默點了點頭,這理由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