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的容貌和當初他在淮州城看見的一樣,只是眼睛和紀玄易有點相似而已。
面前的人是蕭延,不是紀玄易,是他認錯人了。
也是,紀玄易是北寧攝政王,更是男主,怎麼可能千里迢迢的陪他來南啓……
顧言舟又劇烈的咳嗽起來,這次不是裝的,臉都咳紅了。
紀玄易見狀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他戴了人/皮/面/具,顧言舟也認不出來。
太子的寢宮裏一般都會備一些藥,紀玄易去找了一圈,拿了瓶治風寒的藥給顧言舟服下,隨後又打溼了毛巾敷在他額頭上降溫。
顧言舟感覺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所以一直在踢被子。
紀玄易怕他這樣又着涼,於是用被子把顧言舟裹得嚴嚴實實的,然後自己躺在一邊把他整個摟在懷裏。
折騰了好久,顧言舟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紀玄易垂眸看着懷裏的人,眼神有些複雜。
他看得出來顧言舟剛纔是故意扯他面具的,可能這場病也是他故意弄的。
但他就是蕭延這件事情他一直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告訴他纔好。
當初不願意告訴顧言舟真相只是因爲對他還有所懷疑,但後來他又有些害怕。
如果顧言舟知道他的腿並沒有殘廢,問起這腿傷的來由,他又該怎麼去告訴他自己那些不堪的往事呢?
他喜歡顧言舟,所以更加不想把曾經不堪的自己展現在他面前……
顧言舟第二天醒的時候蕭延已經不在了。
顧言舟坐在牀上聽了一下,隔壁有動靜,蕭延應該是回自己房間了。
他這才放了心,慢悠悠的下牀去洗漱。
這藥的藥/性不長,顧言舟感覺自己現在已經完全沒事了,只是昨天知道蕭延不是紀玄易後,心裏更難受了。
他怎麼會認錯了呢……
顧言舟心不在焉的洗漱完,剛打開門,旁邊一聲輕響,蕭延也剛好開門出來了。
四目相對,顧言舟猛地回過神,突然感覺有點尷尬了。
他昨天裝得應該還行吧,應該沒有露餡吧?
不過現在知道蕭延不是紀玄易後,他更加不敢面對蕭延了。
對於自己揹着自家殿下稀裏糊塗睡了曾經的救命恩人這件事情,顧言舟表示不想面對。
空氣安靜了好一會兒,就在顧言舟猶豫着要不要先說話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打破了這有些尷尬的氣氛。
“七皇兄!”
顧言舟聞聲轉頭,看見顧以星正拎着裙襬往這邊小跑過來。
這小丫頭來得正是時候,顧言舟微笑着往院子裏走去,蕭延就順其自然的跟在後面。
“七皇兄,七皇兄,你想我沒?”
“星兒,小心點,”顧言舟怕她摔倒,一隻手虛扶了一下對方的胳膊,才笑着說道。
“當然想啦,你今天來這裏就是爲了看我?”
顧以星朝他甜甜的笑了笑,然後老實的說道。
“也不全是啦,我就是聽五皇兄說,七皇兄你之前帶回來了一個人,我有點好奇,就想來看看。”
“誒……”顧言星歪頭看着蕭延,好奇的問道:“想必這位就是七皇兄帶回來的少俠吧?”
顧言舟轉頭,看見蕭延禮貌性的微微彎腰作揖,淡淡的說道:“在下蕭延,見過公主。”
顧以星見狀也站好,彎腰回禮道:“少俠有禮了,我叫顧以星,你既然是七皇兄的朋友,便也喚我星兒吧。”
蕭延輕輕點了點頭,隨後又轉頭對上了顧言舟的視線。
“啊,那個……都坐吧,天氣有點冷,喝點熱茶。”
顧言舟慌忙的移開目光,帶着蕭延和顧以星坐到旁邊的石桌旁,上面已經準備好了熱茶,以往都是蕭延一個人喝的。
顧以星似乎對蕭延非常感興趣,顧言舟在一邊倒茶,她就一直盯着蕭延看。
蕭延不知道怎麼應對,就轉頭盯着顧言舟看。
顧言舟被看得發毛,倒茶都差點手抖撒了。
他放下茶壺,將茶杯端到顧以星面前,一本正經的教導道:“星兒,蕭大哥是客人,你這樣盯着別人看是不禮貌的。”
“啊?……”
顧以星轉頭看他,思考了一會兒也覺得有道理,於是對着蕭延也一本正經的道歉道:“是我失禮了。”
“無妨。”蕭延微微搖了搖頭。
顧言舟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將另外一杯茶端到蕭延面前,後者看了他一眼,隨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顧言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於是也端起茶喝了一口,依舊很苦。
他強忍着臉上的表情,剛放下茶杯,就聽見蕭延問道:“身體可還有不適?”
“嗯?”顧言舟聞言下意識的轉頭看蕭延,隨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昨天晚上的“風寒”。
顧言舟一提起這個就心虛,他輕輕搖了搖頭,還沒有說話,就聽見顧以星擔心的問道。
“七皇兄,你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讓太醫來看看?”
顧言舟聞言趕緊擺手道:“不用不用,沒什麼大問題,已經沒事了。”
“哦……”顧以星點點頭,隨後又像是想起來什麼,往顧言舟這邊靠過來一點,有些神祕的說道。
“七皇兄,我上次去找父皇,聽見他們在談論一件事情。”
顧言舟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問道:“什麼事情?”
然後顧以星語出驚人:“父皇準備給你選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