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並不安寧,大權只能由她掌控。”
“皇后,本就如此。”沈則嘆氣,喝一口茶,“你要她喝藥膳,但是她怕苦。”
魏安辰眼角露出溫柔,“她最怕苦,所以每次都給她準備一些蜜餞。”
“她一直喜歡蜜餞。”沈則微笑,“小的時候,她父親放着她喫多了蜜餞對胃口不好,好一頓鬧呢。”
是了,那個喝藥都怕苦的女子,如今受了許多委屈,面上卻還是平和的微笑。
魏安辰聽到沈則說起慕玘的小時候,“可我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在宴會上看到她。”
“你是太子,宴會上你們不是經常在一塊嗎?”
魏安辰搖頭:“她每次都是推三阻四的,沒怎麼說過話。”
沈則知道慕玘的心思,看着魏安辰的眼神,並不打算再說下去。
如此,自己好像和這個君主,沒有什麼區別。
到底不是她心底的人罷了。
沈則正怔怔,魏安辰繼續說着。
“以前,父皇總想盡辦法給我們創造單獨相處的機會,可是她總是想逃脫。”
沈則挑眉,,印象裏,她是很們說話的,怎唯獨對他這樣,他扯開笑容:“是不是你太過冷淡,讓人家敬而遠之?”
慕玘小的時候,對別人很是寬容,但唯獨不喜歡那些對人冷淡,拒人千里的性格,所以就沒有跟他走得太近吧。
跟慕玘很好的人,都是主動去跟她說話談天玩耍的人。
“需要試着去走近她,她其實很簡單。”
魏安辰點頭,“我不知道如何與女子相處。”
“我們是一樣的。”
沈則放下茶杯,轉身對他正色:“她經歷過家變,跟之前有所不同,但我知道她需要的是安穩。就像你之前不讓嬪妃給她請安,雖於理不合,但確實遂了她的意願。”
魏安辰讓妃嬪無事不需給皇后請安,是考慮到她不喜歡後宮,這一點,魏安辰確實做得很好。
“一直如此,卻顯得她不受重視一般。”
他自嘲一笑,雖然慕玘從未在後宮表現出來,但他知道她的心意。
除了能夠和她談得來的張錦繡,她是不願見那些人的。
爲免她煩憂,特意下了命令不讓那些女子刻意走動。
畢竟她宮裏有太多眼線,她以一己之力盡力阻擋剷除,也是在太辛苦了些。
因此他才暗地裏出手,叫那些女子安分些。
但還是,沒有什麼實際的作用。
自古以來,未央宮如同一張大網,沈太后籠絡着所有人,誰也不知道下一刻將會有什麼結果。
沈府被先皇看不習慣,也不能說不是皇后的作用。
慕家被抄家,沈家在朝爲官的所有人,也連帶着貶官和賜死,這消息傳遍了整個長秋城。
現在是魏安辰做皇帝,他雖然是沈太后的親生孩子,但終究不是一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