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子川的病痛,冬日裏是最明顯的。
魏安辰看着慕玘神色不對,有些着急:“你別惱,她今日來只是順着沈太后的意思過來的,那冰糖雪梨我也未曾喝過一口。”
慕玘有些驚訝,他急着解釋,倒是奇怪的,於是緩緩一笑:“若是張妹妹的手藝好,冰糖雪梨自然是很好的。”
魏安辰苦笑:“其實我是不能喫這個的。”
慕玘奇怪:“陛下說什麼?”
“如此清熱降火的東西,於我是最傷的。”
魏安辰繼續苦笑。
當年沈氏給自己的毒裏,已經用純陰之物傷及了他的身體,以後若是碰到清涼的東西,是碰都不能碰的。
只是,慕玘不知道罷了。
慕玘聽來有些心驚,她只聽沈暉說起過魏安辰被自己的母親下過藥,甚至是和之前她想要給自己下毒的藥是一樣的,都是至陰的寒毒。
原來,那毒竟有如此後遺症狀。
魏安辰被下毒已經是十多年前了,如今卻還是每隔一段時間會發作。
沈暉同她感慨過,此毒若是一旦進入了人體,那便是會伴隨一生的。
所幸當年被發現得及時,沈太后要往魏安辰體內下第二次毒的時候被母親發現了,連忙將還是小太子的魏安辰抱在懷裏帶回了茹花臺,這才保住了魏安辰的性命。
原來,母親在宮裏竟然還是魏安辰的救命恩人啊。
慕玘感嘆:“只是陛下,您還是要好生照顧自己纔是。”
沈暉對自己說起過,魏安辰注入寒毒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十幾年,自然不會有另外的症狀,也不會對別的方面有所影響。
只是唯一留下來的後遺症,便是這每隔一段時間會有的發作。
若是每段時日他自己多照應些,痛楚也會少一點。
按照沈暉的說法,魏安辰的病痛應該是每半年會發作一次的。慕玘進宮四年,一次都沒有遇到過魏安辰發作。
是了,之前自己在家中的時候,有人來稟報過魏安辰身子不適,剩餘的,就是這一次了。
“是臣妾疏忽了。”
若是早日發現,自己還能叫沈暉多去給他減少一些痛楚。
魏安辰搖搖頭:“並非是你的錯,是我自己不小心。”
慕玘走近一些,才發現魏安辰的手指發白,上前一握便才知曉他雙手冰冷,她有些心驚:“陛下的手......”
她這些日子和魏安辰接觸,她是知道魏安辰雙手一般是滾燙的,這也是沈暉所解釋過的緣故,這些年來魏安辰一直調養的緣故,身子是比常人燙一些的。
魏安辰見慕玘神色,忽然靠近握着自己的手,有些驚訝,也滿是歡喜,但是擔心慕玘被自己的模樣嚇到,還是急忙抽出自己的手,轉身去桌前將早就替她準備好的湯婆子遞到慕玘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