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則心裏苦笑,自己終究是不能名正言順在宮裏關心她。
也不免有些擔憂慕玘,若是帝王的心思太過明顯,終究會是有不妥的地方的。
“我要勸你一句,帝王的情感,原本就不怎麼容易被接受。或者,你不要再在其他人面前表現出來纔是。”
“阿則,我已經隱藏了太久了。甚至在她母親去世的時候,我都只能被父皇困在宮裏幫助他,後來還打擊她家的。”
魏安辰看到,自從慕玘進來,沈則的眼神沒有離過她。
因此才草草尋了藉口叫亦綺陪着她離開。
再聽沈則如此開口,也知曉他依舊是關心則亂。
原來就算是心裏有了別人,慕玘還是最重要的啊。
魏安辰意識到這一點,覺得有些諷刺。
明白自己不能太過在意,但心裏還是十分不悅的。
他假裝不在乎地挪動着手中的扳指。
“我送她的珊瑚手串,她還是不願意帶着。”
沈則看着魏安辰,心中不忍。
若是別人送的,若是洛子川送給她任何東西。
是了,任何東西都好。
慕玘永遠是最開懷的。
只是想現在洛子川也沒有法子再接近慕玘了。
而他看着魏安辰,也是不忍得。
他是如此決斷的君王,很多事,他都不需要別人的意見。
在幾次朝堂和自己的幫助調查之下,很多官員貪污腐敗都很好的處理了。
魏安辰是明君,但是他的後宮,好像並不安寧。
“皇后,本就如此。”沈則嘆氣,喝一口茶,“你要她喝藥膳,但是她怕苦。”
魏安辰眼角露出溫柔,“她最怕苦,所以每次都給她準備一些蜜餞。”
“她一直喜歡蜜餞。”沈則微笑,“小的時候,她父親放着她喫多了蜜餞對胃口不好,好一頓鬧呢。”
是了,那個喝藥都怕苦的女子,如今受了許多委屈,面上卻還是平和的微笑。
魏安辰聽到沈則說起慕玘的小時候,“可我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在宴會上看到她。”
“你是太子,宴會上你們不是經常在一塊嗎?”
魏安辰搖頭:“她每次都是推三阻四的,沒怎麼說過話。”
沈則知道慕玘的心思,看着魏安辰的眼神,並不打算再說下去。
如此,自己好像和這個君主,沒有什麼區別。
到底都不是她心底的人罷了。
沈則正怔怔,魏安辰繼續說着。
“以前,父皇總想盡辦法給我們創造單獨相處的機會,可是她總是想逃脫。”
沈則挑眉,印象裏,她是很好說話的,怎唯獨對他這樣。
於是他扯開笑容:“是不是你太過冷淡,讓人家敬而遠之?”
“也許是我的緣故吧。”
沈則一怔,原來所有喜歡她的人,都是如此小心而不自信的啊。
自己的心意更是不敢叫她知曉了。
就算是洛子川,一開始對於慕玘也是很小心的,卻也一直說自己不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