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們走邊上去,飯我們做了,洗碗的活你家少爺願意做就讓他做,啊,不準哭。”
眼看着她這金豆豆就要往下掉,餘欣趕緊哄着,把她往沙發上帶。
“我做了那麼久,我也不知道他不喫蔥,我只是覺得丟掉了浪費了,才喫的,他嫌棄。”
“嫌棄就算了,一出來就兇我,剛纔他還打我,憑什麼要兇我,要打我,他就不能一開始就說明白嗎?”
餘欣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勸了,她能說是你自己一開口就陰陽怪氣人家?
這肯定是不能的,這要說了那不得連她一起罵一頓?罵她什麼她都預想好了。
她哪能不瞭解這姐妹兒得脾氣?生氣的時候只管向着她,就萬事大吉。
“是是是,都是少爺的錯,這少爺也真是的怎麼就不能和我們音音好好說話了。我們音音做的這麼辛苦,是不是。”
易忱音抹一把眼淚,嗚咽着說,“就是,這個可惡周扒皮,壞死了壞死了!”
餘欣這話沒敢接,她是不敢接,這會兒這個周扒皮站在她不遠處盯着呢。
“還說什麼喫他剩的就像是虐待我,說這麼好聽,明明就是嫌棄我。”
“欣欣,我好難受,他先前說我拜金,還說我爲了錢算計他,我氣都氣死了,我一祖國的好女兒,我怎麼就淪落到得下藥求幸福了?”
“他又不是神仙,不就是有錢嗎?怎麼有錢就能幸福?嫁給他就能幸福?”
“呸,自戀的傢伙,氣死了,氣死了,真的是越想越氣!”
餘欣是真不敢接,只能半抱着易忱音尷尬的笑,然後不動聲色得把她往房間得方向帶。
周琰眯着眼看着易忱音得背影,臉色陰沉,他垂在兩側得手還滴着水,他下意識甩了甩。
“欣欣我跟你講,等我把寶寶生了,就離婚,誰稀罕誰要。”
我的姑奶奶喲,您可別說了!餘欣加快了腳步。
“是是是,離,馬上離!”
餘欣只能小聲的順着她附和兩聲,果然孕期得女人脾氣就是古怪,以前也沒見易忱音這麼碎碎念罵過誰。
她只能說這纔是真的揹着人說壞話,人就在你背後,可不就是揹着了嗎?
進了屋哄了好一會兒才把易忱音哄好,易忱音也是累着了,躺牀上睡了過去。
餘欣看着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給她蓋好被子,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間。
周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看着平板。
餘欣小心翼翼的朝他走過去,在他對面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她緊張的嚥了咽口水。
周琰瞥她一眼,又繼續看平板。
“那個周少爺......”
“叫名字就好了,你又不是我家傭人。”
他神色不驚的看着平板,伸手戳了戳。
餘欣愣了愣,提起來的心這才鬆了鬆,只是她還是很緊張,說話都有些不利索,“好,好的。周,周琰。”
“嗯,想說什麼就說,別支支吾吾的。”他眼也沒擡一下。
餘欣做了好半天的心理準備,磨蹭了好一會兒纔開口。
“是這樣的,我們音音懷了身孕......”
周琰擡頭看她,餘欣被他嚇得一下頓住,話都不敢說。
她真不敢和這少爺單獨相處,氣場強大,是做霸總的材料。
“怎麼?想讓我多擔待?”
說着他笑了聲,“她現在是我妻子,能忍的我自然會包容,你操這個心做什麼?”
“怕我欺負她?”他斜眼看着她,見她呆愣愣的樣子,回眸撐了撐眼皮,動了動脣,覺得好笑。
“我這個周扒皮不是什麼吸血鬼,吸不了她血。她懷着我孩子,是我孩子的媽。”
“我給不了她愛,但物質上不會短着她,這個孕期就麻煩你陪着了,我工作忙,時間不多。”
說完他起了身,拿着平板轉身進了房間。
餘欣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迷糊。
她還沒說話吧,怎麼就都知道了?
外面下起了下雨,雨聲滴答滴答的,很適合入眠。這兩天幾乎每天早上都是三人一塊喫早餐。
今天她做了油條,昨天出門逛的時候易忱音心血來潮要榨豆漿。
餘欣攔都攔不住,然後家裏就喜提一個豆漿機,所以今早喫的是油條包子和豆漿。
易忱音雖然心裏有氣,但是還是記住了周琰不喫蔥,做包子餡兒的時候就沒放蔥,做了酸菜餡兒的和肉餡兒的。
最近她的孕期反應有些大,在廚房裏嘔了好幾次,都是打幹嘔,可能油煙比較重,但是她閒下來唯一的愛好也只有做飯了。
周琰咬了一口包子,有些驚訝,他看了一眼易忱音。
易忱音有些蔫蔫的坐在位置上,也沒什麼胃口的模樣,就像是蔫巴的花朵兒似的。
“我已經聯繫了家政阿姨,以後每天的飯菜就讓家政阿姨做吧。”
易忱音原本氣色就不太好,聽他這麼一說,眉頭一皺,一下子鼻子就痠痛起來,眼淚一下跑出來在她的眼眶邊緣呼之欲出。
“爲什麼?嫌我做的不好喫嗎?”
周琰有些懵,他用力的咽一口,還沒來得及說話,易忱音一連環說了好一大堆。
“你要是覺得不好喫,你自己出去買也行,我以後不給你做就是了。”
“你幹嘛要這樣?請一個家政阿姨什麼意思?你大可明說,沒必要這樣暗戳戳的點我。”
她越說越委屈,這會兒身子本就不舒服,情緒脾氣全上頭了,蔫巴蔫巴的一股腦的想哭。
她控制不了的哭了起來,“我,我知道我比不上外頭做的好,你不喜歡怎麼就不能直說了。”
餘欣知道她不舒服,只是周琰神色也不是很好,就沒忍住說了一句,“音音,他沒那個意思。”
“你怎麼知道?你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他就是嫌我,前頭嫌我喫他喫過的就算了,這回暗戳戳的說我做的不好喫要請別人來做。”
“你怎麼就知道他不是這意思了?他跟你說了嗎?”
餘欣這麼一說易忱音哭的更兇了,連帶着她一起給兇了一頓。
餘欣知道她的脾氣,沒敢再說話,只能埋着頭繼續泡油條,喝豆漿。
周琰也沒想到他一句話沒說完,她就能腦補出這些。
他是真的覺得頭疼,這懷孕的女人都這麼敏感嗎?
“別這麼敏感......”我沒這個意思。
“我敏感?周琰,你說我敏感?”
她猛地站起身,一雙眼直勾勾的看着他,周琰都被她嚇一條,嘴裏的油條都忘記嚥了。
“我敏感?”
“你不是這個意思嗎?”
“以前你說我拜金,說我算計你,可是你查都沒查,一股腦的懟我,我怎麼能不敏感?怎麼我現在說這些話說中你心裏想的了?”
易忱音哭的更厲害了,她的雙肩不停的顫抖着。
周琰眉越蹙越深,他有些受不了她這個樣子,他把筷子用力的往桌子上一放,聲音也冷了起來。
“易忱音,別得寸進尺。”
“我讓着你,就不代表我不會對你發火。”
“這是我家,我想請家政阿姨是我的事。”
說完他冷着臉伸手拿了塊油條塞嘴裏,扯了紙擦了手,頭也沒回就走了。
易忱音站在那裏直愣愣的,最後爆發的大哭了起來。
“哎呀,音音,你別哭,懷着寶寶呢。”餘欣趕緊放了筷子,把人半抱在懷裏,易忱音趴她懷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你說你,你哭什麼哭?哭了還不是傷着自己身子了?”
“好啦,好啦,不哭了,我知道我們音音心裏委屈,我知道,我都知道啊。但是周琰不瞭解你,所以不知道你難受,不知道你想自己做飯。”
“他也是爲了你好嘛,肯定聽到你在廚房乾嘔,纔想請家政阿姨,讓你能舒服點,是不是?”
“你也是,好好和他說話嘛。等我們生完寶寶,我們就走人,頭也不回走的人,好不好?”
餘欣就像是哄孩子一樣哄着易忱音,易忱音在她懷裏逐漸的平復好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