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兩點到現在她一直就都很清醒。
旁邊的周琰倒是睡的很安穩,易忱音無力的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
要死了,要死了,頭一次體會失眠的感覺。
後面幾天晚上,連着好幾天她都失眠了。
某天中午。
“音音,怎麼感覺你最近精神這麼不好?”雲婷看着臉色憔悴的易忱音,有些擔心地問,“你是不是生病了啊。”
易忱音無力的搖頭,“沒有,就是沒睡好。”
“啊?”雲婷有些發懵,“你和你家先生不會那啥了吧?”
易忱音還有些懵神,她呆呆的看着她,反問:“哪啥?”
“就是那啥那啥,我就感覺你這幾天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雲婷有些扭扭捏捏的樣子,讓易忱音更懵了。
易忱音才睡醒沒多一會兒,她這會兒正在穿鞋,準備出門。
她歪着頭,腦子沒轉過彎來,又問了一遍,“你倒是說哪啥了啊,什麼什麼那啥,我懵了都。”
“就是你們晚上是不是做了?”
易忱音瞳孔瞪大,“呸呸呸,你想什麼呢。”
“我和他就是蓋着被子純睡覺,我只是換了個房間睡不着。”
“那我看着不想,就感覺你很累,我還以爲你們那啥了。”雲婷抿着脣。
“雖然你和你先生沒有做那個,但是我還是想說,你現在月份不算大,能不做就不做。”
說到這裏,她情緒有些低落起來,“你家先生長得就不安全。”
“你還是要多留心,別像我一樣。”
易忱音想了想,她把鞋後跟拉上。
“你可能不知道他。”
“他這個人,要說長得不安全,這倒是真的,從小就長這樣,不知道身後有多少的追求者。”
“但是,能接近他的還真不多,想靠近他的那些女人,都被他拒絕了。”
雲婷看着她這副不慌不忙的模樣,有些好奇起來。
“聽你這麼說,你們還是一起長大?我以前好像沒見過你。”
易忱音搖了搖頭,“我和她也不算是一起長大的,只是從小認識。”
“你知道我爸媽從很年輕的時候就做起了管家這個職務,就是給周琰家做管家,我媽是專門照顧他的保姆。”
雲婷有些驚訝,“原來那些傳言都是真的嗎?”
“都是真的。我爸媽就是做家政的,只不過和別人不同,他們在周家做的長期家政。”
雲婷點了點頭,“挺好的,以前我一直以爲是哪些人碎嘴子,並沒有在意,只是沒想到都是真的。”
“像他這樣含着金鑰匙的長大的人,有錢有顏還有勢,其實很不好琢磨。”
“不過他們家的男人好像都很愛護自己的妻子。”
易忱音偏頭看了她一眼,笑她,“剛來的時候,我問你們認不認識,你說不認識,爲什麼不承認呢?”
她和雲婷走出了屋子,到電梯前等電梯。
“沒臉承認,況且還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的朋友。”
易忱音點了點頭,她倒是能夠理解雲婷的心理了,換她可能也不願意承認。
“先耗着,只要我不肯離婚,他們就沒法結婚。我總要爲我自己討點什麼。”雲婷盯着眼前的電梯,電梯在她面前開了門,裏面站着一個男人。
易忱音擡頭看了一眼,是邵則南,她對他的印象深,僅僅只是因爲他總是喜歡穿着一身騷包的衣服。
但是今天他好像正常很多,他也沒像往常那樣往她邊上湊,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走出了電梯。
易忱音和雲婷上了電梯,兩人出了小區,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市中心。
“要不我們去雲湖公園吧,那邊有挺多好玩的。”
易忱音動了動眼眸,抿着脣笑了笑,“就不去那邊了,我們去百貨廣場吧,好早就想去了。”
她的手放在身上斜挎着的黑色牛皮包裏,她的手裏捏着一張卡,她垂着眸看着自己的包,脣角帶着笑,想起了一些事。
某天早上,周琰從牀上醒過來,她是一夜沒睡着,所以沒事就把周琰買的淡化精油拿來研究,看懂了說明,就自己琢磨着用了用,挺好聞的問道,有淡淡的玫瑰香味。
周琰醒過來就看到她露着半個肚子抹精油,盯她好一會兒,她實在是忍不住了,就喊了他。
“你醒了就去洗漱,盯着我幹嘛?”
周琰揉了揉眼睛,順便打了個哈欠,伸手去拿放在牀頭櫃上的手錶,他看了一眼時間,從容不迫的帶上了手錶,自己去洗漱去了。
洗漱完了,易忱音也弄完了,正坐在牀邊上發呆。
周琰看她發呆,就問她,“怎麼了?你好像沒什麼精神。”
“沒睡好。”易忱音說話都是虛的,她是後半夜真的一點都說不着。
周琰皺了眉,“是我吵到你了嗎?”
“不是,就是突然就自己醒了,醒了之後就睡不着了。”
易忱音已經看着天花板數了兩晚上的小羊了。
周琰坐她邊上,正在擺弄着他的領帶,“如果下次還有這樣的情況,你就喊我,我陪你。”
易忱音覺得好笑,“你陪我幹嘛?陪我數小羊?然後第二天頂着黑眼圈去上班?”
周琰歪着頭想了一會兒,沒回她話。
“你自己弄點喫的,我先去上班了。”
“桌子上我做了包子,飯盒裏有小米粥和醃蘿蔔,你帶着去公司吧,都打包放在飯盒裏面了,別不喫早餐,對身體不好,餓出胃病就不好了。”易忱音說。
周琰走到了臥室門口,轉頭看了她一眼,“好,我知道了。”
“對了,我給你的卡你好像一次也沒用過,爲什麼?”
易忱音眨了眨眼睛,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緊接着就聽到他說:“你別有心理負擔,我的錢就是你的錢,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說完他就走出了臥室門,易忱音聽到外面飯盒索索的響聲,她走出臥室的時候周琰已經離開了,桌上的飯盒也被他帶走了。
她轉身回了房間,從自己最常背的包裏摸出了自己的零錢包,裏面夾着她的身份證和一張看不清腦袋的證件照,她從最後一個皮夾裏抽出周琰給她的黑卡。
她反覆的看了看,腦海裏是他給他這張卡時的記憶,也有剛纔他嚴肅說話的記憶。
還真叫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