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易忱音和周琰出了小區。

    易忱音有些彆扭的走在前面,周琰抓着她的手,“你別走這麼快啊,等等我。”

    外面的天已經完全亮了起來。

    “周琰,你別拉我,我現在在生氣。”

    “阿音,你別生氣嘛?我又沒做什麼。”

    “沒做什麼?”易忱音氣的整個臉都鼓鼓的。

    她現在脖子上一左一右一個紅印子,他說他沒做什麼。

    “我就是沒忍住咬了一口。”

    易忱音深吸一口氣,用力的扯開自己被他抓住的手,“早知道我繼續睡覺算了。”

    “周琰!戒色!戒色!”

    周琰撇着嘴,“阿音,我又不是清心廟的和尚,老婆在懷裏還沒反應,那就是我身體不健康了。”

    易忱音被他氣笑了。

    兩人到虹橋機場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去的時候周琰的朋友已經等了幾分鐘了。

    是一個男人,身高看着大概一米七左右,周琰笑着朝着他走過去。

    “琰哥。”

    “熙微。”

    對方說中文十分外國人,但是中文的水平很好,他說話的時候下意識會微微鞠着身子。

    “這是您的愛人嗎?”金總的目光落到易忱音身上,他禮貌的朝着易忱音微微鞠躬,易忱音下意識也回過去。

    周琰笑着說,“這是我夫人你。”

    “您好。”

    “你也好。”易忱音有些尷尬。

    她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突然就想和周琰一起來,現在她尷尬的只知道笑。

    “麻煩您還專門來接我。”

    “在這裏我認識的也只有您了,能不能麻煩您到時候帶我一起去他的婚禮?”

    “我還是想看看他和他的新娘。”

    周琰點了點頭,“你放心,我和我夫人也要去,你和我們一起就好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討厭我,我這樣去還是很失禮,但是還是想去。”

    “還好有您,謝謝您周總,我回去一定和父親說讓父親與您繼續合作。”

    周琰失笑。

    易忱音聽着他們的談話,她垂下眸。

    這個人是要和他們一起去陳家嗎?

    周琰給那個男人定了自由國度的總統套房,安置好人,兩人從酒店出去。

    “阿琰,那個人爲什麼要和我們一起去參加宴會,而不是自己去呢?”

    “她是外國人,不太熟悉這裏。”

    “至於爲什麼和我們一起去,是因爲她自己去不了。”

    “像我們這樣家族的宴會是必須要有邀請函,才能入場的,她沒有邀請函自然去不了。”

    易忱音愣了愣,“那他既然沒有收到邀請函爲什麼還要去?”

    “因爲她和陳銘昊曾經有過婚約。”

    “???????”

    易忱音傻了。

    那個人不是男的嗎?

    周琰看她這反應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她是女人,只是打扮比較中性。”

    “她父親是外國人,婚約是她外祖母定的。”

    “金家和陳家的退婚這件事前兩年熱度很高,你應該也看到過關於他們的熱點和熱搜。”

    “金家的幾個表哥衝陳家和陳銘昊打架,陳銘昊在醫院躺了十多天才出的院。”周琰說。

    “是這個啊,我有印象。”

    “我記得當時媒體說女方是特意從國外回來準備把自己的國籍改了,好像沒來得及改,這件事發生了就出國了。”

    “人家那叫回國了,根本就是沒有改國籍這事,純屬營銷號瞎說。”

    “金熙微是第一個知道陳銘昊喜歡自己繼妹的人,因爲這個陳銘昊說退婚那天,她沒去陳家鬧了起來,鬧的有些難看。”

    “就是因爲陳銘昊出口罵了一句金熙微,金熙微的幾個表哥才揍得他。”

    易忱音眼睛瞪得大大的,“阿琰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啊,你和她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不算熟悉,就是她幫過我。”

    易忱音點了點頭,“不太明白她去的意義,她應該比誰都知道那位陳少爺喜歡的人是誰,何必去讓自己傷心呢。”

    周琰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她怎麼想的,金家這兩年全都移民去了外國,現在她在國內沒什麼親戚,所以知道我要去就找了我,想讓我帶着他去。”

    “可能就是不甘心吧。”

    易忱音嘆一口氣,“你們貴圈真是亂的無法說。”

    “前有遇到掏別惹腰子就自己喜歡的人,後有僞骨科強制愛,現有跨國找虐看前任結婚的。”

    周琰沒忍住笑,“你這麼一講看起來還真有些亂。”

    “還好我遇到的不是奇葩。”

    周琰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是吧,你老公是全世界最優秀的男人。”

    易忱音沒忍住白眼一個。

    周琰說他們這些不是很熟的賓客一般都是參加晚宴,送親和結親的宴席去的基本上都是特別熟的人,晚宴存在的意義就是爲了和別的家族企業拉近關係才設置的。

    所以金熙微對沒能看到兩人婚禮現場感到十分的難受,不過有幾家媒體受邀去了婚禮現場,流傳出一些視頻出來,現在都是關於陳家掌舵人和自己繼妹結婚的輿論輸出。

    周琰說,這種東西基本上都是本人同意了那些人才敢放出來的,第一,爲的是給自己家族的企業造勢,第二就很簡單了,只不過是陳銘昊在向全世界輸出自己結婚的消息,周琰和陳銘昊是一輩人,他們這一輩的公子哥之間偶爾也會聚在一起,只是很少。

    周琰見過他幾次,基本上都是因爲生意談合同的時候,這個人的佔有慾和控制慾十分的強烈,從和他合作的觀感來看,周琰只有這樣的感受。

    易忱音和周琰進場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周琰的身份,是這場晚宴的頭部。

    入場順序都是按着排名來的,十分麻煩,周琰遲多久,後面的人就要等多久,除非陳家收到周琰不來的消息。

    陳家這些年越做越大,在私下設宴的規矩也越來越彆扭,偏生又不是誰能惹得起的人,想要和陳家合作,想要和陳家交好,便只能遵守主人家的規矩。

    這就是強者製造規則,弱者遵循規則的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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