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易忱音被易忱駿一隻手推醒了,易忱駿歪着頭閉着眼,還不忘說她幾句,“坐副駕就不要睡覺,要睡覺就不要坐副駕。”

    易忱音閉着雙眼,眼皮一直在跳動,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氣了。

    “沒事,阿音你幫我定位好,你好好休息。”

    易忱駿一腳踹周琰的座椅後背上,“能不能少慣着她,本來這傢伙從小就刁蠻......”

    “易忱駿,是不是現在你單身,你就見不得我好?我老公慣着我,怎麼了?那是我老公,你個單身狗!就不要在這裏老說我啦!”易忱音一邊弄着導航一邊說着。

    易忱駿撇了撇嘴,不想搭理他,歪着頭睡了過去。

    他們大概一個多小時纔到的。到的時候都已經12點了,姨婆家在鄉下的山上,找路也花了一點時間,所以去的時候還是比較晚,但是至少還是找到了。

    易忱音提前給媽媽發了個消息,現在易媽媽站在路口等着他們。

    一看見他們來了,就招呼他們把車開過去,等車停好了,他們所有人都下車,易媽媽才迎上去,易媽媽有些不高興的看着易忱駿說。

    “你說說你你好歹也是公司的老闆吧,去省外談生意,就不能派員工去嘛,還非要自己親自去一趟。”

    “我就知道你去,不是單純的談生意。還不是爲了去看那個騙子精?”

    自從易媽媽知道胡夢蝶和易春俊分手了,而且胡夢蝶居然還是一個高中生的時候,易媽媽就特別的討厭胡夢蝶,只要一提起胡夢蝶,她就很不高興。

    所以聽說易忱駿去找了胡夢蝶,她一直都在生氣,她覺得她的兒子不應該爲了一個這樣的女孩子放不下。

    易忱駿有些無奈,他並不想接話,但是易媽媽一直在說,一直在說,嘴上就沒有停過。

    說的那些話基本上都是關於厭惡吳夢蝶的話,大概就是批評胡夢蝶不應該騙人,是多少歲就是多少歲,說什麼現在這個時代也並沒有說不包容這些,但是騙人就是不對的。

    而且還無緣無故的甩了易忱駿,大概就說了這些,但易忱駿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沒忍住回了一句。

    “媽,你能不能不要說了?你真的很煩,這些事情都過去了。還在這麼反覆的去說,有什麼意思嗎?”易忱駿眉頭皺的緊緊的,有些不耐煩的看着媽媽。

    易忱音皺着眉瞥了易忱駿一眼,他伸手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和媽吼什麼?他也是擔心你自己兒子被一個女孩子騙了,感情還有走不出來的傾向,媽心裏能不煩人家嗎?你體諒一下媽,我知道你不想聽他說胡夢蝶的壞話,但是你讓她不說的話,如果以後你們又再重新在一起了,你讓媽怎麼接受她?你現在維護他就是在破壞以後婆媳之間的關係。”

    “我沒有打算和她複合。”易忱駿有些煩躁了。

    易忱音愣了愣,這幾天易忱駿這死樣都讓她覺得他這輩子是非胡夢蝶不可了。

    易媽媽沉默了幾秒沒再說話,他帶着他們走了進去,馬上要走到大壩裏面的時候易忱駿朝着易媽媽說了一句。

    “媽,你前段時間不是說要給我安排相親嗎?我現在生意都談完了,也不忙了,你就和阿姨他們說吧,你們安排時間,我現在隨時都有空。”

    易媽媽愣了愣,她有些遲疑的看着自己的兒子,“你這是怎麼了?去了一趟蜀都回來把自己的腦袋弄傻了嗎?”

    “????”

    “你不是還忘不掉人家嗎?既然你都忘不掉人家,你還去禍害別的女孩子幹嘛?等你什麼時候忘掉再說吧。”

    “你這樣的狀態去相親,你能給那些女孩子什麼?除了能給她物質生活還不錯的一個家庭,你能給那些女孩子愛嗎?”

    “你給不了。物質上的東西她們都可以自己解決,但如果情感你都給不了她們,你就沒必要去禍害她們。”

    “你要知道那些女孩子在他們家裏也是他們爸爸媽媽的寶貝,如果真的有人嫁給你,卻很不開心的生活在咱們家,又或者說你們因爲情感不和而吵架,你讓我以後怎麼和他們爸爸媽媽交代。她們的爸爸媽媽都是媽媽的好朋友,媽媽負不了這個責,所以我希望你能夠整理好自己的,感情之後再去考慮這些事情。”

    “我不逼你,媽媽說胡夢蝶的壞話,也只是因爲覺得她那樣對你很不公平也只是覺得他不應該這樣做。”

    “情侶之間就應該坦誠相見,而不是總是一方去包容另一方,這樣的感情是走不到最後的,所以我希望你自己能夠整理好自己的感情,不要爲了讓一段新的感情來覆蓋這段感情,而去和別人談戀愛,去和別人結婚,你這是不負責任的行爲,你知道嗎?”

    易忱駿抿着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易忱音挑挑眉,伸手扯了扯周琰的手指,“瞧瞧我媽,說的多有道理。”

    周琰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想了一會兒,他纔回答易忱音的話,“我覺得哥哥也沒有問題。有些時候只有開始了一段新的感情,才能徹底的去忘記那些回憶裏很深刻的東西,你想單純的就這樣去忘記是很不容易的,畢竟那些回憶已經刻在你的生活裏,讓你碰到一樣,你們曾經做過的東西,你就會回憶起來。”

    “所以我覺得如果開始了一段新的感情,去製造一些新的深刻的回憶,可能會是戒掉前一段感情的好辦法。”

    “但媽媽說的也很對,這樣的行爲是不負責任的。因爲你不確定你會不會愛上新來的這個女孩子,你不確定新來的這個女孩子會不會成爲你的前一任的替代品,如果你愛不上這個女孩子,這個女孩子只是一個你去戒掉這段感情的替代品,或者你去接下這個感情的一個工具的話,那對這個女孩子來說是很不公平的。”

    易忱音點了點頭,“對的呀。”

    他們說着說着就走到了大壩裏,大壩裏站滿了人,站在最前面的人披麻戴孝,手裏捧着一下,迎接着美來的一位客人。

    偌大的大壩裏站滿了人,人羣裏混雜着頭頂帶着白布的手臂上栓着白布的和什麼也沒有酸的,有的人站在門口磕着瓜子聊着天,有的人在廚房門口洗的菜,洗着碗幫忙打雜。這已經是易忱音很多年沒有看到過的情景了。

    幾年前他親自參與了這樣的事情,哥哥捧着奶奶的遺像站在門口迎接着客人,而她在廚房幫忙打雜,來了客人,給客人端水倒茶,一時間她突然覺得心裏很酸。

    奶奶走了,現在奶奶的親姐妹,姨婆也走了,她們姐妹倆會在地府相遇的吧,他們相遇一定會像以前一樣又笑又罵又哭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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