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欣在遲川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站了起來,她本來還在思考這是誰,在易忱音發出疼的嘶聲的那一瞬間她沒再多想,上去就抓住遲川的肩膀把他從牀邊推開。
“你們醫院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做不好貴賓病房的所有安全措施,就別做,別給自己砸牌子。”
餘欣冷了臉,看見外面趕過來的一羣醫生,沒忍住甩臉色。
今天發生的一連串事情,已經很讓人覺得煩躁了。
剛從警局出來,就先來了醫院,那個神經病男人和傷害了音音那個跳下樓的女護士。
那些人站在那裏沒敢多說話,這次的確是醫院的失誤,經過她們的排查,本來要來送藥的小護士在廁所裏被找到,還好不是殺害了,只是被迷暈了。
這件事對醫院影響很大,因爲樓下本來就有一羣記者圍着。
易忱音擺了擺手,嘴脣慘白,她看了一眼一臉懵的坐在地上,臉上還掛着眼淚的遲川,嘆了一口氣,“欣欣,別生氣。”
“他是遲川。”
餘欣一記眼神掃過去,朝着遲川走過去,她一把抓住遲川肩膀上的衣服,眯着眼湊近他,看了好一會兒,她冷漠的鬆開他,“這上面可不是誰都能輕易上來的,說吧,你怎麼上來的?正巧音音受傷了你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了,你和這件事有多少關係?”
屋子裏一下子圍進來許多的保安,遲川縮了縮腦袋,從地上爬起來。
“我本來是來找我朋友的,但是我沒找到他,正好聽到樓上有聲音,我上來的時候也沒人說不能上來啊。”
“音音姐,難道你是被人害了嗎?”
餘欣走到易忱音的牀前,擋住了易忱音,“既然是來找你朋友的,和我說說吧你朋友是誰?”
餘欣的眼神十分的犀利,她不得不謹慎,她知道遲川,也見過遲川。
是音音大學的時候在外面遇到的一個男孩,長得倒是乖乖,但她對他的印象並不好。
遲川似乎是被她嚇到了,下意識往後退,所有人都看着他,他有些支支吾吾。
“我朋友說他在住院樓,說是八樓,但是我找了一圈沒找到。”
“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音音姐的,我沒有害音音姐。”
他低着頭,樣子看起來可憐極了,餘欣還想說什麼。
但是被易忱音打斷了,“好了,你走吧。”
“去找你的朋友。”
遲川眼眶紅紅的看向易忱音,“姐姐,我都不知道你過得這麼不好。”
他的目光落到一旁的周琰身上,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也只是一瞬間,但是易忱音看得清清楚楚。
她沒什麼神情,本就慘白的臉讓她看起來就像是在發怒。
“帶他出去吧,外面的人要是問的話,就說是我朋友。”
領頭的保鏢愣了一下,走到遲川身邊,想了想說,“夫人外面的人都走了,去追人了。”
“一個都沒留下來?”
保安搖了搖頭,
“遲川,你朋友是誰?”
易忱音突然問。
遲川嚥了咽口水,轉過頭看着她,一雙眼就那樣看着她。
幾秒後,遲川低下頭,垂着眸說,“姐姐,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但是你這樣問我讓我很不舒服。”
“沒發生什麼,不過是一點不入流的手段,害我丟了孩子。”
“你也別放在心上,就是問問,不說就走吧。”
易忱音雙手放在身前,靠在牀上閉了閉眼。
病房裏安靜了好一會兒。
“是我的未婚妻,她在八樓住院,剛做了闌尾,我爸讓我來看她。”
易忱音翻了翻眼皮,沒再說話。
“你剛纔說的可不是這樣,朋友和女朋友可是兩個東西。”餘欣冷哼一聲,“算了,趕緊走。”
遲川被保鏢帶了出去。
易媽媽頂着通紅的眼睛靠近易忱音,“音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着她又忍不住哭了起來,易爸爸嘆着氣,只能攬着易媽媽的肩,怕她站不穩。
易忱音神情緩和了許多。
“醫院裏出了點事。”
“有人想殺阿琰,正好我在醫院,刀子就落到我身上了。”
許久她沉沉的說了一句,“幸好,今天我在。”
周媽媽一下繃不住眼淚,轉身靠着周爸爸哭了起來,周爸爸沉着臉輕輕的拍着周媽媽的後背。
一時間房間裏的氣氛有些凝重。
餘欣和易忱駿守了整整一夜,他們把易爸爸和易媽媽送給回了家,叫了許多人跟在二老身邊。
周爸爸和周媽媽自己回去了。
易忱駿有些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上。
現在房間裏又多了一牀,宋辭被轉到了這邊,原本寬闊的病房一時間顯得有些擁擠。
大家都不放心,現在易忱音成了病患,還有兩個躺着昏迷不醒的。
老爺子和老夫人那邊她們打算先不和他們講,他們最近實在是很辛苦,偌大的公司都是他們在管理。
第二天溫存火急火燎的就趕了過來。
溫存也是滿臉的滄桑,鬍子都沒刮,這些天他一直沒露面,他那邊也是不好過。
周琰和宋辭受傷當天,他差點被人綁走,要不是周琰提前說過一點,他心裏有點數,不然只怕是這裏還要多一張牀。
他來的時候正好雲婷也過來了,兩人是在走廊上遇上的,但是都沒說話。
餘欣是被推門聲嚇醒的,她潛意識的大喊,“是誰!”
溫存和雲婷都被嚇了一跳。
“是,是我們。”雲婷小心翼翼的說。
易忱駿也是被嚇醒的,被餘欣嚇醒的。
餘欣大口大口的喘了氣,易忱音也醒了。
溫存看着易忱音好好的,用力的摸了一把臉,“嫂子,你沒事就好!”
“昨天我接到消息有人要到醫院搗亂,但是我剛出小區門就被人跟了,爲了甩尾巴費了些力。”溫存無力的坐到沙發上。
雲婷愣了愣,“昨天你在藍夜因爲被人跟蹤了纔過去的?”
“你見到我了?”
“嗯,藍夜是宋辭的產業,那裏遍佈了保安保鏢,他們跟不進去。”